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果子:细长条听到没,那天晚上撤掉所有院里,屋里的。
细长条:小少爷,那要是碰到抢劫地咋办?
赵果子:不是还有你吗!
按照之前说的赵果子又设下答谢宴。
答谢宴上,赵果子是客客气气只把夏威锦当成是玉皇大帝的通灵使者对待,给他又是添酒又是夹肉。
夏锦威很是不好意思,林昌元看着嚷嚷也要喝酒,赵果子不知道他的实际年纪也给他拿了个酒杯,林昌元刚要伸手去接,夏锦威却夺了过去,你喝酒谁送我回去?!不行。
林昌元不好意思缩回了手:先生,讲讲你在外面的新鲜事儿呗。又没酒喝,怪闷得慌得。
赵果子起哄道:讲讲,讲讲。
夏锦威:好,那我就讲讲,可你要知道我们这行人是绝对不会透露仙家秘密的,熟话说天机不可泄露,所以这真假别较真,就当一个乐呵。
赵果子用爪子抓起了一把花生米,啃豆似的吃起来。
夏锦威:话说这关外啊有座灵隐山,灵隐山北坡有棵绛珠草,绛珠草得了人间时节雨露,百年功夫修成了仙气。
一天超度官和掌管人间姻缘月老官路过这灵隐山北坡,绛珠草看是机会来了,就隐隐哭了起来。
超度官看见了便问:你这一株草修成了正果该是喜事,怎么哭了起来。
绛珠草说:我这百年修炼,积德,只盼能见上二位,奈何我在凡间还有未还清的情债,请求二位仙官应允了我去人间还了情债。
月老官问:你要怎个还法。
绛珠草说:我要用我那一世的眼泪去报答前生的恩人。
赵果子听着入了迷了。
林昌元拿着鸡腿站在板凳上说:我怎么听着像是《红楼梦啊!
夏锦威:别插话,让我往下说
赵果子:对对,别插话。说,往下说。
超度官,月老官听了看向彼此,点头同意。
绛珠草遂自下凡到林家成了府上太太肚里的一女胎。
超度官和月老看着绛珠草转世到人间刚要走就被后面本该月宫外砍桂树的吴刚给拽住了衣袖。
超度官:怎么着,吴先生不愿成仙,想要下凡了?
吴刚:那桂树坎不断,俺倒是想念俺的媳妇了,就把俺贬到凡界,生死富贵在天了。
月老一看他姻缘谱上记录就提醒了他一句:我可告诉你,到了下边,你是被超生为男人女人,植物畜生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吴刚又看向超度官,超度官说:别看我,我可不能告诉你,继续留在仙界还是下了凡间,你说得算,可这下去后的命我就不能再管了。
吴刚摔下砍树的斧子:下去,下去。
超度管遂就随了他的愿,让他下到了凡间。
说到这夏锦威不说了,喝了一小盅酒反问:你们猜这吴刚下到凡界怎么着。
赵果子说:我猜他没找到自己的媳妇,反倒成了那林家未来小姐的情郎。
林昌元不答,只顾一口口夹菜吃。
夏锦威:不对,这吴刚啊,掉到了猪圈里,成了猪戒啦!
细长条一听哈哈大笑。
赵果子:你这,你这,这故事还怎么往下说了,不好玩,不好玩。
林昌元聪明一听就知道夏威锦这是在说自己和姑姑啊,姑姑在他心里就是林家大院里的千金小姐,他盼着姑姑是为他而来,能把情都给了他,但现实生活中他只是一个受人嘲笑的猪戒。
赵果子又孩子似地嚷嚷夏锦威给他再说些新鲜事。
夏锦威就拿鬼故事吓他,什么喊冤死去的少女尸体被炕席裹去成了山村女尸,山头德高望重的先生的遗体被刨开坟茔开棺验尸时,惊奇的发现男尸胸腔里有两条小金鱼。
赵果子听得起了劲,却又害怕,直叫细长条贴自己坐,又嚷嚷夏锦威给他讲。
半夜过去了,赵果子想要留宿这两个有趣的兄弟,林昌元怕家里人担心不敢,就辞别了。
赵果子派人驾车送林昌元他们回去,昌元看夏威锦已经喝多了,担心他一个人回去出什么岔子就留他在家里睡下了。
白天林昌元临走前和家里打了招呼,但没成想这么晚才回来,小叔蹲在房子门槛上啃着黄瓜等昌元,见夏威锦喝多了就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怎么了?
夏威锦说着胡话:她是林姑娘,我是猪,嘿嘿,我是猪。
林常德扶过夏威锦:怎么喝了这么多?
林昌元嬉皮笑脸说:为情所困啊!
林常德:你去给他盛碗水来,再打一脸盘水给他洗洗。
屋里的人都睡下了,林之进却在炕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这会听到昌元回来了就下地,踩着鞋出来了。
林昌元又到屋里从奶奶的茶盒子里给他投了些粗茶,用热水冲了喂夏威锦。
一会儿夏威锦清醒了许多。
东北乡下的星空格外明亮,夏天野外的蛐蛐叫个不停,四人仰望着天空,格外惬意。
在赵家吃够了鱼肉,回家想添点瓜果除除油腻,就拿着梯子登房顶摘下一大捧还没熟透的绿杏子。
从古井里打上来水,凉凉的,冲冲头发。
大伙吃着酸酸的杏子,喝着凉水。觉得特幸福。
林常德:威锦,你好点儿了吧,咋把自己喝成这样。
夏威锦:嗯,好多了。让你见笑了。
林子进:叔儿,爹说给我找先生的事情,啥时候办啊,这一晃都半年多了,也不见先生个人影。
林常德:这月底,你爹回来,我就和他提。
夏威锦:你读完书干啥啊?
林子进:考个功名,在镇上干点事儿,给家里填补。
林昌元:夏威锦,你老家究竟在哪,啥样的啊。你可从没仔细提过,今天就给我们讲讲吧。
夏威锦往嘴里放了个杏子,哎呦,那一个酸哦。忙又喝了口凉水。
夏威锦:我老家在苏州,要说这文明和开放程度啊,要比这里强许多。苏州是玉米之乡,一年雨水不断。
我们那的院子啊,都是有山有水有花有树,墙也是有镂空凋零的。美啊!
苏州一年四季常青,街巷里还有唱戏的。那叫一个繁荣。
那的女孩子啊各个也都水灵,一掐那脸蛋,肯定能滴下水,女人柔声细语,男人文明雅致。
林昌元:瞅你说,赶得上天堂里了,那还来这虎狼之地干啥?
夏威锦:命啊,就是命啊!
林昌元:等我长大要去苏州讨媳妇去。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林子进:那在苏州也和我们一样读四书五经吗?
林昌元;哥,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科举靠的都是一样的题,书就能读出两样来了?
林常德:那你们平日吃什么?地里种的是什么?
夏威锦:我们平日最爱的就是粥和腌菜。地里不种小麦和玉米,我们种水稻,而且一年能种两茬。
林常德不敢置信的样子:两茬!
夏威锦:我们不只种水稻,还种油菜和甘蔗。每年二月末啊,这满眼望去,大片的油菜花开的,那叫一个美!
林昌元:你们地里的家雀也和我们这的一样大吗?
夏威锦:这个,这个我倒是没注意过。不过鸟也多,动静也好听。
林昌元认真的说:赶明儿去那边买几个回来养。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笑
夏威锦:可我现在已经爱上了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要娶这里的婆娘,在这里安家。
林常德:行,好样的。我们就扎根在这儿。一起拼搏!
王家大院里林常在在炕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虽说这辽阳的布行气势赶不上京城繁荣,但要是把京城那套经营理念拿到这来恐怕是不管用。
她又把怀里祖母留给她的印章掏出来,那印章上面没有一个汉字。她祖上究竟是干什么的,她又会不会找到家族里的其他人了?
又摸着枕头底下压着的两条刻丝布,想着明天的计划,东炕的小邓子打起了呼噜,以前在染坊因为白天工作量大,晚上倒头就睡,而今白天没那么劳累,这屋子又安静,那小邓子的鼾声就像上了轮的车,要把房子震起来似的。
她把被褥搬到了外面在屋子前面的台子上铺了铺子,趁天还没亮起来睡了两个多时辰。
第二天,吃完早饭老爷也没邀人叫他,他就带着刻丝布去给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