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衣,外面罩了件黑色大氅。莫岑菀很快就认出来是在无涯井里见过的那个翼煌。
因为莫岑菀变了装,对方并没有一眼认出她来,只是缓缓向这边走来。
莫岑菀见他盯着自己手里那只还在流油的肥鸟,心中嘀咕道,看他这高高在上、仪表堂堂的模样,难不成还要和自己抢一只鸟?
“斑鸠好吃吗?”桀骜不驯的男人冷冷问道。
“还、还行。就是有点肥。”莫岑菀在对方强大的威慑力之下,有点结巴。
但奇怪的是,对方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皱起了眉。
然后,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便缓缓向她逼近,然后一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你干嘛?”莫岑菀奋力挥拳向他手臂上捶去。
翼煌另一只手轻轻一挡,肥鸟整只飞了出去,然后她便被掐着下巴,被迫仰起了头。
“小菀?真的是你?”翼煌惊讶之余忘了松手。
“好痛,放手。”莫岑菀双手掰住翼煌的手臂,奋力挣脱出来,顺便把一手的油全揩在了人家衣服上。
由于莫岑菀没了十岁以前的记忆,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与这个翼煌有什么瓜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弄成这副模样。”翼煌捻起莫岑菀一缕头发,十分嫌弃的说道。“而且,还把我的斑鸠吃了。”看着掉落一旁的溅了一地油的斑鸠,心疼的说道。
“你的斑鸠?”莫岑菀瞪大了眼睛,思考了一下,这两只鸟相较于树林里的其它鸟儿确实笨拙许多,一下子就被她抓到了,关键还这么肥,野生鸟应该不会这么肥吧。于是抬头尴尬笑道:“怎么这么巧,我刚好肚子饿,你的斑鸠就出现在眼前。我还奇怪,野生的鸟儿怎么这么肥?”
翼煌无奈的看着她道:“那还是我的不是了。”
“那倒不是。”莫岑菀边说边看向翼煌:“这头老虎也是你的?你是动物大王吗?养这么多宠物。”
翼煌没搭理她的话,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皱眉道:“你这身打扮真是太不顺眼了。好好看看一个人,却把自己弄得像个乞丐。”
“怎么,碍着你事了么?”莫岑菀有些没好气,谁不想精致漂亮,可她莫岑菀这不也是为了生存么,她无依无靠的在夹缝中生存,能好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翼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倔脾气和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喂,你干嘛?”莫岑菀发出一声惊呼,人已经被翼煌擒住手臂,双脚离地,快速向树林深处飞去。
树林里居然有一座小木屋。
屋子建在一小片开阔地上,屋前屋后种了许多小花,星星点点还五颜六色。屋子的四周树起了一圈栅栏,栅栏不是特别高,但看上去困扎得很结实。
“你果然是动物大王,养了这么多小动物。”莫岑菀看着一地跑来跑去的活物,眼珠子都忍不住瞪得老大。
“这些都是月牙儿收养的受伤动物。”翼煌避开地上乱窜的各种小东西,一把推开屋门,将她扔了进去。
“主人,您这么快就回来了。”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美女,看见莫岑菀后,有一些吃惊。
“去给她收拾干净,这幅模样,看着就心烦。”翼煌说完这话,转身就出屋去了。
剩下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
“你是个姑娘吧?”片刻后,那美女打量着她娇小的身量小心翼翼问道。
“算是吧。”莫岑菀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美女轻笑出声,然后柔声道:“随我来吧,我带你去沐浴更衣。”
莫岑菀忽然觉得这美女有些面熟,是不是在无涯井里偷看到的那些女弟子中的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月牙儿吗?”莫岑菀见对方也不问自己来历,只得先发制人。
“月牙儿出去寻食材了,我叫盈月。”美女的声音软软糯糯。
月牙儿、盈月,这名字起的,莫岑菀心中默念了一遍。
“我听到你叫翼煌主人,你是他的手下吗?”
盈月又是轻轻一笑道:“我是主人的侍女,算不上手下。”
侍女?莫岑菀心中嘀咕,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
小木屋里虽然不算富丽堂皇,但是应有尽有,还专门有一间浴室,于是莫岑菀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漂亮的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