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伸手揉了揉酸痛不已的后颈,采花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斜眼看向倒地的清平尸体。
“已经断气了。我那一剑刺穿了心肺,还下了见血封喉的毒,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似乎是不放心,采花还是俯身去探了探清平的鼻息。
确如铜镜所言,断气了。
他诧异的抬头看向铜镜,这样毫不避讳的直视,铜镜想不注意到都难。
“看什么?”
“你可真狠啊。”
采花说着,心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他倒不是因为害怕铜镜可以毫不顾忌的置清平于死地,而是兴奋于暗花竟然有这样的手段可以彻底控制一个人。
他虽没有见过清平,但身在暗楚,清平和铜镜的关系他还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尤其是二人之间相依为命的那几年。想让这种生死与共的伙伴背叛必须是极其强大的幻术。
北齐皇室。果然是个出人才的地方啊。
“因为你的多嘴,让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她必须死。”
铜镜似是没有看出采花心中的弯弯道道,仍旧是一丝不苟的解释着她行动的原因。
“哦。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对我下手可够狠的。”
“因为你说错了话。这样的惩罚是必须的。”
铜镜的回答依旧没有流露丝毫感情。但对于女人心洞悉透明的采花却没有漏过铜镜说话前那一瞬间的呼吸凝滞。
她无语了。
这很不简单。这意味着她还有感情,还有息怒哀乐。
这样的控制并非通过洗脑而是通过的别的方式彻底的控制了一个人。
本来也有可能会是威胁之类的。但采花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什么样的威胁可以让铜镜选择去杀掉清平也要保守。
“真没趣。这么比起来,还是她比较有意思。”
说罢,采花低头看向清平的尸体。
就算死了,也不得不承认,清平她依旧是个美艳的不可方物的女子。
尤其是对于采花这样醉心女色的浪荡子来说,哪怕是尸体依旧足以成为让他上瘾的毒药。
而且,他也想试试铜镜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然而,但他低头时却发现,原本应该躺着的清平的尸体却消失。
不,不仅仅是尸体消失了,就连那一串飞扬而下的血迹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人呢?你不是说她死了吗?为什么跑了?”
惊慌失措的采花急忙向前方的铜镜问道。可得到的回答却是:
“你在说什么?小姐的尸体不就在你身前。”
谁是,铜镜刚刚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便如同失去力量般颓然倒地。而这一切在采花眼中看来就好像是铜镜自己突然昏过去一般。
然而江湖经验无比丰富的采花又如何会被这种障眼法给骗了过去,只听他立刻对着铜镜所站立的地方大声喝道:
“是谁?藏头露尾的酸什么本事?有本事现身一较高下。”
哪怕那里在他看来仍是一片空气。
“嘿嘿,小娃娃倒是不笨。只可惜小老儿我也不傻。真让你看见了我可就跑不了咯。你的踏雪寻梅虽然还没练到你师父吴盗子那个境界,但也不错了。”
并未等多久,采花便从那空气处听到了一个苍老却带着些嬉笑的声音。好像对于他的挑衅和威胁都毫不在意。
“你认识我师父?你是谁?”
采花震惊的问出这个问题,只可惜他再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眼前一阵恍惚,采花再看时,铜镜没了,清平也没了。唯有青石板上撒下的一滩尚未凝固的血液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