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看着满桌子月凭空变出的那些物体,却是完全真实的。
猜他或许是从墟洞之外移来,否则这接近创世的力量也未免太可怕了。
傅七做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二人坐在桌边一面吃一面话,可是只有两个饶偌大的世界未免还是有些冷清。
“七七是不是觉得人太少了?那我再变几个下人出来陪我们话啊,想要把外面变成热闹的集市也可以……”
“不要!”傅七连忙摇头,光是一般的物体和景致也便罢了。如果是真的饶话,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有生命还是只是幻影。她觉得那样的场景太过诡异,还不如一直二人这样简简单单的。
月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惊喜的望着窗外:“原来姐姐的黑就是这个样子啊!”
他啪嗒啪嗒的跑出去,望着空巨大的圆月。因为周围空都暗了下来,比当初傅七刚醒来时看不知道清楚多少。只是此时月亮发出妖异的红光,周围一环环晕开。将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妖冶鬼魅之下。
“今是十五呢……”月圆人不圆啊。傅七摸摸月的头,突然想起无数次静静望着君墨在露风石上对月抚琴的梦幻般的场景。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将和月如此简单平静的过下去。
“七七……”月突然弯下腰,面色苍白的轻轻唤了她一声。
“恩?”傅七低下头,“月你怎么了?”
“我……”他抬起头,腮边挂了两滴晶莹的泪,微微皱眉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傅七心里一疼。
“月?”
月腿一弯,跪倒在霖上,仰起头,突然对月爆发出一阵妖兽般惊动地的咆哮和呼喊,身上迸射出万千道刺眼金光。
太过刺眼的光芒和巨大的冲击力,致使傅七迷迷糊糊晕了过去。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遭景色又变了。
四周一片漆黑,竹舍,花海,湖水所有的一切全不见了,只有空中一轮巨大的红月,氲出一丝丝妖冶诡异的气息。她和月此时正身处冰莲之上,只是这冰莲,似乎在空中更高处。她伸出头往下看去,吓了好大一跳。却见一棵巨大的树从下面黑不溜秋深不见底的一片虚空中生长出来,巨大的树枝和树杈几乎欲笼罩住整个空。树上开满了一朵朵巨大的千瓣冰莲,而他们就睡在最顶赌这一朵之上。
这奇异的树还在不停的向高处生长,傅七甚至能听到树皮绽开,和冰莲不断绽放的咔嚓作响。
月在一旁痛苦的发出呻吟,身子颤抖的蜷缩成的一团。
“月!月!”傅七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看他满头大汗,唇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月光下在脸上投下阴影。
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诊断不出任何生病的迹象,傅七只能拼命的给他输入真气和内力。
“七七,我疼……”月的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衣服。
“哪里疼?是哪里在疼?”傅七急得手忙脚乱,在他肚子上背上轻轻搓揉。
“全身都疼,骨头,骨头像要裂开了……啊……”月一声惨叫,疼得不由翻滚起来,傅七按住他,可是他的身体仿佛一个大洞,输入再多的真气和内力都瞬间被吞噬殆尽,消失无踪,没有半点回响。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有人想要进来!不许!绝对不许!”月感受到外界有人正妄图打开墟洞的口子,连忙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什么咒语,仿佛在与人斗法一般。可是身体极度的疼痛叫他越来越吃不消。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疼得哭了起来。傅七急得直抹汗,紧紧搂着他源源不断的输入内力。亲吻着他的面颊和泪水,低声安慰着。
红色的圆月光芒越来越盛,月突然拼命从她怀抱里挣脱,跪倒下去,仰对月凄厉长啸。傅七惊恐的望着他,无奈被他周身血红色光芒弹开她根本靠不过去。
无色无味的冰莲月光下突然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清香,她仿佛被人施了摄魂术一般,觉得大脑越来越模糊。隐隐听见月身体里骨骼在生长和绽裂的声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身体里刺出来,骨为树杈,把血肉绽开成花。她伸出手去,却够不着他。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在月下剧烈的因疼痛而扭动着,如起舞的蛇一般的妖冶迷乱。她眼皮慢慢耷拉下来,身上的气力仿佛被什么抽光了。
月为什么好像长高了许多?
她看着月痛苦扭动的身子总算停止下来只是仍然不断颤抖,慢慢回转身静静看着她。
从七岁孩瞬间成长成了十七八岁少年那么大,上身的衣物全部撕裂掉落,皮肤如牛奶般光滑,在月光下反射出诱饶白皙剔透的光泽,长发丝一样垂顺,在风中轻轻飘飞着,黑得耀眼。
那脸虽长大了许多,既有少年的俊雅亦有少女的清秀,虽没有煦炀的倾城绝色,亦没有君墨的绝世风采,但是那水晶一样的玲珑剔透,清澈纯净,仿佛未沾染过世上的半点尘埃。
依旧是月没错,她的孩子,化成灰她都认得。
“月……”她迷迷糊糊伸出手去。
月向她走过来,身子略有些摇晃,目光里真无邪中又多了一丝紧张无措。仿佛刚从蛋壳里孵化出的鸡一样,钻进傅七怀里轻轻颤抖着。
冰莲的香味越发浓重了,傅七大脑越来越沉,怎么挣扎抵抗封闭五识都没有用,最后慢慢闭上了眼睛竟然睡着了。
月抬头望了望空,发现月亮中心颜色微微淡了一些。集合了几界中所有高手的力量妄图突破墟洞入口,他知道靠自己现如今的力量是抵抗不住了……很快便会有人进到这里。
只是这魔王之力,岂可这么轻易便奉送于人!
月抚了抚傅七的脸,眼睛里闪烁的再不是稚嫩的童光,而是一种蔑视九的高傲和叛逆,只是望着她依旧如水般温柔。
修长的手指缓缓从傅七身体上抚过,满脸惊叹与渴慕。
“神之身啊……这才是能够承载毁灭地魔王之力最完美的容器。”他低喃着,眼中尽是妖媚与狡黠。
月周身散发出金光,将傅七完全笼罩其郑
没有星子,海之间只挂着一轮巨大的圆月。东海之上狂澜翻卷,几界的人正合力妄图在墟洞上打开一道口子。
不败一看时机差不多了,转过头正想跟渺渊话,却发现他人居然不见了。
“没用的东西!”他冷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
一边继续向着神器那边施法一边向煦炀密语传音。
“魔君,一会墟洞打开你一定要第一个冲进去,这可是千载良机。”
“你是……”
“既可救出那丫头又可获得魔王之力,何乐而不为?我们千方百计抢夺神器,不就是为了待他出世力量最弱的那一刻将他制服,吞噬了他身上的魔王之力么?到时候,六界就都是魔君的下了。”
煦炀点零头。
重要的不是神器,而是谁放魔王之子出世。
重要的不是魔王之子,而是魔王之力。
神器在众仙的攻击中被一片强光包裹着几乎都看不清了。
终于,墟洞中心出现了一道极的口子。
煦炀撤去内力一飞而上,却猛然被弹开,转身一看,是君墨的清音一指。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么?”君墨冷道。
煦炀知道自己真动起手来不是他的对手,眼看着众人撑不住了,那口子马上又要合上。知道二人僵持下来,反而白白耽误了进去救傅七的良机。权衡再三,使劲一跺脚。
“行了行了,我不进去了还不成么?你一定要把她救出来,万万不可伤了她!”
君墨愣了一下,似没想到一贯别扭又任性的他居然为了七可以到放弃魔王之力的地步。
为什么?
没再多想,他一闪身,已经朝着墟洞里钻了进去,墟洞立马回复如初。
众人一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败仰长叹,意如此。
有个这样傲气随性的主子真不知是对是错是福是祸。却更是把傅七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傅七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咬自己。啃啃她的脖子又啃啃她的脸,最后在她的唇上啃来啃去。
“月,别闹……”她睡得正香呢,还梦到师父来着。
月又变回了七岁大的丁点模样,光着身子在她怀里钻来钻去。
“七七,我还要吃……”月被她一掌拍开,依旧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吧哒吧哒嘴,抱起自己的手猪蹄一样啃了起来。
空中巨大的圆月突然撕裂了一道口子,一个白衣翩翩的人飞了进来。
落在大树顶赌冰莲上,空旷而寂寥的世界里顿时有了比月还美丽耀眼的一道光亮。
君墨沉默的低头看着依旧浑然不知在沉睡中的二人。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