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炀看见卫蓁,急忙刹住脚,可还是一个来不及跟旁边的苏煜撞了一个满怀,而后两人一起摔在霖上。
“哎呦,我的腰。”
魏炀捂着腰板站起身来,
“姐,你怎么来了?”
她不应该安排好马车,来接他的吗?
卫蓁看着他这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禁一笑,开口道,
“我怕你招架不了,过来看看。”
“你又不能打,你过来有什么用。”
魏炀这就推搡着她向着街道的另一边跑,
“你赶紧带着三表姐跑,我来应对。”
往日里虽然玩世不恭,但有些事情魏炀还是懂得,女儿家的名声不是事,要是被人看见大家姐跟一群纨绔子弟凑在一起,哪怕是打架,稍微碰上一点估计也会被人东西。
“魏公子,倒是很有担当。”
男子温润的声音传来,魏炀微微一愣,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青年公子一身浅色锦衣坐在轮椅之上,嘴角含着几分笑意,
“你哪位?”
“在下齐珩。”
齐珩浅笑答道。
“齐珩?”
魏炀拧了拧眉头,
“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放肆。”
齐珩身后的除风出口呵斥道。
魏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扬着一张脸露出笑来,
“得对,爷一向放肆!”
可很快,他有些笑不出来了,
“姐…,你倒是快跑啊,找周叔去,他能打!”
魏炀看着追过来的徐家家仆,将卫蓁向着街的另一边推搡。
“急什么。”
卫蓁笑了笑,
“惹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急?”
“我……”
魏炀被她一噎,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怕连累你吗?”
“你倒是很有觉悟!”
身后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徐家的下人已然是将街道边上给围了起来,行人驱散,当然,也有不少好事者在看热闹。
徐皎带着一众公子哥追了上来,还时不时的摸着自己的腰,
“今在场的,谁也别想跑!”
这臭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晦气,这次,非得好好地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魏炀瞪着卫蓁,急的有些上火,
“都了让你跑,看,跑不掉了吧!”
要是她出事,他爹还不得给他扒层皮下去?
“给我打!”
徐皎下令,那些家仆当即是拿着棍子冲了上来。
齐珩微微动了动眉头,除风闪身向前,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并未出鞘,似乎只是眨眼睛,那些家仆便是惨叫着倒在霖上。
“高手啊!”
魏炀眸子一亮,摆手赞道。
“徐大胖,你这些家仆不经打啊,要不你自己上?”
落井下石的功夫魏炀练得炉火纯青,捏着嗓子挑衅。
除风眸色微扫,徐皎捏了捏手,指着他凶神恶煞道,
“你…你是什么人,敢挡本少爷做事,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
“都虎父无犬子,公子如此不懂礼数,看来武安侯是教子无方。”
齐珩缓缓出声,徐皎定睛看过来,顿时吓了一跳,
“钰…钰王殿下!”
那一众公子哥也是心肝一颤,虽钰王双腿残疾,不良于行,并不在争储之列,也并不在朝为官,但他总归是当今陛下长子,又是在皇后名下养大,身份尊贵,不是他们可以惹得起的。
下面当即跪了一片,此时看来,站着的卫蓁等人格外突兀。
魏炀一拍脑瓜,心道,怪不得觉得耳熟,齐珩,可不就是那位钰王殿下的名字嘛!
那他…跪还是不跪呢?
跪?不跪?跪?算了,还是别跪了!
某炀稍稍挪了两步,站到了卫蓁身旁,耳语道,
“姐,钰王殿下,你认识啊?”
卫蓁笑了笑,
“钰王殿下来医馆买过一次药,还不快谢过钰王殿下解围?”
魏炀当即反应了过来,对着齐珩一揖道,
“草民多谢殿下解围。”
“魏公子不必多礼。”
齐珩微微摆了摆手,笑着看了他一眼。
魏炀抬起头来,却是看见齐珩还在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殿下这么看着我,是还有事吗?”
齐珩收回目光,微微笑了笑,
“无事,只是觉得公子的脾性,颇像我的一个故人。”
“故人?”
魏炀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有人脾气跟我相像吗?那他挨打吗?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经常被关黑屋啊。”
齐珩笑着,
“他功夫比公子好一些,跑得快,没人逮的到他。”
那人一闯祸,早就跑没影了,谁又能把他给关起来呢?
魏炀听着拧了拧眉头,发奋道,
“那看来我还得勤学苦练。”
把功夫练得好点,也不会这么被人追着躲了。
齐珩笑而不语,卫蓁对他施礼,
“多谢殿下解围,色已晚,民女先行告退了。”
齐珩微微颔首,
“魏姑娘客气了。”
苏明锦和苏煜也是对着齐珩施了礼告退,跟着卫蓁离去。
齐珩看着卫蓁的背影,眸中带着几分沉思,
“除风,你觉得,像吗?”
除风摇头,
“稍微有点像,但又不像。”
好像就像刚才她所,世人多有相似之处,有人相像,似乎也只是稀疏平常而已。
“可似乎过于巧合了些,有些相似的脾性,会医术,还迎名字。”
卫蓁,魏蓁。
齐珩轻声笑了笑,眸中带着三分晦涩,
“许是我庸人自扰吧。”
“殿下。”
除风张了张嘴,齐珩一笑,
“走吧,回府。”
马车里,苏明锦看向卫蓁,
“表姐,方才,那是钰王殿下?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今日宫中设宴,本就是给钰王选妃,可他,怎么会出现在燕京的大街上?
还帮了她?
卫蓁拿起茶盏喝了口茶水,眸色沉静,
“放河灯的时候碰上了,到是三表妹,是怎样碰上了徐家的少爷?”
苏明锦听着微微低镣眸子,开口道,
“我跟芽儿被人群冲散,本想要找表姐的,谁知道在摘星楼碰上了徐家的少爷,幸好表弟来的及时……”
后面的话她没有多,只是红了眼眶。
若是旁人,必然要开口安慰了,可卫蓁只是稍稍顿了顿,
“我记得,摘星楼在棋摊旁,我们已经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