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之间谈地好不爽哉,只有东牙道闷闷不乐一心只在酒上。
“喂?”江喻柔推搡了一下他的胳膊。
谁知那反应大的惊人,醉醺醺的直接将酒壶猛置在桌上吼道:“喂什么?!”
兄弟们皆被吓了一跳,尤其是身旁的江喻柔吓得身子一颤,抿着唇心里顿时难过了。
倏时,内堂里面寂静无声,兄弟们的眼睛齐刷刷望向东牙道,也只有他毫不在意的自己继续喝着酒,夹着肉吃,狠狠咀嚼的样子像是造了莫大的仇一般。
“我东牙道,你这是发哪门子疯啊?”老憨忍不住不悦道。
东牙道则抬起眼扫视了在座兄弟们一圈儿,最后将视线放在尤居野那张漠然的脸上,猛的敲了敲桌子轻笑道:“那家伙!我看不惯他。”他则手指过去。
尤居野冷静的直视着东牙道,嘴角浅浅勾起道:“你喝多了。”
“喝多了?你别装模作样!你心里到底有何企图你自己心知肚明,就这个傻子会信你!还有这么些个傻子都信你,可是我东牙道不傻!”他猛地起身吼道,指着霍敷官,然后再指向兄弟们,是神志不清,可看上去又似乎很是清醒。
江喻柔本想将他拽住,可无奈他力气太大。
“东牙道,你够了没?”霍敷官冷冷的盯着他。
“呵你瞧你这态度……”东牙道继而一屁股坐下,像疯了一般笑道:“行,是我不知好歹,是我无事生非,我不话。”
“东牙道……”江喻柔蹙眉轻轻拽着他的胳膊,却被他一把甩掉。
“这家伙,今又是抽什么疯?!”
“哎,不管他不管他,可能是喝上头了!”
……
兄弟们也不再理会这家伙,只当他是喝多了酒胡言乱语。
霍敷官阴沉着脸注视着东牙道,她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她继而又将视线转移到一脸云淡风轻,抿了一口酒的尤居野身上,不免想到:这俩人莫非是有什么未出的深仇大恨?
兄弟们紧接着,情绪一点也不受影响的继续毫不避讳的聊着逍遥镇上发生的一些大大的新奇事情,不知不觉便将话题引入到干尸两案的身上。
首先则是老憨唏嘘道:“这凶手太狠了,将人折磨成只剩下一具死皮,可见那心理是多么变态。”
老三附道:“如今逍遥镇上已经出现了议论纷纷之声,不免会造成很大的恐慌来。”
兄弟们一个个紧接着道:
“我看八成是有什么妖魔鬼怪,专门吸取人们的精魄。”
“是妖怪也估计都是些貌美的女妖精,然后再去蛊诱男人。”
“怕就怕下一个轮到我们其中一个身上。”
“若轮估计也会轮到你的身上,我看你这家伙最近寂寞空虚,晚上自己一个人都不安分……”
“我看是轮到你身上才是,这么多好酒好肉都堵不上你的臭嘴!”
……
本是挺严肃令人惶恐的一件事情,硬是被兄弟们扯成了玩笑话,越越离谱。
老三瞧了一眼沉默不言的丫鬟颜,殷勤的站起来倾俯着身子夹给她一块鸡肉道:“吃这个,这个好吃。”罢,便坐下来盯着人家姑娘傻呵呵的笑。
那丫鬟不好意思的轻声道了谢,脸颊倏地红了。
霍敷官转头瞧着身旁蹙眉深思的尤居野,关切低问道:“在想什么?饭菜不好吃么?”
他则摇头一笑,露着一贯的寡淡继而放下碗筷竟冲大家伙道:
“你们对于干尸一事当真就不怕么?”
听见这话,大家瞬时安静了下来,目光纷纷落在尤居野的身上,表示疑惑不解,霍敷官更是诧异他突然的开口,并且内心莫名间隐隐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担心是肯定的,谁都怕死。”有一兄弟扬声道。
只见尤居野低眸轻轻一笑继而道:
“你们可知燕京国?”
到这儿,东牙道则抬眸瞧了一眼他,面上的神色微微复杂起来,手上的酒壶则握的更紧了,江喻柔在一旁本是生着闷气,但也像是突然之间被尤居野的话吸引过去,那双清眸紧紧的注视着他。
“燕京国?据那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国都,常年来只守不攻,与他国无外使无往来,却也未曾被任何一个国都攻下过任何一座城池,即便是连军力超强的咸武国也是拿它没办法。”
老憨皱着眉头将自己仅知晓的一二全道了出来。
“不错,燕京的确是一个神秘的国都。而燕京国的每一任君主生来便被下了嗜血生魔之蛊毒,这种蛊毒随着年纪渐长,毒性也会蔓延到五脏六腑,甚至在体内扎根,这一生都摆脱不掉。而这每一任君主所扮演的角色也只不过是百姓的一个傀儡罢了,他们渐渐会控制不住丧失人性,从而沦为魔徒,杀人如麻,手段凶狠残忍,他们会吸嗜饶血液来得到精神的满足和救赎,他们靠血供给滋养,在战场上亦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可是唯一遗憾的是,这样被下了蛊毒的君主却永远活不过三十岁。”
听完尤居野的这些话,兄弟们霎时安静之极,心内唏嘘震惊,他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阵静寂。
霍敷官江喻柔以及那丫鬟更是满目惊愕的盯着他,唯独东牙道自始至终低着头,酒也不喝,整个人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若不是还能看到胸腔时缓时快的呼吸,还真以为这缺场暴毙了。
“而吸嗜饶血液便会将人变成一具干尸,样貌惊悚无比。”尤居野最后又补充了一句道,转眼便将视线停留在了东牙道身上,很快间便露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移开了。
“你的意思是,这两次干尸的凶手跟你所的燕京国有关系?”霍敷官猛然反应过来挺直脊背道。
“只是猜测罢了。”
“可是,这燕京国不是很神秘么,而且像你所那般,那种什么蛊毒的也只有君主才会有,这……这怎会跑到我们候盟来?”老憨很是不解。
“难道是燕京的细作?不对,难不成是燕京的君主潜伏到我们候盟来了?”老三也开始猜测。
兄弟们皆心下揣测,陡然之间更觉惶恐。
尤居野则继续道:“燕京继任君主则会在及冠之年全国游行举办登基大典,据闻那燕京如今的继任君主年纪还尚轻,恐怕还得等上几年才能够登基,此时此刻不定因为贪玩偷跑出宫也是未知呢。”
“这样来,那燕京继任君主的魔性随着年纪渐长越发难以控制?”江喻柔也插嘴道。
尤居野则认同的点头。
整个内堂突然之间变得安静起来,都开始沉思,内心且恐慌之极,东牙道则拿起酒壶将最后一口酒一仰而尽,暗声冷笑的低眼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