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随时随地关注着姜璃动向的颢灼,自然是一眼就捕捉到了姜璃打量着自己的目光。
颢灼隐藏在鎏金面具下的脸升起一抹喜悦,啧啧,果然,不管自己戴着面具还是没有戴面具,丫头的关注点永远在自己身上。
颢灼脑海中颇有些自恋的想着。
“咳咳,这位公子,不知公子姓名几何,家住何方?还是要谢谢你救了女子,女子无以为报……”
姜璃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空白,这话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呢?按照戏文上,女子无以为报,然后,然后就该,就该以身相许。
姜璃默默停住了嘴,思考这个无以为报后面应该接下去些什么?
屋内响起姜璃软乎乎的声音,颢灼立马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姜璃这似乎,是在同自己话?
颢灼面具下的脸稍稍腾起些红晕,无以为报……人家的戏文上,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
颢灼虽是做了几千年的凤皇,可前世也是跟了姜璃有数十载,姜璃前世爱好颇多,毕竟是雍都盛宠的第一郡主吗,没有人会强迫姜璃做姜璃不爱做的事情,所以前世的姜璃与雍都闺中女子的喜好大多不同。
雍都的闺中女子,名门闺秀大都略读女戒,会些歌舞,琴艺绣技等等,而姜璃平素却独爱山川游记,好些前朝古事,最最独特的一个爱好,也是旁人不为所知的,那就是荣王府的郡主独爱听戏文。
前世颢灼跟着姜璃,也多多少少知晓些戏文,戏文上,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颢灼感觉自己的心登时跳快了些,丫头难不成要对自己以身相许?
“女子无以为报,等我兄长来后,女子改日便请我兄长来公子府邸登门道谢,以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姜璃完美的把自己的话圆了上去。
颢灼略感失望。
“姜姑娘,姜姑娘……”
远远传来一个颇有些喧闹的声音。
姜璃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刚刚被阿渡拽出去的明灯。
“姜姑娘,我已经差人去你家报信了,姜姑娘不要担心,也莫要着急,安安稳稳的在这里休息一阵子。我让家中腿脚最快的厮赶着马车去姑娘家中,想必姑娘的家人马上就会来接姑娘的。”
明灯刚刚被阿渡生拉硬拽给拽了出去,苦巴巴的回头望着越来越远的姜璃姑娘。
看着身边一脸纯真孩子样的阿渡,明灯也狠不下心对这么一个孩子发脾气,只好任劳任怨的去寻了一个腿脚最为灵便的厮,一番吩咐下去,让那厮赶着马车迅速的去荣王府报信。
把一切都完成的明灯,嗅了嗅院子里心旷神怡的草药味,慢悠悠的朝着姜璃姑娘所在的屋子中走去。
这姑娘生的真好看。
明灯一生独爱美人,明灯见过风姿绰约的高门贵女,见过身段妖娆的青楼歌姬,见过英姿飒爽的江湖侠女,却独独没有见过像今日见到这位姑娘这般的女子。
人间富贵花哪能和九玄女比得上。
刚到姜璃姑娘的门口,眼尖的明灯便瞅见了姑娘愁眉苦脸的可怜样儿。
顿时给咱们明灯心疼坏了。
明灯想着,姜璃这么的一个姑娘,看模样还尚未及笄,脸上稍稍带着些婴儿肥,还有一股未长开的孩子样。
明灯觉得这样一个姑娘,刚刚才晕倒,刚才姑娘的脉象显示,这姑娘应该从身子就不大利索,看模样便是生在富贵人家,要是生在那些穷苦的人家,这样身体的姑娘,早就养不活了。
这姑娘看模样也有十四五岁了,却生的一团粉粉嫩嫩,像个没长开的孩子模样。
明灯在内心已经为姜璃安了一个可怜儿的定位。
要是受了这般的惊吓,那些自称名门贵女的姑娘,怕是一个个都要哭的眼泪哗哗的,不像这个姑娘,生的那样,却强忍住眼泪,看看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明灯心疼的不校
所以进门看到可怜兮兮的姜璃,便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言罢还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杵在一旁不动的自家兄弟颢灼,这个冷漠无情的死人脸,看不到人家姑娘可怜兮兮的样子吗?不知道开口安慰安慰。
姜璃:……大哥,你是哪里看出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颢灼:……你丫的再乱话,信不信我揍死你?
颢灼真是一眼都看不得在丫头面前献殷勤的明灯,明灯平日身边美人不断,嘴里着喜欢这个,却向着另一个献殷勤。
颢灼怎么也和明灯认识十数载了,对于明灯这个个性还是略有熟知的,平日里看上去倒也没什么,毕竟明灯长得也不差,那些美人一个个前扑后拥,来找明灯献殷勤,都是那些美人自愿,可现在,明灯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撩他的丫头。
颢灼真的感觉明灯该松一松皮了。
明灯瞪了颢灼一眼,下一眼便迎上了颢灼漆黑如墨的眼眸,明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怎么总感觉自己要倒霉了呢?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差人去寻我家人。等我兄长过来,我家兄长定会好好报答公子的。现在,女子也只好打扰一下公子了。”
姜璃被明灯的热情吓了一跳,嘴里却还是客套的回答道。
不带有一丝一毫外物的感情。
明灯稍稍有些失落,难不成自己的魅力下降了吗?往日自己出街,那外头的大姑娘媳妇儿,哪个不是在街边羞答答的望着自己,大胆些的还扔着鲜花,手绢,自己哪次出去不是人声鼎罚
那些自称是名门贵女,高门大户的女子,哪个见了自己不是羞红了一张白皙的脸,情书,手帕,那些个个自称清贵的高门贵女,又不只给自己私下偷偷送了多少,闹得自己都不敢去那些名门贵女面前打晃。
可,可这个姑娘今日看着自己,脸色怎么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呢?
明灯对自己的桃花朵朵产生了质疑,难不成,自己不招桃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