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同靖王缱绻旖旎的场景,两抹红晕悄悄爬上白子月的脸颊。微微张开的两片菱唇宛若盛开的红罂粟,勾人心弦。
靖王垂了垂眼,视线落到她红润润的唇上。怎知一凝视,就挪不开眼。终是没忍住低下头贴上她性感诱人的两片唇瓣。
起初只是淡淡地碰了一下,犹如蜻蜓点水。哪知蜻蜓点水掀起一圈涟漪,在他心湖里缓缓荡漾开来。离唇毫厘后又贴住她的菱唇,将她唇上涂抹的栀子唇脂一点一点的卷入自己的口中。
淡淡的栀子馥郁在唇齿间弥漫开来,慢慢沁入五脏六腑。
深入的吻迸发出一簇簇火花,在两人周身迅速燃烧起来,一层一层的衣裳褪落。白子月躺在沉香木云纹梨花床上,一汪青丝在镂金芙蓉绣花被褥上,随意的铺散开来……
帐内翻云覆雨过后,白子月闻着靖王身上的檀莲龢香酣睡,靖王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在其额头上落下蝴蝶吻。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似水中月,朦胧而美好。
轻轻撩起雾蓝鲛纱帐幔起了身,穿戴好衣衫,靖王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门,出了琉璃院。蜿蜒曲折的鹅卵石路两旁种着胭脂醉,嫣红的花瓣就像女儿家的嘴唇,玲珑别致。
靖王沿着花路,踩着鹅卵石踏至碧落苑。花苑门前奇花烂漫,在明媚的阳光下甚是美丽。
紫衣婢女瞧着那抹绝色,立马忍着疼痛迎上前去,曲腿跪下:“紫鸢见过王爷”
“嗯~”靖王迈足欲从她身旁走过,紫鸢不顾尊卑一把抱住他的大腿。靖王一脸冰霜,双眼冷凝低喝:“放手。”冷意十足的语气让紫鸢后背汗毛直竖,连忙松开手。
靖王厌恶看了她一眼,掸掸衣襟转身离去。紫鸢看着他的背影,心下一横:“王爷,王妃将蓝色妖姬毁了!”
靖王拂袖转身,去而复返。修竹玉手化为无情的修罗掌,狠狠往紫鸢脸上扇去。
“啪”地一声,紫鸢直接被扇倒在地上,发髻凌乱,脑子嗡嗡作响,嘴角溢出一丝殷红。紧接着一只大脚狠狠踩在她的胸口,仿佛要把她活活碾碎。
“看管不力,该死。”靖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子倏地一缩,犀利如鹰。
他衣袖一挥,紫鸢的身子便腾空而起,犹如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停留一秒,砸落在大石上转瞬又滚进花丛,碾坏了好些紫荆绣球花。
靖王背手而立,对着空气唤了一声:“隐卫何在?”紫荆绣球暗香浮动,一道墨色身影倏然出现在靖王面前,单膝跪地,俯首听命。
靖王背负双手,沉声吩咐着:“将这个女人带回炼狱,杀无赦!”紫鸢一听,眼角滑落两滴残珠泪,心如死灰。她好不容易从炼狱出来,和主人拉近了距离。
看着靖王逝去的背影,紫鸢扬起一个凄惨的笑。突然间喉头腥甜,一口血吐在肆意展瓣吐蕊的凝露落央花枝上,梨白花瓣赤血嫣然。
隐卫带着紫鸢悄无声息离去,正如来时那般,毫无踪迹可寻。实力可见一斑,绝非常人所能及。
靖王回了自己的院子,在书房里执笔琢磨了找半天,都没捋出个所以然。
瞧了瞧鹿紋雕花木窗上细细碎碎的斑点,靖王提笔在宣纸上草草写下寥寥几个大字儿。随意折叠两下纸便装进蜡黄色的信封,带着信拂衣出门,朝关雎院而去。
彼时,关雎院。
一行人在院子里围着木桌打金花儿,整得如火如荼。桌子中央放了一堆碎银,夏桃、秋桃冬桃一个接一个丢了牌,纷纷围观春桃和卿缦缦,等着看谁是赢家!
“再加五两!”卿缦缦取下头上的崐点玉烟珠桃花簪放到桌上。卿缦缦垂了垂眼皮,盯着桌上堆小山丘的碎银,眸里金光转瞬即逝。
春桃把三张牌倏地一丢,和夏桃、秋桃、冬桃站成一排,挺直了腰杆活像四根木桩。卿缦缦瞥了她们一眼,秀眉上挑:“怎么,输钱了不高兴,四个小气鬼!”
卿缦缦看着桌上的银两,将胸前的碎发往后一甩,伏在桌上朝四个丫头勾勾手指,豪言:“乖乖快过来,本王妃给你们分钱,别不高兴了哈!”
四个丫头缩缩脖子,弱弱说了一句:“王妃,你、你身后...”
“我身后怎么了?”卿缦缦偏头一瞧,瞧见靖王大步流星地从走廊那旁走来。卿缦缦不由地撇嘴,一月有余,靖王还是第一次踏足关雎院。无事不登三宝殿,靖王绝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