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的命令甚至没有用传音入密，而是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零花一听便知身后有异。

他反手一剑架开来人的攻击后便欲反击，却在看到是折花后猛的一愣。

原本刺向要害的一剑也在匆忙中收力避让。

然而已经完全成为蛊人的折花可不会收手。

第一剑被架开，第二剑立马又至。

这一次，尚在收力的零花躲闪不及，左臂被刺中留下一道深入骨髓的伤口。

“哈哈哈......”

仿佛是为这一击伴奏一般，魅影的笑声如期而至。

“师姐，亲手杀死这个小白脸是感觉如何？是不是特别的......痛苦呢——”

最后三个字，魅影特地拉长了语调，似乎这样便能带给她无上的快感。

折花被她操控的是身体，但思想其实一直还留着。

魅影能完完全全的感受到折花的愤怒、痛苦和哭泣。

至此，零花也搞清楚了折花会这样完全是因为魅影。

他脚下步子一错，运足力道直袭魅影。

他虽然不能杀了魅影，但至少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无论魅影苟延残喘后折花是否能停下，至少没有了这个隐患他可以选择将折花带走。

只要有铜镜在，总会有办法的。

他是这么想的。魅影也是。

所以她才会说出“我死，她也会死”这样的话。

只不过，之前是为了拖延时间。而现在却她浑然不惧。

就在零花一步未踏出前，折花已经挡在了魅影身前。

零花一惊。

折花的一身功夫都在毒上，要论身手她差不多是七花里最差的一个。

而现在，她的身法竟然快过了零花？

难道这毒还要强化功力的作用？

这样的想法只存在了片刻。下一秒，零花原本冷峻的面容彻底演变成愤怒。

“你！”

这声怒吼是对着魅影吼出的，但零花的眼睛却是一刻不停的看着折花的双腿。

虽有蓝衣裙摆遮掩一二，但依旧可以清楚的看到双腿扭曲的幅度异于常人。

那里的肌肉怕是早就断了。

可是身前的折花却没有一句呻吟，甚至连痛苦的神色都不曾显露。

她真的已经不在是人了。

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听命于魅影的工具。魅影说拦住，她拼着牺牲双腿的代价也要拦住。

“死！”

零花已经愤怒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千言万语，悲痛欲绝，最终只化作了这一个字！

他要杀了魅影。

可是折花的双腿虽断，但依旧坚持的向零花攻击。

每一击都不是什么花俏的剑招，就是简简单单的刺、劈、撩。

虽然很僵硬，但都是拼着自身受损为代价来加快攻击的速度。

对此，零花除了躲闪没有任何办法。

他想要杀了魅影，却在折花的攻击下离魅影越来越远。

此时的魅影早已放下了担忧，全身心的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幕。

她的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更用右手在脖颈间尚未愈合伤口上沾了血放入口中。

抿一口，满是陶醉。

她颤抖着，兴奋着。这么多年她终于第一次折磨了她的师姐。

为了多多享受这一刻的美妙。她甚至故意让折花不去攻击零花的要害，而是专挑一些不致命却会影响行动的地方下手。

零花虽然在闪避，但终究还是会被伤到。

魅影常常会通过让折花自损的方式来加快速度出其不意。

而每当这个时候，通过折花脑中传来的痛苦让魅影甘之若饴。

一剑，再一剑。鲜血染红了零花白色的衣袍，也燃尽了折花的愤怒。

留下的只剩绝望。

“三刻就要到了。你的毒也快发作了吧。若你自愿成为我的蛊人，我便不再折磨师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