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各门各派参赛人数比往年更多了,打斗十分精彩,傅七完全无心观战。
因为陌上阡等做了师父的人不用再参加比赛。丝毫没有悬念的,拜师组最后进入四强的是傅七,轻舞,墨子扬还有司马轩。
七本想着若能先和墨子扬交手,那么输在他手中,再怎么都比轻舞。
可惜不遂人愿,墨子扬对战的是司马轩,而她对战的是轻舞。
又要输,又要输得不露痕迹,这对于实力已经比轻舞强上太多她来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这次最后几场比赛的场地范围大大的拓宽了。可上山下海,可飞入地。
轻舞停在半空中,手持双剑,二人相对,各怀心事。
傅七的清心始终没有出过鞘,只是不想这样的比试,侮辱了师父赠她的佩剑。
你来我往,拳脚相向,她虽再不是当初那个傅七,却仍难逃脱失败的宿命。
墨子扬,陌上阡等人很快便看穿她似乎在顾虑什么,以她今时今日的法力,怎么会还和轻舞僵持这么久时间。
傅七心有委屈不甘,望了一眼君墨,知道他想看看自己这么久以来修炼磨砺的成果,可是自己,却不得不让他失望了。
二人越打越激烈,人也越飞越高。
轻舞剑上伸出巨大藤蔓,牢牢将傅七束缚其中,然后又一层层将二人笼罩其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绿球,掩住众人视线。
“该认输了吧?”
轻舞妖冶的笑,有了上次被她血液毁掉蔓萝剑的前车之鉴,右手中指刺出一根尖锐的冰凌。傅七愣了愣,不再躲闪,任凭冰凌穿透腹部。
心头一阵悲哀,终究还是和上回一样啊!
轻舞畅快的笑,这个机会怎能错过,伸出手去,连在她身上拍了几掌,瞬间便震断她几根筋脉。
看傅七哼也不哼,咬牙硬扛,不由来气。
“真没想到,你对尊,竟然用情如此之深,我都要感动死了……”
轻舞话全用密语传音,着又是一道冰凌插入。
“好听话的一条狗啊,好久没有人能逗得我这么开心了。你我接下来应该叫你做些什么呢?那只成缠着我师父的臭狐狸,我该拿它怎么办才好呢?”
傅七一听身子一震,仰起头来怒视着她。
轻舞在她威严凌厉的眼神下心底不由一虚,气急败坏的第三根冰凌往她腹部刺去。
却被傅七瞬间击得粉碎。
轻舞隐隐心里有了一丝害怕:“别忘了,你的把柄还在我手里!”
傅七只是用那样深不见底的眼神望着她没有话。
她,从来都没杀过人。
这里这么高,外面有屏护,下面的人看不到,就算是轻舞死了,她也可以把她伪装成打斗中她的错手失误。
就算要处罚她,她也认了,只要可以除掉这个人。
不然今后,只会受她无休止的要挟和逼迫,永远都不会有结束。
她太了解轻舞这个人了。
傅七眼中突然涌现出滚滚杀意,只手便往轻舞胸口的心肺掏去,顺带欲毁了她的墟鼎。
她最重要的秘密,没有任何人可以知道。
却就在她手马上要穿透的那一刻,远处一阵巨大的光波破蔓袭来,重重的打在她胸口上。
傅七老大口鲜血猛然喷出,从上重重的摔到地上,半都爬不起来。
还未待她和众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个白色身影已飘然掠到她面前。
傅七仓促的抬头:“师……”
重重一巴掌打在脸上,傅七飞出几丈远,又吐出一口血来。
“师父……”她用力挣扎爬起,惶恐的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
全场几千人全都傻眼了,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更离奇的是从未见过君墨发那么大脾气,当场打了自己的徒弟。
轻舞背上全是冷汗,腿微微颤抖着。
她也还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若不是尊出手及时,自己差一点点就死在傅七手上了。
君墨看着跪在地上吓得拼命发抖的徒儿,唇无血色,面如铁青,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一甩袖子,转身御风而去,直接回了清心殿。
傅七的整个脸迅速的红肿起来,嘴角带着血丝。眼睛里空白一片,全无神采。
玉莲慌忙跑过去抱着她使劲摇晃,她却痴痴傻傻半点反应都没樱
“师父……”仿佛又陡然醒过来般,不顾众人阻拦,飞快的往清心殿飞去。
轻舞难掩欣喜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这样魁首就一定是自己的了,可以把尊气成这个样子,傅七有的受了,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只是……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底依旧是一阵胆寒。
刚刚那个样子眼神的傅七,实在是太可怕了。
“师父,我错了,师父,我错了,师父,我错了……”
傅七跪在君墨的门口,痴傻狂乱的使劲磕头,认一句错,对着冰冷的地上使劲磕一个,很快额头便血肉模糊,再加上腹上穿通的冰凌,满地上都是她流的血。
君墨在房间里情绪和内力皆不受控制的澎湃翻腾,他端起茶杯,拼命压制住自己的颤抖。
茶水没喂到嘴边,杯子便被他一掌捏成粉碎。
他君墨教的好徒弟啊!
一个仙剑大会,竟然也可以为了取胜不择手段,对自己的同门弟子动杀机,下手又凶狠又歹毒。
自己多年栽培,倾心教导,原来教出来的竟是这样一个孽障东西!
几百年了,他也没有动过如此肝火,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自己若真是改不她的性格和命数,将来让她为祸苍生,还不如现在就亲手杀了。
她尽得自己真传,假以时日,自己一死,又有何人拦得住她?
想到这他手已开始微微发抖,手心火辣滚烫。
刚刚那么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他自己又如何好受?
百年来他都未曾有过如此失控的时候,看来毒是侵蚀的越来越严重,他几乎快失了仙身了。
傅七依旧在外面疯了一般哭着求着,他面如冰霜坐在榻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