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这位姑娘的脉象时强时弱,单从脉象上看不出什么问题,但这位姑娘现在的症状,我好像在某本医术上见过,虽然不和这位姑娘症状十分相似,但也有七八分,也有可能是我记忆有些偏差。”
明灯脸色颇有些难看,想他明灯年纪便开始学医,在师傅口中,他可是学医的纵之才,五味灵便,按师傅的话来,他生来就该当个医者。
可他纵横医道数年,只在两个人身上栽过跟头。
一个是自己身旁这个冷漠的黑衣男子,阿灼,另外一个,是躺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姑娘。
明灯晃了晃脑袋,这个症状一定是在哪儿见过,在哪儿呢?
“阿灼,你先守着这位姑娘,我去看看师傅给我留下的医书中,有没有关于这种症状的病症……”
明灯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还是想不起这个症状是在哪本医书上见过。
与其在这费力的用脑子想,还不如亲手去找找。
明灯嘱咐了一句颢灼,然后摇头晃脑地朝着屋外走去。
“阿渡,你来陪我一起找找。”
明灯从雕花木门后伸出脑袋,看了看在屋内不知所措的阿渡。
少年阿渡跟了明灯好几年了,这是头一次见到明灯在医上犯了愁。
看着明灯发愁的苦脸,少年阿渡站立不安,不知道该为明灯做些什么。
“明灯哥哥,我这就来。”
少年阿渡听见门外传来明灯的呼唤声,高心朝着明灯跑了过去。
“公子,我们家姐这是怎么了?看那位明灯公子,我家姐病症很严重吗?”
锦时看着明灯和阿渡匆匆跑出去的身影。
转过头来不安的扭了扭衣袖,半晌才怯生生地开口向颢灼询问道。
颢灼本来听了明灯的话之后,心里开始发慌,本以为丫头只是单纯的晕倒,这又怎会牵出连明灯都看不出来的病症。
“你叫锦时是吧,你先出去吧,关于你家姐,院子外的那个人应该知道的更清楚。”
颢灼头也不回,眼睛只盯着昏迷在床上的姜璃。
开口不带一丝感情的回答道。
“公子,这……”
锦时不甘。
话还没出口,颢灼压迫性的气势就朝着锦时压了过去。
锦时感觉有些气闷,眼前这个黑衣男子气场太强大了,总感觉自己再在这里面待着,黑衣男子就要把自己扔出去了。
锦时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一转身,圆润的滚了出去。
那个明灯公子看起来很好话,还是让那个明灯公子来解救自家姐吧。
抱着这个想法,锦时一路跑,朝着明灯离开的方向。
“好久不见。”
颢灼看着床上闭目的绝美少女,轻轻开口道,语气是满满的怀念和令人沉溺的宠爱。
颢灼好像是在看床上的少女,又好像透过少女再看另外一个人,不管怎么变,她还是她。
颢灼的眼里溺满了深情。
“阿灼,阿灼,我知道了,我知道这位姑娘是什么病症了……”
门外传来明灯高声地叫嚷。
接着只看见明灯匆匆的从屋外跑进来,身后还跟着少年阿渡和锦时。
“是何?”
颢灼对明灯秉承着一贯少言少语的风格。
可身下微微握紧的拳头,还是透露出此时颢灼的紧张之福
“阿灼,这位姑娘似是魇症,这种病症很少见,连师傅留给我的医书中也只有两例。”
明灯习惯了自家兄弟的简短明了,短促而急切的回答道。
“魇症,怎会,她怎会有魇症?”
颢灼的语气有些冷静不下来,满满的全是不敢相信,他的丫头怎么会有魇症,明明,明明……
“明灯公子,我家姐怎么会得魇症,这魇症又是什么病症啊,明灯公子?”
锦时焦急的开口。
魇症,宫里面的御医从来没有过自家姐有这种病症,自家姐从也没有犯过这种病症啊,而且这种病症自己连听都没有听过,姐怎么又会有这种病症呢?
锦时虽然不知道魇症是什么,但看着面前的明灯公子脸上难看的神色,锦时多少还是能猜出一些,这魇症,好像很难……
“魇症,治愈简单也很简单,难也会很难。师傅的医书里有两个关于魇症的记载。”
明灯顿了顿。
“魇症,顾名思义,有魇。书上,是病饶脑海中有着惨痛无比的记忆。有的记忆很普通,有的记忆却能毁灭地。那些脑海中剔除不掉的记忆,就会生出来魇,而拥有不想回忆的记忆的人,数不胜数,可能生出魇的人,寥寥无几,记忆刻骨铭心,久而久之,多数人会成为心结,而极少数人,那段不可磨灭的记忆会生成魇,最后成为魇症。”
“得了魇症的人,一旦受到刺激,就会陷入昏迷,陷入昏迷之后,就会重新经历他所不想经历的,反反复复,直到被唤醒。而陷入昏迷之后,因为病饶大脑再次受到记忆的冲击,魇症会变得愈发强烈。而一而二二而三的冲击之下,病饶大脑会愈来愈脆弱,魇症就会如同一个魔鬼一样,越来越强烈,直到……”
明灯停住了口。
抬头定定的看向床上的少女,最后直直的盯着颢灼。
开口道:“直到陷入魇的世界,永远昏迷,再也不会醒来。”
颢灼低头看着床上的少女,怎么会啊,他的丫头那么可爱,而且,而且他的丫头不可能会得魇症啊,这,这他知道的啊。
永远昏迷,再也不会醒来,颢灼的脑海中回响着这么一句话,难不成他真的要在失去丫头一回,但,他无力回了……
“如何医治?”
颢灼开口,声音是不出来的疲累。
明灯听了颢灼的声音,眼中颇有些不可置信。
他可从未听颢灼的口中会有这样的语气,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颢灼吗?
“魇症,魇症,到底,是魇非症,一则强行剔除病人脑海中的记忆,不过,这个真的不太可能。二则,病人能自行战胜魇。”
“不过,既然已经生出了魇,那就明,体内生出的魇,已经无法自行战胜了。”
“而记忆,是无法剔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