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晦的淫诗,卿缦缦合上春宫册放到一旁。双手枕于脑后,仰头望着蓝天白云,几只飞鸟从上空掠过,只留下几道剪影。
“眼前有景盗不得,来首《我是一只小小鸟》衬景。”清歌袅袅:“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卿云居的房檐上,斜坐着一道红影,无人知晓他何时来的。红衣松松垮垮拢在身上,肌肤晶莹如玉。吹着淡淡熏风,饮了一口梨花酿,酒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滑,滴落到雪白的胸膛上,十分诱人。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一曲终了,隐在繁花丛后听的入迷的春桃回过神来,啪啪鼓掌。闻着声音,卿缦缦坐起身来,偏头瞧是春桃,浅笑道:“可是叫我用膳?”
说着她便从躺椅上起开,上前拥着春桃的肩,笑的明媚。
春桃:“对啊,郡主,你方才唱的歌叫什么名字啊?”
卿缦缦:“我是一只小小鸟。”
春桃:“真好听,我喜欢。”
主仆俩踏着大好的暖阳回屋用膳。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入了房檐上那人的耳朵。
“我是一只小小鸟。”慵懒的声音随风而逝。他饮尽一坛梨花酿,雌雄难辨的脸晕上两抹酡红,似是醉了。
“青缇,你要是还在,恐怕要把她宠上天。”他喃喃细语,勾起的嘴角好似会开出两朵桃花来。璀璨的桃花眼没出片刻,又黯淡无光。
衣袂翻飞,转瞬就没了影,他轻轻地来,又轻轻地去。只留下一股极淡的桃花香,与风缱绻。
下午的阳光不甚暖和,卿缦缦坐在房里看完所有的话本,发现都是万变不离其宗。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支着下巴时不时的叹口气。
十二个萌少女见她无精打采,纷纷给她支招。有的说让她去睡觉,梦里啥都有;有的说让她打金花,能挣钱;有的说让她学刺绣,那样耗费时间最快。
瞧着一群绞尽脑汁想让她快乐的萌少女,卿缦缦突然灵光一现,道:“要不,你们陪我去花园,我弹琴给你们听。”
十二个萌少女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到了彼此脸上的“惊恐”。让她们去听郡主弹琴,还不如把她们给杀了。
可是看着郡主满脸的热情,她们又不好意思拒绝。踯躅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舍命陪君子”。就这样,一行人风风火火去了花园。
见山立志,遇水生情,仁者喜山,智者喜水。琴中有山(岳山)、有水(琴弦),体现了人高雅的审美意趣。
瞧着桌上的琴,卿缦缦亲自焚上香炉的香。收起平时的吊儿郎当,端坐在桌前,青葱十指抚了一遍琴身。
卿缦缦抬头望了一行视死如归的萌少女,信心十足,道:“我开始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铮”琴弦宛如沉睡在海底的蛟龙,跃出幽深的湖底,呼啸九天。雷霆风雨般的琴声随卿缦缦的玉指而生。左指食按徵位上少许,琴声低缓隐隐过渡,戈矛纵横的磅礴之声又接踵而至,不断刺激人的听觉。
琴声与人的联想合二为一,就会创造出第三种世界。一行萌少女沉浸在琴声的世界里,忘乎所以。
素手吟揉绰注,叠涓双弹滚指揉,将《广陵散》拉入尾声。玉指舒缓,琴声如静水流深。
卿缦缦轻吟:“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话落,琴声戛然而止,一曲广陵散终了,香炉里的青烟依旧藕断丝连,袅袅升然。
卿缦缦起身,笑靥浅浅,缓缓行至萌少女面前,打了个响指。萌少女回过神来,热烈鼓掌。
“郡主,你真棒,以后我要天天粘着你!”最萌的绿儿直接了当,抱住卿缦缦的脸吧唧一口。
其她人也不甘落后,正欲为她献上香吻,卿缦缦连忙止住,笑道:“我又不是男的,香吻我不喜欢。红橙黄青蓝紫六只排好队,一人夸我一句。还有春夏秋冬四颗桃,也要想一句夸我。”
卿缦缦坐在云纹石凳上,端起一杯凉了的雀舌茶,看着一排萌少女,挑眉道:“谁先来?”
红儿脆生生道:“我先来,郡主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红儿这话,要是让京城的男女老少听见,铁定会朝她啐口水,并送上一句:“你家郡主,是人见人憎,花见花死。”
红儿夸完,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夸,待夸完太阳都日落西山了。
一行人披月回屋,添上灯火,张罗晚膳,很快就上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
卿缦缦拉着一群萌少女陪她用膳,还喝上几盅竹叶青。好酒好菜,吃的很是尽兴。
酒足饭饱,人就犯困。简单洗漱一番,卿缦缦褪掉外衫,倒床就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