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馆内堂有一个搁放花瓶摆设的木架子,俗称口装玄关,那花瓶只需轻轻一扭,那玄关便缓缓转绕而开。这红馆大家都知道本是一座废弃的寺庙,这内堂的玄妙之处,霍敷官也是在偶然的一次观察中惊喜发现,她没有告诉红馆里的兄弟们,因为这样一来,凡是劫掠到什么重要宝物,可以藏匿其中,少些担忧,这也并不是防着弟兄们,而是为了确保安全性罢了。
这天,霍敷官扭开玄关欲要去看一看那两箱珠宝是否有什么异况,当她走进去后便小心着将那玄关闭合,自己一个人待在里面,里面倒也没什么稀罕之处,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木壁屋,呈正方形。
她打开那两个珠宝箱,乍一看是没有什么猫腻,可是细心一瞧,那其中一箱明显少了些许金子。
霍敷官心一惊,蹲下身子,将手伸进去,翻来倒去,金闪闪的一片,的确少了很多。她深呼吸尽力保持平静,心中不免怀疑,红馆的兄弟们压根儿不知这内堂有间密室,可为何珠宝竟少了那么多?难道有人暗中观察着自己,早已经打上了这个珠宝的主意来?
她迅速出密室,坐在内堂的主椅上思量半会儿,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老憨。老憨匆忙跑了进来将门合上,听闻了霍敷官的话,再瞧着她一脸阴沉,便不敢吭声,可是突然间,他貌似想到了什么,急忙道:
“昨日听我们一个兄弟说老二回来过,说是回来取什么东西,待了没多久便又走了。”
“难道……”毫无疑问,霍敷官已经完全将罪名安在老二身上了。
“可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老憨提到了关键。
霍敷官瞧了老憨一眼,打了一个响指,二话不说起身便要出去,还不忘对身后一脸疑惑不解的老憨叮咛道:
“这几日好好在红馆待着,跟老三给我将这里守好了,还有那间密室的事情先不要告诉兄弟们。”
“可这……官爷,你要上哪儿去啊?”
“去找人解决事情。”说罢,便阔步离开。
而这时的霍敷官还并未急于离开红馆,想解决事情话,还必须得拉上一个帮手才行,俗话说最强王者必须得有最强辅助。
她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了东牙道的房间,自从加入红馆后,东牙道所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睡觉,整日见不到人,有时兄弟们在院内习武的时候还能够听到那时强时弱的打鼾声,简直白吃白住,啥事儿也不干,一点儿贡献都没有。
以霍敷官的性子来看,肯定是不会让他生活的这样舒服。
“当当当!”霍敷官站在门口用力的敲着门。
可是依旧跟往常一样,前一两声总是毫无回应。对于东牙道这种地痞无赖,就应该简单粗暴,霍敷官不由分说的一把将门推开,果然,那人四仰八叉的还在呼呼大睡。
霍敷官攥紧了拳头,径直走过去床边,扯开嗓门喊了好些声那人就跟死了一样除了呼吸一动不动,见状,她气的咬咬牙,环视房间四周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突然目光收紧锁定目标,端起旁边的一盆水直接哗啦啦的泼在了东牙道那张沉浸在睡梦里可恶的脸。
“咳咳咳……”东牙道猛被呛醒,像是触电那般迅猛从床上站了起来,用手抹着脸上的水渍,再低眼一瞧床上已经湿漉漉一片,他还以为是做了一场惊悚的梦,没想到还是真的。
霍敷官将盆扔去一旁,露出一张看好戏的神情,双臂环胸盯着他的狼狈模样。
“你干什么?!”东牙道暴怒吼道。
这么久了还从未见他如此这般生气,看来这是达到了效果了?霍敷官才不怕他,扬起尖巧的下巴瞪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以为红馆是客栈么?一整日就是吃吃睡睡?叫了你那么多声,你是耳朵被狗咬了,雷打不动!”
“我……你……”东牙道气到说不出话来,咬牙切齿的跳下床,霍敷官猛然惊觉,刚想跑掉,却被东牙道冲过来一把拦腰抱起,只剩下了挣扎。
“东牙道!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红馆里的兄弟们听到这一声比一声大的杀猪叫,纷纷跑了出来,这下东牙道气急了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她,直接抱着就给扔出了门外,幸好霍敷官的轻功厉害,不然准得伤筋动骨。
“东牙道!你个王八蛋!”霍敷官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做出这般狂妄的举动,简直要被气炸了,手指着东牙道‘啪’一声关上的门大吼。
兄弟们瞧见这一幕,私下唏嘘,不敢吭声,甚至有的还小声议论。
“看来咱们官爷终于遇到敌手了。”
“这个东牙道真是胆子大啊……”
“这般猖狂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
霍敷官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声,心猛地‘咯噔’一声,转过身竟没想到那些兄弟直勾勾的望着自己,胆战心惊的冲她傻笑。
这下霍敷官扯出僵硬的笑来,心想这下完了,颜面尽失!
“都看什么看!进去!”话音还没落,那些兄弟们就像一道闪电迅速消失,一个比一个惜命。
霍敷官恨恨的攥紧了双拳,双眸燃起熊熊烈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本大爷的地盘儿你胆大包天?!东牙道你给我等着!
刚想掉头走掉,那扇门突然‘吱呀’一声又开了,东牙道着好衣衫,一脸得意魅惑的笑望着霍敷官,故意挑衅逗弄道:
“这就走了?以你霍敷官的脾性不应该冲上来报仇么?”
“……”
霍敷官转过身来怒瞪着东牙道,迈开步子刚准备冲上去,东牙道却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猛的将门合上,霍敷官那凶狠的一拳便硬实的砸在了门上,霎时间绝望的痛感便迅速蔓延到神经,哭天喊地又有何用?!得忍!
“你大爷的!”霍敷官的右手像是骨折了那般卡在半空,眼泪差点迸出来。
这时,东牙道笑的则异常可耻,他透过窗户冲霍敷官吐舌头眨眼,幼稚可恶的像个欠揍的熊孩子。
霍敷官实在是忍不下去,一脚将门踹开,东牙道见到霍敷官一脸的愤怒,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一时间怂掉,试图求饶,不过傻子也知道一个男人怎能斗不过一个小姑娘?有一身打架的本事又如何?遇上敌手还不是照样完败?
只是……看着霍敷官右手红肿擦破了皮,一时间善心大发有些愧疚,便想要示弱。只是,哪有给人一拳又给人一颗糖便能够将恩怨一笔勾销的道理?做白日梦呢?!她霍敷官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东牙道!这笔账咱俩没完!”
“呦?气性还挺大!是谁先挑事情的?我睡的好好的,你便浇我一身冷水?”
“那是你活该!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容得了你想干什么便能干的?!”霍敷官暴怒的吼。
听见这话,东牙道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坐在一旁,瞧着霍敷官怒红的脸庞,语气温和试图讨好道:“行吧,你叫我起来想说什么?”
“明日跟我出去,有两件大事得办!”霍敷官没好气的说完,怒意未消,转身便要走掉,却被东牙道急忙给叫住。
霍敷官阴沉着脸转过身盯着他,假笑道:“还有何事?”
“过来!”
“……”霍敷官的火气一时间又被挑起,这东牙道真的是太猖狂了。
见她不动,东牙道走过去拽起她的手腕将她拉过去,低眼瞧着她受伤的手,竟突然给人猝不及防的温柔关切道:“这手得包扎一下。”
霍敷官冷笑的将手甩开,毫不示弱回道:“不用你说废话,我自己会处理。”
撂下这句话便不留余地的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