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顿回到克拉拉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如果是平常的话,平白无故多了几百个金币还有一张看起来就是高档货的黑卡,沃尔顿肯定要嘚瑟好久,可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哪怕是在猪窝边上的那个小房子里。
沃尔顿推开大门,客厅的灯还亮着,克拉拉正趴在一张方桌上睡觉,桌上还盖着个塑料的菜罩,从里边盘子的数量就能看出来今晚的菜格外丰盛。
是因为哈里刚来,所以特地招待一番?
沃尔顿把头望向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克拉拉,这个暴力女睡觉的姿势还是蛮可爱的,樱桃般的嘴巴一张一合,鼻子高高翘起,让人想要上去捏一捏,捉弄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沃尔顿的想法被克拉拉听到,后者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用手轻轻揉了揉眼睛,嘴巴哈着欠道:“你回来了啊?”
克拉拉的语气随意自然。
这场景仿佛就是妻子在等一个归家晚的丈夫。
沃尔顿胸口剧烈的疼痛,仿佛伪装被人用大手毫不留情的给撕开,痛的撕心裂肺,疼的死去活来,却又十分暖心,有种晶莹的液体在他的眼眶中打转。
沃尔顿就好像在大海中的一艘迷茫的小船找到了可以避风的港湾,他现在很想大哭一场,当然,如果克拉拉能够让他把头埋进那软绵绵的胸脯的话,他能哭个三天三夜。
“嗯......我回来了。”
“真是的,怎么这么晚。”
“镇子里出了点事,耽搁了。”
克拉拉嘟囔着嘴,又是打了个哈欠:“菜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拉拉姐,你对我这么好,小心我会爱上你的。”
沃尔顿觉得自己恋爱了。
让人欲罢不能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
啪...
失恋了......
沃尔顿的脸上多了一个红色的手掌印,很清晰,隔着老远也能看见。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声响。
“少说这种肉麻的话,怪恶心的。”
克拉拉端起盘子,厨房里不久就响起了炒菜声,平时沃尔顿一般都会躲在门缝里偷窥,今天却出奇的老实,耐心的待在座位上。
明明没过去多长时间,可沃尔顿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不然自己怎么会这么饿?
沃尔顿疯狂的扒着饭。
“这个青椒肉丝好吃!这个红烧肉好吃!这个糖醋排骨好吃!这个青菜怎么煮焦了?不过也好吃!这个......”
这饭,真香!
沃尔顿从来没有吃过这种美味,他吃的急了,饭呛进喉咙里面,嗓子发紧,呼吸困难,拼了命的咳嗽,鼻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难受极了,最后好不容易从鼻孔里喷出来。
他满不在意的用手擦了下,然后抱怨道:“拉拉姐,都怪你加辣椒,我都说了我不吃辣的!”
“我没加辣椒。”
“那你就是加了花椒。”
“我没加花椒。”
“你就是加了,不然我怎么会呛到?”
克拉拉没有多说话,她知道这种时候嘴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必须动手。
她站起身抬手就是一把掌,然后问道:“我到底加没加花椒?”
“没加......”
沃尔顿弱弱的吃着饭,这个女人老是喜欢欺负自己,不过这么一闹腾,他之前的阴郁心情完全消失不见。
吃完饭以后,沃尔顿看着在一旁躺在摇椅上的克拉拉,有感而发:“拉拉姐,你真美!”
“我知道我自己长得很美,而且我还知道你老是把我当成意淫对象,然后对着我的内裤撸,过度撸对身体不好,你要注意节制。”
沃尔顿一下子就噎住了,他怎么就忘记了克拉拉是这样一个人呢。
该死的,又被她的外表给骗了!
沃尔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他深吸了两口气,面色凝重,仿佛天要塌下来了。
“拉拉姐,我...要...走了......”
“我知道。”
“我说,我马上要走了!”沃尔顿愕然。
“我知道,你那点破事还能瞒得住我?”克拉拉把金黄色的头发甩到肩膀后面,淡淡道,“行李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就放在二楼的最左边的房间,你今晚就睡那里吧。早点睡觉,赶路很累,等到了,记得每星期给我写信。”
沃尔顿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人用电钻疯狂的凿击,然后粗暴的撒下种子和泥土,到了春天,生根发芽。
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否哭了,只是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很冷很痛......因为是第一次......
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就像处女,难得并且只有一次。
沃尔顿觉得现在机会到了,他想趁着现在悲伤的气氛,顺势抱住克拉拉,然后把自己的头埋进对方那惹人犯罪的峡谷里面,但是很不幸,失败了,下场就是被绳子绑着,吊在树上吊了一个晚上——而且还是传说中的龟甲缚。
沃尔顿很怀疑哈里这小子在紫荆花家族的时候就经常干这事,不然怎么会这么熟练?
今晚是满月,沃尔顿诗兴大发,情不自禁做了一首可以“传世百年”的绝世佳作:
今晚的月亮,好圆好大啊,像一张芝麻味的大饼
我说:我想睡觉
绳子说:不,你不想
沃尔顿忍不住为自己的才华所倾倒。
这就是“沃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我要是早生那么几年,就没司马迁什么事儿。
寒风吹过。
哈欠...
沃尔顿想用手擦擦鼻子,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被绑在背上。
克拉拉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就是想借你的胸缓解一下悲伤的气氛,这东西长这么大不就是拿来缓冲的吗?
至于把我挂在树上?
我今晚就算不睡觉也不会让你好过!
昏暗的夜色里,沃尔顿宛如一只挂在树上的孤狼,两只眼睛发出幽幽的光芒,在安谧的林间,对着月亮引颈长嚎,声震四野,听了令人毛骨悚然。
欧式的别墅里,哈里两只手指堵在耳朵里。
他听着沃尔顿的鬼哭狼嚎,无语道:“拉拉姐,这样真的好吗?”
克拉拉站在窗户旁边。
从窗帘的缝隙中,可以看见不远处那个被挂在洋槐树上在学狼叫的傻逼。
“让他叫吧,他叫唤不了多久,你先回去睡,我在这儿看着。”
哈里朦胧着眼睛,往卧室走去,边走还边嘀咕着。
“真是的,这么担心的话,把他放下来不就好了。”
他发誓再也不管这两人的事,看着心里闹腾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