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起在家等了两天,她不明白,南风不是被皇帝派去彻查赈灾款的事了吗?为何每日还顿顿在家吃饭,搞的她烦死了……
昨日不得不派小离回丞相府告知爹爹赈灾款的内幕,可自打昨天小离回去,今天还没回来,她心里急,又出不去,手背上被油烫的红红点点的,好几处都起了水泡。
“小姐,你小心点儿!”安然在一旁见云起起心不在焉的,油锅都快要烧着了:“可以放菜了小姐,锅要点着了。”
“啊?哦……”云起起没太当心,水入油温太高,整个锅都起了火:“啊——”
慌忙后退,可身体笨重的很,手背还是被火燎到,烧伤大片,原本那几个水泡也被烧破,血水瞬间糊了手背。
“呜~好痛!”云起起疼的只眨眼睛,看着手背,她心下生了一计,“安然,你去给王爷说,我手被烫伤了,这两天可能没办法给他烧菜了。。”
“好的小姐。”安然见云起起烧伤严重,“小姐,安然先帮你包扎一下吧……”
“不用,现在去。”云起起心里急:“现在就去告诉王爷。”
“是。”
云起起坐在厨房里等安然回来,手背疼的她喘不过气,放下了原本打算清洗手的水瓢,云起起琢磨着还是等安然回来。
不消多时,安然就跑着小碎步回来了,手里似乎还拿了一物件,气喘吁吁的道:“小姐,王爷给了奴婢这个烫伤膏,说是这药千金难求,抹上就没事儿了。”
“就这?”云起起瞪圆了眼睛:“别的呢?”
“王爷……”安然顿了顿:“王爷还说,说叫小姐快些,他饿了……”
“饿饿饿——怎么不饿死他!”云起起一把打落曲安然手中那琉璃瓶子道:“哼,本小姐就算手废了也不用他的药!”
“小姐,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曲安然看着满地碎片,心里喜忧参半,见云起起吃瘪她是开心的,自己虽被安插在云起起身边,可南王从未曾给她任何指令,只让自己报告她每日动向;忧的是云起起一直待她极好,居然清楚的记住了自己的月信,每每都让小离给自己熬糖水,待自己与小离小不也没有差别,她看着云起起满目疮痍的手背,心里又忍不住担心她。
她心里正左右摇摆,云起起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安然,小不小离都不在我身边,我如今可以信任的只有你了!”
云起起的话使得曲安然心跳加速,心里明白是有了不得的事要发生了:“我爹爹怕是要出事了,昨日我让小离去丞相府通知爹爹,可现如今还没回来。我担心她出了事!”云起起眼里焦急,似乎不觉得手背疼痛,她握着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安然,你可不可以帮我去趟丞相府?若是小离没有传到消息,你就告诉我爹,赈灾款是丞相府的祸事,再问一问小离的消息,若是小离失踪,就去安中赌坊找一个叫李焕的人,告诉他小离失踪的事。”
“小……小姐……”安然心里突突的跳,下意识到:“小姐,这,我,我行吗?”
小离小不都有武功,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这是银票。”云起起从怀里拿出银票给她:“没有武功反而更加不招人防备,这是银票,有钱好办事,我房里衣柜最底层有两套男装,黛青色那件是小离的,你与她身形一般,能穿得,你换上它就去,我在府里等你消息。安然,拜托你了……要注意安全,在我心里,你同小离小不一样,是我的姐妹,千万注意安全。”
云起起话里的姐妹二字使曲安然身体像被闪电击中,出现了短暂性的脑部空白,她慌慌张张的在云起起的注视下离开厨房,她家中没有兄弟姐妹,爹娘就她一个女儿,家中家教严厉,她从小便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人。
……可是,是云起起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爹娘至今还在南王手中,不得相见一眼。
思及此,她不再犹豫,转身就走向了东海苑。
东海苑——
“那个李焕……你可有其别的信息?”南风放下手中书卷,把玩着桌上茶杯:“那日她去赌坊就是见这个叫李焕的人?”
“安然不知,只知道王妃当时去了赌坊找人,回来后并未提及在府外的事。”曲安然垂首:“安然也是第一次得知李焕这个人。”
“很好。”南风放下手中杯子,满意笑道:“你下去吧。”
“那……丞相府还去不去?”
“不必了,丞相府一行已被皇帝关押入狱,连同那个六品剑卫小离。”似乎是真的饿了,南风望了眼空荡荡的桌子:“你回去且同王妃说,丞相府一切安然,至于小离,就说她……嗯,不见踪影就行。”
嘴角泛起肆意的笑,他倒想看看这个李焕是何许人也。
“是!”曲安然压下心中翻滚的涩意:“王爷,安然何时能见爹娘一面。”
“你做的很好,但还不够!”南风摆摆手:“下去吧。”
曲安然离开须臾后,影卫来报,“属下在秋山一带跟丢了那名宗师。”
“也不怪你,那毕竟是宗师。秋山是吗?挺远的,怕是她回来的时候,云天已失相位,丞相府也已经没了。”南风眯了眯眼睛:“你去梧桐苑看住王妃,云起起一天在王府,云天就一天不会告诉皇帝他已经将虎符交给我了,怕是皇帝要用云起起威胁于他,你派众影卫,给我牢牢看住王妃,不要让人靠近她,当然,也不要让她接触到府外的任何人。”
“可是王爷,这样大的事,能瞒王妃几天呢?万一……”
“皇帝不会有太多耐心的。”南风侧唇一笑,冷漠至极:“他好不容易逮住云天的把柄,就算云天没有说出三军虎符下落,他也不会耗太久,你且看吧,最多两日,皇帝就会给云天一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