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之后,霍敷官没想到江喻柔因为崴了脚的缘故导致发炎而引起发烧,到底是她疏忽大意了,没能考虑到引起这一系列的神经反应来。
大夫瞧过之后便被府内下人送出离开。
江喻柔还在昏睡状态,江员外还有霍敷官以及那小丫鬟都在屋内。
霍敷官心内不免有些愧疚,毕竟是她没有照顾好江喻柔,可那江员外也算是气度非凡,思想开明,并未将罪责揽在她的头上,反倒过来安慰霍敷官勿将此事搁于心头。两人之间闲聊一番,犹如朋友之间阔别重逢那般相谈甚是投机,没过多久那江员外便叮嘱小颜一番好好照顾小姐的话后,随后便离开了南院。
霍敷官心情沉重的迈进江喻柔的闺房,见她面色苍白还在昏睡,便转而望向丫鬟小颜道:“你先出去罢,我在这便行了。”
“是,公子。”小颜忧心的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自家小姐,冲霍敷官微微颔首便离开了房间。
待丫鬟小颜走后,霍敷官缓缓走去江喻柔的窗前坐下,她低眸凝视着江喻柔病娇的容颜,就像是打了霜的冬梅,倒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霍敷官就那样守在江喻柔的身边,乏累之极竟在不知不觉间也靠在一旁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感应到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拽着,或许是因为睡的很浅,脑袋失重晃了一下便醒了过来。
而此时的江喻柔早已经醒来并且露出那柔情似水的笑望着霍敷官,而她的手也正是被江喻柔轻轻握住。
“你醒了?”说罢,霍敷官伸出手去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已经烧退了很多。
“我渴~想喝水。”“好,我去给你倒。”
霍敷官起身忙去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小心翼翼的端了过来,江喻柔则撑着身子坐起,嘴唇毫无血色。
江喻柔将那一杯水‘咕噜~’喝下,拿起绣帕轻拭唇角。
“睁开眼睛能够第一眼看见你真好~”尽管是生病了,望向霍敷官的双眸里也满是情意。
“方才江员外也过来看过你,可让他担心了一番。”
“我隐隐约约听见了爹爹的声音……”
江喻柔抿唇沉默了半会儿,好像得了一场病总是感觉到乏累,坐着没多久便想要躺下。
霍敷官察觉到她的虚弱,柔声道:“累了?”江喻柔轻轻地点点头,霍敷官则又扶着她的身子躺下。
“累了就多休息,明日这个时候你便能够像往日一般活蹦乱跳了。”霍敷官刮了刮她的鼻尖,安慰道。
江喻柔甜蜜的皱起鼻子,再次轻轻的将霍敷官的手拉住。
“你要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霍敷官犹豫了下,勉强微笑点头,为了不让她难过,亦或许是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感,可是她不知道这种方式的弥补再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会不会加深伤害……
渐渐的,江喻柔在睡梦中呢喃,叫着霍敷官的名字,手紧紧的将她的手拉住,霍敷官也没有挣脱,替她掖好被角,再度探了探额上的温度,烧退的也差不多了,估计这一觉醒来便可痊愈。
这便是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么?即便是病了,脑袋昏沉,嘴里还是能够叫出那个人的名字来。
霍敷官瞧着睡梦中的江喻柔,脑袋里竟突然浮现起尤居野那张精致轮廓分明的面庞来,恍然间便痴了神。
次日,江喻柔以为醒过来睁开双眼的时候便能够看见霍敷官,可谁知那面前除了小颜外,环视了房内一圈也没有瞧见她人。
“霍公子呢?”
“霍公子说他有些急事儿便离开了。”
“离开?离开府里了?”
小颜则忐忑的抿唇点头。
江喻柔心内不免一阵失落,又是急躁,忙要下床穿鞋子更衣,此时她感觉自己已经恢复如初,身体也有劲儿的很多,可是丫鬟小颜瞧见了却急忙蹲下身子劝道:
“小姐,您得先养好了身子再出去。”
见江喻柔不听劝,丫鬟小颜情急之下忙想起什么道:“对了,小姐,霍公子给您留了几句话。”
江喻柔听见这个果然急了道:“在哪儿呢?”
小颜则从袖口将那纸条掏了出来,江喻柔则迫不及待抢了去打开看。
“江小姐,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后日午时郊外草坪见,我有话对你说。”
看见这歪歪扭扭的字迹,江喻柔心下疑惑不解,却又满心失落,垂头丧气的走去桌子旁,一屁股坐在梅花杌上,眼睛瞄向庭院那一簇簇的荼蘼花,脑海里全是霍敷官的一举一动,一笑一怒。
“小姐,那霍公子说了些什么?”丫鬟小颜见自家小姐那副神态忍不住好奇问。
江喻柔则顿时一阵心烦气躁道:“我饿了,吩咐厨房做些吃的来!”
丫鬟小颜见状,识相的闭了口,连声答应赶忙向厨房小跑而去。
而此时的霍敷官已经离开了江府走在逍遥镇繁闹的街头,她驻足在红馆门外犹豫了会儿,没有进去而是直奔状元村家中而去。
霍敷官娘亲自从喝了那玄冥花熬制的汤药后,便没再咳嗽了,身体更是比以往强健了许多,肖茵则对她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自从离开前那天霍敷官对她发了脾气之后,两个人除非是万不得已,不然是死也不会理睬。
那时,肖茵帮着娘亲在院内晒着被褥,捣着棉花,霍敷官则打扮好后从屋内掀开帘子出来,满面欢喜道:“娘!”
其母转身一瞧,神情既是愉悦又是诧异,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霍敷官这身装扮了。
霍敷官好像倏然间也有几分不自在,不由得羞红了脸,咧嘴笑着,仿佛时间长了她有时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男儿郎呢!
只见她着一袭洁白的衣裙,系着狐锦束腰带,头发盘起一个扶风髻,秀丽的长发披落肩后,鬓边几缕碎发,戴着凌云流苏钗,那天然生就的细长墨眉时蹙时展,犹如翩然抚柳;一双桃花眼仿佛被洒下浩瀚星辰,灵中御柔,使人惊撼;鼻子精致小巧,鼻翼间那一点痣更像是仙子们撒下蜜桃时的神来之笔;还有那张樱桃小口,娇艳欲滴,抹了唇脂后愈发动人。
身材纤盈,活泼飒爽,将女儿家的美显露极致,又透出男儿郎的那股英气来。
“你这丫头!这几日不见踪影,此刻这身打扮又要做什么去?”其母宠爱的嗔道。
“嘿嘿!不告诉您。”说罢,便裙衣飘然的又跑出了家门,犹如一迹缥缈仙影,那神态那举止将女儿家的娇俏显露无疑。
“娘!”肖茵见其母望着霍敷官离开的方向出神,便不由得吃醋生气。
“您变了!”肖茵情绪崩塌,像是憋忍了很久,喊完便扭身冲进了屋子。
其母无奈的摇摇头,继而也走进屋子,那肖茵趴在桌上竟委屈的大哭起来。
“茵儿?”其母无奈摇头,走过去温柔的抚上肖茵的脑袋,下一秒她便抱住母亲的腰接着哽咽道:“娘!您是不是不爱我了?您爱她胜过爱我,她可以不怕艰险上山为您摘玄冥花,她又那样有本事会讨人喜欢,可我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