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世平!”薛丰义突然一字一字的念着骆世平的名字。
骆世平没吭声,等着薛丰义接下来的动作。“你想跟我说什么?”骆世平便滔滔不绝的把自己如何发现方瑜挪用公款,并帮她想办法填补公款窟窿,以及方瑜如何顺从自己去了酒店,方瑜尽管知道丈夫已宽容自己,但听到这些事,仍不免手心发凉,颤抖不已。好在薛丰义紧紧握住她的手,给了她莫大的鼓励。在骆世平娓娓道来的过程中,薛丰义不断发问,而骆世平则有问必答,且在他看来,事情发展到今日,一切都不许隐瞒,把自己想说的以及薛丰义想知道的,一五一十全倒给了薛丰义知道。等到薛丰义不再问问题,站起身来,对着骆世平说了一个字:“滚!”
骆世平很意外,方瑜丈夫怎么对自己妻子出轨无动于衷呢?正疑惑间,薛丰义拿出一只放在餐桌上的笔,对着骆世平说“这是一只录音笔,你刚才所说的全部内容我都已经做了录音,回头你发个账号过来,欠你的200万我最近几天会转账给你,但从今以后,不允许你再打扰方瑜以及我们家庭的生活,否则,即便你们公司没有起诉你,我也会凭这个录音笔向法庭告你!”
骆世平傻眼,他万没想到薛丰义竟然会录音,看来他完全忘记了方瑜的丈夫系一名律师,“真该死!”骆世平不由得隔着裤袋,狠掐了一下自己大腿。他闹了这一出,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落了把柄在律师手里,唉,罢了罢了,自己认栽吧!骆世平无心再闹,于是偃旗息鼓,灰溜溜的逃离了方瑜的家。方瑜侧身向薛丰义笑着,她不由得抱住老公,以示感谢。
薛丰义完全没把骆世平这件事放在眼里,待骆世平离开,他很快调整了自己,他借口整理卷宗,让妻子自己休息,而他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内心精心的谋划起来。
临近傍晚时分,薛丰义在房间里拨通王海桥的电话:“海子,这个周末,我请你去城外钓鱼,感谢你这次对基金会鼎力相帮,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电话那头充满笑意的声音“薛律师,你干嘛那么客气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爱钓鱼的呢?这样的邀请比邀请我参加饭局更难拒绝啊!”
薛丰义内心感觉像勾住了大鱼,也是开心的说道:“就是嘛,钓个鱼而已,养生又怡情,你怎么会拒绝呢?呵呵!”
“好啊,我接受邀请,去哪里钓鱼呢?”王海桥接受了邀请,仔细问道。
“城北的风鸟渔庄!那是一家全城都很有名的渔庄,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那周六我们在那边碰面,是么?”王海桥问。
“是的!另外,现在玉儿是你女朋友,你带上她一起过去玩吧!我到时候带上方瑜,也让你们刚好见个面,互动一下联络一下感情嘛!”薛丰义继续对着电话那端说着。
“哦?好啊,我也确实应该和你们一家保持互动,认认亲了!”王海桥很开心的回复道。
“那我们就这么约定了,周六不见不散!”
王海桥接完电话,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陷入了沉思,玉儿在身边,听出是薛丰义电话邀请王海桥钓鱼,一时间对王海桥又佩服了几分,这家伙太贼了,怎么好像未卜先知一样。
“玉儿,我带你去城北的湿地公园走走好不好?”王海桥突然说。
玉儿想不明白王海桥怎么突然想到去湿地公园,那边其实并没有特别的活动和景致,去那边走走?为何不去附近的滨湖公园呢?不过她没多想,也懒得问,只要王海桥的邀请,她都乐意奉陪。
城北的湿地公园还在风鸟渔庄的北面,且要出城,须穿过险峻的龙王山才能到达。好在现在的盘山公路经过彻底重修,虽然一侧尽是陡峭悬崖,且急转弯加上下坡的路很多,从远处看非常惊险,但司机坐在车里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并不会有此感觉。
王海桥开车带着玉儿,从卧龙街向北,先是出封城关城楼,向西走一段御城路,然后继续折向北面的盘山公路,连续上下坡和急转弯的路,让玉儿有点晕车想吐的感觉。王海桥戴着墨镜开车,整个过程他话不多,脸色似乎越来越紧绷,他两眼紧盯着前方,没注意到玉儿的不适,直到玉儿提醒他慢点开,他快速侧头一看,发现玉儿脸色不对,便找了前方不远处交错车的位置靠路边停下,问玉儿是不是晕车,玉儿难受的点点头,王海桥瞅了前方进山的路,突然对玉儿说,“既然你难受,那我们不去了,现在回家吧!”
玉儿没跟他谦让,马上下车,蹲在路边呕吐了起来。王海桥赶紧下车,边轻拍着玉儿的后背,边向玉儿说着对不起。
玉儿吐完,接过王海桥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无力的冲王海桥笑了笑,“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晕车的,看来还是得看是什么路!”
“对不起,可能我速度没控制好,连续上下坡又加上急转弯,别说你,有些司机都吃不消”说完,王海桥指了指悬崖下方,“玉儿你看!”
玉儿顺着他的手势方向看去,悬崖下方隐现好几辆坠崖的车的残骸,“这地方叫鬼见愁,司机如果开小差,就非常容易出事故!”
玉儿很气愤,“那个什么风鸟渔庄也要走这条道么?这个薛丰义安的什么心,他想害死我们么?”
“呵呵,玉儿,你别抱怨人家的好心嘛,你不钓鱼,不知道风鸟渔庄的名声,看来他是诚意请我钓鱼,才选的那个地方,我们还是领了别人的情吧!”
玉儿噘着嘴,心里感到不痛快,但也说不出什么,于是随着王海桥的意,中途折返回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