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男人同江喻柔东牙道一同入了候盟王宫,一是想告诉霍敷官关于那尸体之事,二则是想看看,那男人当真是不是同霍敷官是朋友。
他们进宫的时候,霍敷官还同尤居野在碧月亭内下棋,下棋这事,霍敷官本是一窍不通的,可是经过尤居野的耐心细心教导,再加上霍敷官的天资聪颖,没过几日,那棋艺便是尤为的精湛了。
“我赢了。”霍敷官得意咧嘴一笑,按下最后一颗封路的棋子。
尤居野那本是微微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淡然一笑道:“你赢了。
霍敷官本就懂得不少药理知识,再加上师父泉尚风相助,尤居野那张被烧毁的脸已经在霍敷官的精心治疗下得到了明显的恢复,虽然比不上从前,可是已经好转太多了。
霍敷官站起身走到尤居野跟前,缓缓蹲下身子倚在他身边道:“尤居野。”
“嗯,怎么了?”尤居野温柔的刮了刮她的鼻尖,眉眼里皆是宠溺。
“我们生个孩子吧。”
霍敷官突然说出口的话犹如一道闪着金光的惊雷,使得尤居野身子一颤,愣住了。
她勾起唇角,将脑袋歪在他的膝盖上道:“我想过了,而且想了很久,我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一个跟你的孩子。”
“为何会突然这般想?”
“因为这深宫中太无聊了啊,况且我挺喜欢小孩子的,倒不如自己生一个好。”霍敷官扬起脸蛋,笑盈盈的模样天真无害。
可是尤居野却只是凝望着她,迟迟不开口说话。
见状,霍敷官逐渐收敛笑意道:“怎么,不愿意么?”
这时尤居野淡淡一笑,将霍敷官拽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怎能不愿意,只要你喜欢今晚我们便生。”
听到这话,霍敷官噗嗤一笑道:“今晚怎么生得出来,今晚我们应该是先播种。”
猛不防开了一个车,两人笑的皆是欢喜。
而这时,只见小福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碧月亭道:“皇上。”
霍敷官搂着尤居野的脖子转过头道:“何事如此慌张?”
“东公子和江姑娘进宫来找您了,还有那个男人。”
“东牙道和喻柔……”霍敷官从尤居野腿上站了起来道:“哪个男人?”
“就是上次您出去之时带回宫的那个男人。”
听到这话,霍敷官仔细回想了一番,这男人莫不是师父那个分开多年的弟弟?可是……他们怎么会在一块呢?
想到此处,霍敷官转过身望向尤居野道:“东牙道和喻柔,你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此时尤居野站起身走过去霍敷官身边牵起她的手道:“走吧,一起去。”
两人相视一眼,勾唇一笑,随后便离开了碧月亭。
小福子已经将那三人带进了未央殿候着,江喻柔满面欢喜的环视着未央殿内的每一处景象,像只躁动的蝴蝶道:“这宫中就是不一样,每一处都是奢华至极,只是奇怪了,这敷官当上女帝,我为何总感觉自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这宫中好像也是第一次来。”
江喻柔的感受东牙道同样也有,那种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深沉的梦,这梦不还不知苏醒了没,这一切的经过,他们却像是什么都不清楚一般。
此时,未央殿的门被推开,一看见霍敷官,江喻柔便激动的奔了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甚至将尤居野都挤去了一旁,霍敷官顺势抱住江喻柔一个踉跄。
“敷官,我老想你了!”
霍敷官有些怔愣,静默的凝视着江喻柔,再将视线转移到她身后东牙道身上,眸眼不经意间湿润了。
江喻柔见她这般,微微蹙了眉头道:“敷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霍敷官敛眼吸了吸鼻子笑道:“没有,就是太开心了。”
“我真是没想到你如今都是候盟女帝了,是君王!”
“是啊,霍敷官,你可真是让我们想不到。”东牙道上前一步笑道。
霍敷官同尤居野又再度对视了眼,其中包含着很多微妙情绪。
“咦?尤居野,你的脸……”江喻柔挽着霍敷官的胳膊才注意到被自己挤走的尤居野,指着他惊愕道。
尤居野淡淡一笑,神色并无一丝异样道:“不慎被烧伤了,如今恢复的都差不多了。”
“哦……”江喻柔若有所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去找男人的身影,却没想沉默不言的男人正惬意的坐在椅子上品着茶。
江喻柔将霍敷官拽到男人跟前指着他道:“敷官,这男人说同你是朋友是不是真的?你是不知道这男人有多可恶,简直就是个大坏蛋!”
男人瞧着江喻柔气呼呼的样子,再瞥了瞥霍敷官摇头笑道:“敷官,我大哥呢?”
江喻柔一惊,心内诧异,大哥?
此时的霍敷官则无奈一笑道:“当然是在快活宫内。”
“行!”男人站起身继而道:“你们先聊着,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便往出走,经过尤居野和东牙道身旁时顿住步子,他先是瞅了瞅神色清冷的尤居野,随后望向双臂环胸吊儿郎当的东牙道,于是笑着提醒道:“兄弟,那丫头你可得好好管管,我们是男人,可不能被这样暴脾气的丫头压在身下不是,听话,管管。”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笑着离开了未央殿。
江喻柔把男人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气的跺脚骂道:“大混蛋!”
“好啦!”霍敷官很是无奈笑道,拉着她的身子坐下,随后望向东牙道。
“别站着了,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东牙道扬起一侧唇角走了过来,坐在霍敷官身边盯了她良久道:“霍敷官,我为何感觉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但是发生了些什么我好像又想不起来。”
“是啊是啊,我也是,跟做梦一样。”江喻柔情绪突然激动的附和道。
霍敷官望着他俩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勉强笑了笑,对上站在一旁尤居野那双清冷幽深的眸子。
此时尤居野则朝他们走过来接住话道:“你们俩可能是失忆了,要么就是傻了,这般愚蠢的问题我们是回答不了。”
“你才傻了,你才愚蠢。”江喻柔毫不示弱的回怼过去,继而道:“真是没发现这一向沉默寡言的尤公子如今也变得毒舌之极。”
霍敷官忍不住笑了,只是东牙道神色却沉了沉不语。
“今晚我吩咐人在关玉楼摆上酒宴,我们四人好好喝上几杯,好好聊聊。”霍敷官紧紧抓住江喻柔的手,生怕这一松开,人便消失了。
“霍敷官,老憨他们呢?”
霍敷官又是一愣,忙道:“老憨他们如今开办了武馆,还是当日红馆那个地方,而且弟子也是越来越多了。”
“是啊,如今大家的生活都过得如鱼得水,别担心。”尤居野补充道。
此时,江喻柔同东牙道对视了一眼,江喻柔则低眼挠头,蹙着眉头道:“奇怪,为何这些事情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东牙道却不管不顾的笑了道:“这样一来那是很好了,明日便去会会他们。”
“肯定得去,老憨他们可是想极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