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

见到云岚到来，所有人的都立刻跪地行礼。当然，有一个人除外。那便是清平。

她高贵的身姿如同鹤立鸡群般伫立当场。没有人去质疑，也没有人敢去质疑。清平和云岚之间的关系，并非君与臣，亦非夫与妻，若硬要说的话大概便是人与人。

虽然最近有些其他的谣言，但不管是道听途说还是亲眼所见。在座之人包括容妃在内仍旧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云岚没有理会其他人。他径直走到清平身前。步子不快却让人感觉如同一只下山的猛虎，就好像要把人眼前的人吃掉。

“你在做什么？”

云岚问清平。并非以往的那种带着暖意的询问，而是如同这愈加寒冷的九天般冰冷彻骨的质问。

“来的真快。”

清平的回答有些答非所问。可她的话确实落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所有的人都是一头雾水。而只有云岚的眼神略微闪烁了片刻。

“朕问你在做什么！”

云岚似乎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对着清平喝问道。

清平看着他。听着这对她来说无比陌生的称呼。眼神里没有流露出半点神采。

终于，她深吸了一口气，回道：

“如你所见。我在教训人。”

清平的回答如此之简单。她甚至不愿意多说一句解释或是辩解。哪怕是事情起因经过都没有提及。

是不屑？还是不需要？

“教训人？”

云岚的质问并没有结束。他伸手指着刚刚被他打落一旁的钉板问道：

“用这个？”

“嗯，这不是挺好。死不了但足够痛苦，教训人的话效果很好。你可别说你没用过。”

清平的回答当真是句句带刺。云岚被她说的差一点就接不上话了。

周围的人也是一头雾水。今天的云岚和清平都有些异常。

如果说云岚的异常还有迹可循的话，那清平如此无礼的顶撞就显得有些无智了。

换作以往，只要是在人前，清平大多都会保持足够的礼仪，让人没有办法从中挑出很大的错误。

可这一次，清平似乎就是有意和云岚起冲突一般，把所有的话都说死了。

云岚是能够听懂清平的意思的。她所说的无非就是暗花楼用来审讯犯人的伎俩。对于敌人这种事无可厚非。哪怕是云岚也不会有任何仁慈。

但是这种放到这样的场面说出来就有些过分了。这不就是在说当今皇上残暴不仁、乱用重典？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云岚爆喝一声，伸手指着一边的容妃道：

“看清楚！她是谁？她是容妃！朕的妃子！你身为皇后对她用这样的手段就不怕引来百官的口诛笔伐吗？”

云岚虽然语气激烈，但他所说的却是实情。

清平的后位本就岌岌可危。若非云岚和暗香楼的实权在背后支撑，怕是早就被百官给弹劾推翻了。清平本该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将自己隐匿起来，不再去引人关注。

但她却在后宫之中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不加掩饰。可以想象到了明天这件事会被传成什么样。云岚的龙案前会堆满多少弹劾的奏章。

也难怪云岚会如此激动。这大概只是关心的另一种表现罢了。

然而，清平对此似乎并不领情。

“是嘛？那正好，我也该退位让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