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帮那狗皇帝?”
面对霍敷官的质问,尤居野沉默凝视她,半会儿道:
“我自有我的道理。”
霍敷官不解,但也不想再去追问。
尤居野紧紧注视着霍敷官再尔道:“其实我之所以要帮他只是因为想借他之手找到当年被偷抱出宫的前朝公主,却怎么也未想到会是你。”
“那现在你目的达成了,自然也没有继续帮他的理由,像那般昏庸无道的帝王,且还那么无能,活在这世上就是一个大祸害。”
霍敷官紧紧攥住拳头,只要一想到就整个人仇愤到颤抖。
“所以,凭借你的能力,铲除这么一个祸害轻而易举,我帮不帮你貌似也并未多大用处。”
尤居野这般的云淡风轻,使得霍敷官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定海神针,可真是滑稽。
知晓肖茵死去消息的慕容肃,瞬时间慌怒,礼娘死了,肖茵也死了,他将这一切罪责怪在慕辰风身上,他紧握住御座的把手,青筋毕露。
修养好军力的慕辰风,将调兵令交给霍敷官,这一次一定要一举拿下候盟。
果真如尤居野所,他未再帮那狗皇帝半分。
当北尚将士的铁蹄踏进候媚时候,那狗皇帝早已经慌的一塌糊涂,这时候慕辰风那清冷颀长的身影缓缓踏入云阶来到宫殿之内拱手道:
“皇上不必惊慌,也无需将侍卫们全部招至宫殿内护驾,墨毫灵们已经在慈候多时了。”
那候盟王故作镇定眯眼打量尤居野,其实他早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只是从未戳穿过,这候盟王早已经孤注一掷了。
而这狗皇帝也早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北尚的铁骑闯进候盟皇宫的时候,血溅横飞,落在了宫墙之上,就像是一片片的泼墨画。
不出一刻钟的时间,那些宫女太监侍卫们的尸体遍布,血流成河。
霍敷官大杀特杀,毫不手下留情,血溅在了她的身上,脸上,她也不管不顾,眸眼里的狠厉坚定悚然之极,她手持行云剑,直逼宫殿内而去,侍卫冲上来,霍敷官只需猛一挥臂,便死伤一片。
她一步步迈上云阶,尤居野镇定的瞧着她朝宫殿走来,那候盟王神色明显带有惶恐,缓解紧张的调整了番坐姿,瞪圆了眼望着迈进门阶的霍敷官。
看见尤居野的一刹那,霍敷官有些意外,但很快间便收回了情绪,冷冽的眸光犹如一把利剑直指龙椅之上坐着的候盟王。
“没想到啊,朕这个侄女长得竟如此貌美动人,皇兄若是看到,定会十分欢喜的。”
那候盟王无耻的咧嘴笑道,阴险非常,故意刺激道。
“呵!”霍敷官冷声笑,眉峰一挑,扬起手臂猛地一甩,那行云剑便直飞候盟王而去,擦着发梢而过,直接刺中了那龙椅旁的游龙缠绕的金柱之上,将那候盟王吓得身子猛然惊颤,怒目而视。
“侄女这个见面礼如何?”
尤居野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那候盟王则冲他吼道:“你不是有墨毫灵助朕逃过此劫么,你还愣在那作甚?!”
“皇上,方才我已再三叮嘱您不能动用侍卫护驾,可是您不照办,我也没法子。”
“你……”
候盟王气愤甩袖,孤立无援,绝望却又像是做着最后一番挣扎般的重新坐在龙椅上。
“霍敷官,你真以为这次就能够安然无恙脱身?”
“这皇宫已经被我的将士重重包围了,你在劫难逃。”
此时一帮身穿黑色罩袍的神秘人涌进宫殿,带头的正是泉尚风。
候盟王瞳孔剧烈收缩盯着他,已经彻底绝望。
“狗贼!今日便是你赴黄泉的日子,饶是你死了先皇也不会放过你的。”
泉尚风望向候盟王,那种深重的痛恶与仇恨顷刻间爆发。
可此时的候盟王却坐在龙椅之上放肆狂笑,瞪圆了眼睛望着霍敷官与泉尚风道:
“如此看来,人也算是齐了。”
霍敷官蹙眉不解,看着这人像是疯了一般,也不知在什么疯言疯语。
可突然之间,尤居野注意到候盟王手下的举动,靠近龙椅的一旁,明显有一截火药线露出,他惊然,千钧一发之际,猛平霍敷官身旁将她甩出了宫殿,且亦是将那泉尚风推了出去,待霍敷官再度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猛将双耳捂住,震耳欲聋一声,眼前整个宫殿便瞬时炸出了火焰,迷烟四起,浓重之极。
殿外是血流成河,殿内大部分皆成了废墟。
“尤居野!”
霍敷官惊愣,瞬间眼眶潮湿一片,望着转眼间便残败的宫殿,嘶吼出声,哭出声来。
泉尚风望着这一幕,如今大仇终于得报,只是遗憾的是未能亲手杀了那老贼。
他站起身跑去霍敷官身边将她无力的身子扶起,泪流满面的霍敷官即刻便因情绪太过激动而晕了过去。
刹那间,整个候盟经历了翻覆地的变化,那些被剥削惨重的老百姓甚至持香在大街上叩拜老爷,狗皇帝一死对于候盟百姓来的确是一件喜事。
霍敷官再度醒来时是在候媚宫殿内,身旁便坐着泉尚风,一觉醒来这候盟王宫便是一番新模样了,宫女太监皆是重新换了一批,被炸毁的宫殿正在翻修,眼前的师父泉尚风望着自己的神情就像是父亲般慈祥宠溺。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做了一场凌乱的春秋大梦。
可是这心,还阵阵刺痛。
尤居野被火药炸死了,那个口口声声要替自己铲掉狗皇帝再将自己杀死报仇的男人为了救自己死了……
霍敷官睁圆了双眸,眼神空洞绝望,忍不住呜呜哭出了声音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泉尚风见此状,将端在手里的一碗羹汤递给一侧的宫女,继而摆手示意她下去。
“敷儿,人死不能复生,勿要难过。”
霍敷官哭到连呼吸都变得窒闷,她的哭声时断时续,或许谁也想不到她有多么爱那个男人。
泉尚风摇头无奈,见她这般样子也有些气,但又不能太过于凶她,索性起身离开任由她自己一人哭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