事实证明,靠谱的人就是比那走歪门邪道不靠谱的人厉害得多,看看人家这太极八卦,看看人家这净化青莲,哪样不是正经的掩盖底下的妖兽残余气息,再看看自己俩,刚才他们干的,介然想死的心都有,为什么他会认识这么不靠谱的人,主要自己居然没能坚定立场,居然和他一起干了那样的事儿!
等到忙完,在完成净化,确定空气里一点残留的气息都没有之后,一直忙碌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收了神通,平心静气一会儿,向旁边二人走来,此时在君迁子怀里一直不安分的孩子像是自己京墨来接自己了,远远的就冲他伸出了手要抱抱,正好君迁子也被他折磨得差不多了,这头发都被他揪掉了好几缕了,看见京墨过来,他比孩子还要快手的把他递了出去。
白了自己这屁事儿都做不好的师父一眼,京墨再看向孩子的时候,那眉眼恨不能柔得出水。
“来,哥哥抱抱。”
他伸过手来,还不待君迁子递上前,孩子已经往前一扑,直接扑到了京墨的怀里,并迅速的找好位置团好,那模样,和夭夭倒是很想象,待好以后,他就小手揪住京墨的衣服,怎么都不舍得松开,而京墨只是调整了一下他的位置,就把他小心抱在了怀里。
摆脱了那位难缠的祖宗之后,君迁子活动了下有点僵硬的脖子,走到刚才两人施法的位置,提起鼻子仔细一闻,确定空气里没有那些恶臭,这才满意的点着头,抱着肩膀走到两人身边,一挥袖,围在这破庙周围几天的结界终于打开了。
结界一打开,新鲜空气涌了进来,大家都脸上挂着微笑,等待着阳光普照进来,谁知道阳光没来,这倾盆的大雨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的洒了进来,直把四人的笑容全都浇熄在脸上。
“君!迁!子!”
京墨咬着牙的看着身边人,金莲子早在雨落下来的瞬间在四人周围张开了一个小小的结界,四人这才免于接受这场大自然母亲给予的亲切洗礼,结界不大,倒是够京墨在这里面狠踩他了。
说话的同时,君迁子还没来得及跳开,就被京墨一脚踩在地上,狠狠的来回碾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这要是搁平常,介然早就动手制止了,毕竟他的任务就是保证君迁子的安全,可当刚才看过眼前的一幕幕以后,他一定肯定,以及确定,这家伙就是该,所以在他把求救的目光投递过来的时候,他选择了抬头看天,假装视而不见。
唯一的可以帮助自己摆脱这种困境的人是这种态度,君迁子恨恨的咬咬牙,扭头想要找金莲子帮忙,谁知道自己眼神刚一递过去,他居然也学着介然的模样,抬头看天,甚至还装模作样的和他聊起了外面的天气。
“这天还真的是说变就变,我们过来的时候明明还青天白日的,你看看这才多会儿,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
“对啊对啊,刚才我们在旁边的时候我也注意了天气,外面明明还风和日丽的,怎么这说变脸就变脸了,真是的。”
说话间,介然还手搭凉棚,遥望一下远方,一点没有把心思放在脚下之人身上的意思,君迁子知道这俩猪队友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换上委屈的笑容,讨好的看着踩着自己磨着后槽牙的人。
“我是真不知道这情况,你也听介然说了,刚刚明明还风和日丽的,我哪儿知道就盏茶的功夫,能下这么大雨,再说了,我要是知道下这么大雨,我能让您淋着吗,您说是吧。”
他这解释不算勉强,京墨也知道在结界撤走之前,外面天气的确是风和日丽,刚才他和金莲子施法完毕之时,他还特意观察过周围环境,倒是与进来时无异,这怎么眨眼的功夫就会下了这么大的雨呢?
说到雨,京墨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外面狂风骤雨,天黑压压一片,暴雨如盆泼一般哗啦啦的往下倒,仿佛这天上的水盆打翻了一般,偶尔亮起的闪雷照亮了远处的天空,狂风在周围肆意,吹得旁边的柳树枝条几乎平飞而起,这样大的风雨,不可能在盏茶功夫之间形成,唯一的可能就是刚才在结界之中,有什么阻碍了他们对周围环境的感知。
结界中四人同时明白了这个道理,刚刚还闲散的四人全都进入了戒备状态,金莲子把手中锡杖往地上一插,介然手已经摁在了刀柄上,京墨收回了脚,转向一边,小心把孩子护在怀里,君迁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第一时间在罩住他们的小结界外面张开了一个更大一些的结界,这样能更方便他们活动,金莲子趁机撤走了自己布下的结界。
周围已经暗得几乎无法视物,几米之外刚才还能看清的柳树就在他们动作的时间里已经模糊不清了,在张开结界的同时,金莲子和君迁子各自张开手掌,一团青光和金光自两人掌中亮起,成为这风雨飘摇的黑暗之中难得的照明。
风裹挟着地上的残枝落叶击打在结界之上,加上雨水狠狠的冲刷,一时间,很多杂乱的声音在这结界之中回响,四人一个不妨,听到这样的噪音难免有些心燥。
“清心静气!”
金莲子低喝一声,手中锡杖又是重重一杵,锡杖上的十二金环被震得叮当作响,仔细聆听,居然能听到阵阵梵音。
另外三人赶紧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心中默念口诀,再睁眼之时,那杂乱的噪音听起来已经不再那么难受。
“走,我们进破庙去。”
君迁子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状况不太好,要是真有个什么情况发生,他们无依无靠,只能在这空地中任由别人攻击,连个可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介然擅长打斗,自然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在他说话的同时就往京墨的方向靠了靠,腰间天戮已经抽出横在京墨面前。
看着眼前这大刀表面上平平无奇,靠近却能隐隐感觉到有冤魂哀嚎,京墨立刻知道此刀不简单,他也知道介然这动作是因为自己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当即开口感谢。
“谢谢。”
“这时候,这些客套还是免了吧,等到有空的时候,你教下我怎么对付他就好。”
说话间他冲着京墨狡黠一笑,京墨不用想就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刚要打算回他,却突然变了脸,一把把他拉向自己,拉得介然一个踉跄,差点扑到他怀里。
“你……”
他刚要说话,却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擦着后脑勺的滑过,那总森森的寒意,让他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