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人走了。”
铜镜见自家小姐还跪着,好心的提醒。但清平却不为所动,而是耐心的闭眼倾听。
待确认院中已无他人后,这才匆匆起身,哀怨道:
“哎哟,可跪的我累死了。铜镜铜镜,快给我捶捶。长这么大我可还没跪过这么久,真是便宜这个齐王妃了。”
铜镜闻言翻了个白眼。她家小姐什么身手,跪这么会儿能有事才怪呢。
可不就是耍宝要让自己问问她,可以显摆她的英明神武。
“小姐,您这就这么告诉齐王妃咱们的身份,是不是太冒失了?”
清平自顾自的倒了茶喝了两口,笑笑道:
“要的就是她知道。不然她老往我这跑,我还干什么事。早点转移她的注意力,让齐王那边也费费神。”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铜镜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妥。
“可若是她直接对外揭露小姐的身份。齐王碍于面子只能请咱们出府了。”
“放心吧。她是个多疑的人。不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就干这样的傻事。况且我们来了王府多日,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甚至无人知道齐王收了个义妹。可见齐王是管得住下人的口的。”
清平说的很自信,还指挥着铜镜换个地方敲敲。
“不过,齐王妃这个事也拖不得了。铜镜,这次可能要你出手了。”
她这么一说,原本卖力敲推的铜镜不自觉的停了手。
她神情严肃的抬起头对清平说道:
“但凭小姐吩咐。”
又是几日风平浪静。果真如清平所猜的一般。那日愤恨而去的齐王妃并没有直接闹到齐王那里去。
而是派了人去验证清平所说是否属实。
只不过那日的风波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齐王也得了消息,却是暗笑道:
“这个天香楼花魁,没事找事的本领可真不小。”
吩咐下去让灼影去盯着清平。
齐王派了人,齐王妃又怎么会落下。那日说过的下人如水而至,清荷院中终于有了生气。
只可惜,各怀鬼胎。
云河自那日见了清平和铜镜后,当真是茶不思饭不想,连喝花酒都没了兴致。
今夜又是春宵一刻,千金散尽。归去路上,云河的狐朋狗友们嘲笑道:
“云河,今天你是最快出来的。怎么?虚了?”
这几个京城纨绔常常一起喝花酒。时间长了就定了个规矩,谁的时间最短就要付钱。
云河付了账,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你懂什么?天香楼的这些个胭脂俗粉有什么意思。唉——”
说着,又一次臆想起那日初见清平和铜镜的场景。那眉眼,那身段,那娇若无骨的音。
“哎哟哎哟。这家伙又开始了。前些日子还说玉兰是他见过最好的姑娘。这会儿又说是胭脂俗粉。”
另一个机灵的接话道:
“我知道我知道,云河肯定又要说他在府上见过的那两个小仙女了。”
云河一日醉酒,不小心说出了清平的事情。好在齐王妃叮嘱再三,他也没有说的太明白。
如今被人提起他只好闭口不言,给了那人一个不屑的眼神。鄙视。
“哎,云河。你说的那么美,怎么不带出来给哥几个瞧瞧呀。”
“就是就是,怕不是在春梦里见到的哦——”
云河欲辩无言,与众人不欢而散。
此时三更半夜,他到了府门前,齐王府自然早已熄了灯,沉于夜色。
不过他也熟门熟路的找到后门。下人们知道这位嫡少爷的习性,但凡他出去的日子,都会留了门。
但是今日,稍有些不同。云河刚欲推门而入,这门却是从里面开了。
迎面一阵异香扑鼻,醉醺醺的云河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铜镜一脸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