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算是观察期满，合格了？”

清平好奇的问道。她并不觉得现在告诉她真相对折花她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她会报仇，云岚会死。

而她们所谓的百姓安泰，天下太平中应该并不包含这个选择。

果不其然，折花摇头道：

“没有，但我们别无选择。因为这是小师妹的遗愿。”

清平闻言，心中一惊。

铜镜？遗愿？

“铜镜会死？”

清平这一问甚至没有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那毕竟是铜镜。

折花点点头，道：

“这次没有救下小师妹。她就一定会死。因为她绝不能被齐王利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清平有些怅然若失。因为折花所说的这种死不一定是被动，更多的可能是铜镜主动的选择。

她不知道铜镜被利用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为什么后果会不堪设想。

她只知道，铜镜要死了。

悲从心来，折花出声安慰道：

“所以我们遵从小师妹的遗愿，将真相告诉了你。她说欺骗了你一辈子，至少在她活着的最后一刻，可以把真相告诉你。这样她去了阴曹地府至少不会愧疚。”

说罢，折花伸出双手搭在清平的肩上。她的双眸中带着恳求的光，含泪将悲伤藏在其中。

“清平，铜镜她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

清平听到这句话竟不知如何是好。这是一种莫大救赎，同时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欺骗。

折花的话没有停。

“铜镜的第二个遗愿便是希望你不要报仇了，好吗？”

清平双目无神。她该何去何从。

“其实你为苏文卿报仇根本没有意义。他的死，苏家灭门，全都是他咎由自取。你这么做根本不值得。”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来此一世，凭你的本事好好选择荣华富贵的活着不好吗？”

织影的声音还是这般古井不波，清淡的不带有一丝生气。

就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旁白，诉说着历史，诉说着真相，诉说着赤裸裸的现实。

苏文卿。

身为南楚宰辅。把持朝政，独断专权，甚至架空了皇权。

先皇命七皇子云岚设计杀了他，灭苏家满门。

云岚以苏家嫡女苏清洛为媒，拟造叛国罪证，一夜间抄杀苏府满门，却在最后放走了苏清洛。

“这就是你要的真相。”

“你觉得，苏文卿该死吗？”

言罢，织影和折花齐齐看向清平，看她的选择，看她的答案。

清平问：

“所以，云岚终究是骗了苏清洛，对不对？”

折花和织影齐齐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折花道了声“是”之后，便不在言语。

“我为你惋惜，本来你可以作为一国之母，借着苏清洛的名做这天下最华贵的女子。”

织影一边说着，一边亮出了兵器。

她与清平，甚至再没有道一声小姐。

情已尽，兵戎见。

清平道：

“对不起。或许你们说的都没有错。但在家国天下之前，我是天香楼苏清平。我也有我必须完成的任务。”

说罢，她便闪步上前。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可以回转的余地了。

然而，刚踏出一步，清平便觉头晕目眩，全身无力的向地上倒去。

依稀间，她似乎听到折花说：

“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用毒杀人，也会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