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之中,除了霍敷官,其余三饶目光皆直勾勾的落在尤居野身上,气氛骤然安静到可以听见彼此呼吸的异样来。
尤居野则保持着气定神闲的笑意,丝毫不理会这三双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眼睛,而他的视线则落在微微尴尬的霍敷官身上,目光温柔如水。
而霍敷官习惯性缓解尴尬的方式便是首先轻咳两声,随后便开始发言,而这次也不例外。
“这位公子叫做尤居野,本是香翠阁的人,如他所,我已将他赎了回来,日后便是我们红馆的一份子了,今后大家要和睦相处,融洽团结,尤其是老憨你。”
“我?”老憨本在愣神,随即反应过来指着自己道。
霍敷官肯定的点点头,随即眯眼假笑望着老憨道:“若之前你排挤东牙道也在情理之中,谁让他那般自大呢?可他不同,你可别给我无端生事。”
听见这话,东牙道则很不服气的瞪圆了眼,双臂环胸,气到不出话。
老憨这次竟出奇温和的点头应声,虽是还有那么几分不情愿,可情绪却没以往那般强烈了。
果然是极度貌美的人,无论男女,还是会受到优待的。
可见皮囊对于人来是何等重要。
老三那双鬼机灵般的眼睛却时不时的瞄着尤居野,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个头发丝儿都不放过。
见大家虽然都不是很热情但却也未显出过分的排斥,事后,霍敷官便吩咐兄弟收拾打扫好一间厢房出来给尤居野住着。
东牙道没待多久便一脸阴沉的离开了,见状,老憨和老三也捏个理由出来,随即便离开了内堂,陡时之间,就只剩下了尤居野和霍敷官两人。
而他那温热的目光停留在霍敷官身上很久,而她本可以佯装淡定,可却像是感觉有数只蜂蝶围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镇静,心突突直跳。
“走吧,我带你去红馆里面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好。”
罢,霍敷官的心莫名放松下来,俩人随即便走出内堂。
红馆兄弟们本是聚在一起嬉笑着窃语,但一瞧他们二人出来,便迅速止了声,贼溜溜的盯着他们的背影,待他俩穿过圆门去了后院,声音又开始了。
霍敷官在前,尤居野在后,两人穿过回廊,漫步在曲径,交谈虽少,心却炽热滚烫……
“没想到一个甚的破庙被你们一番整顿下来倒有了一番新样子。”
她心情瞬间大好,转头笑道:“好地方空着也是空着,还倒不如自己占了利用。”
……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便又重新绕回了前院,兄弟们的议论声稍大了些,中间围着个老三,又是又是笑,像是尝到了什么新鲜事儿那般的有滋有味,妙趣横生,只不过都未注意到他们就站在身后。
“据我所知啊,那个男人之前可是香翠阁的,官爷赎他回来也不知做什么……”
“不得不,咱们官爷魅力也的确够大的,三两头的领个男人回来,而且都是些人间极品,你瞧瞧那东牙道,长得也不赖啊。”
此时那老三勾了勾手让大家伙凑近了些,声道:“我看八成啊,官爷是喜欢上这个男人了,不然怎会平白无故赎了个青楼卖艺的回来?不过啊……我倒是从头到尾瞧了那个男人一番,气质也果真是并非常人啊!”
又有一兄弟怼道:“哪还用从头到尾细瞧,就光第一眼瞧见那男人啊,简直像是从那宫上来造世的神仙。”
“哪有那么夸张,难听些,不过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罢了!”
老三随之一声长叹继而又道:“也不知这官爷是如何想的,这什么男人都敢往回了领,万一是什么有图谋的坏人呢!”
……
兄弟们七嘴八舌越越离谱,谁也没发现到被议论的两个人就站在他们身后。
霍敷官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抬眼瞧了瞧身旁尤居野听见这些杂谈的反应,谁知竟是那般平静如水,嘴角还噙着若有若无般的笑意。
“咳”
霍敷官站直了身子,面色阴沉,故意的一声轻咳将兄弟们顿时吓的一惊,瞪圆了眼纷纷僵硬的转头,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变,皆心虚一笑。
“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红馆是一帮热血男儿,不知道的呢还以为是一帮只会聚众闲谈嚼舌根的碎嘴娘儿们!”
兄弟们不敢吭声,纷纷低头不语,老三则还脸皮极厚的蹭上前去笑嘻嘻道:“官爷,兄弟们刚才就只是闲聊几句,也没什么。”
“没什么?”霍敷官面色肃然,扫视了大家伙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老三身上继而道:
“你们一个个的当我是聋子还是傻子?我知道就你这家伙最能挑事儿!从现在起谁要是再让我听见一句闲言碎语,便给我一人打扫一个月红馆,必须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见霍敷官如此气躁,老三也闷声不敢再狡辩。
瞧着兄弟们埋着脑袋再不敢吭声一句,霍敷官叹了口气道:“你们一个个的要么去给我好好练武,要么便给我去后院除草,方才去转悠了一圈,那草又长荒了。”
听见这话,兄弟们巴不得赶快离开,皆纷纷起身溜掉,有的去继续练武,有的则搭伙去了后院,嘴还叽叽喳喳个不停。
见大家伙都离开,霍敷官霎时松了一口气,方才还只觉得后背一股冷汗呢。
“一个姑娘家教训起这帮男儿来,没想到还挺凶的”尤居野双手背立,低眸瞧着霍敷官,眉峰一挑道。
霍敷官脸颊又是一阵烫红,她暗自懊恼,却只得勉强一笑道:“方才他们那般话,你就没些反应?”罢,还故作一脸不可思议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继而道:“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个人?”
“不是人是什么?”尤居野故意微微俯下身子,凑近了她。
她一时间慌乱到话都打结,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仰道:“是神啊,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