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悦皇宫。

北方亥大发雷霆，狠狠扔了手中大臣呈上来的奏折，道：“不要再同朕这写无用的，我朝与南齐约定同修百年之好！边境偶有骚动也不过是乱民作祟，给朕杀了就安定了！退朝！”

……

北方亥坐在书房里，痴痴的看着画中的女子，他本以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忘了她的，毕竟他身为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他发现，他已经不行了，不是她不行！后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有端木栎的影子，或是眼睛像，或是嘴巴像，或者是眉毛……他借着这些相似，活了些日子可是当消息传来，厌盛还活着，他为端木栎活着时，他动用了很多力量，才终于得到了端木栎，哪怕仅仅只是一具白骨，可这一具白骨已经胜过了后宫的万千嫔妃。他每都陪着她，就像她未曾离开时一样。

这段日子，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活过来了，生活突然变得有所期待……可是端木栎的白骨突然丢了，凭空消失了，这个渐渐垂老的男人似乎瞬间老了十岁。

“呜呜”

突然这个男人哭起来，突然一国之君哭起来，堂堂子，想要什么没有呢？太监们不懂，不敢动不敢，因为错一句话就可能被砍头。他们听见这个九五至尊哭的沉沉的，声音里听不出是悔恨，或者更多的是愤怒吧，他再次将桌上的竹简全部推落，吼道：“都去给我找！把栎贵妃找回来！”

老太监陪了皇帝很久了，只有他敢颤颤巍巍的两句：“回皇上，已经派人去寻了，会有消息的，请皇上保重龙体。”

“嗯……好……”北方亥突然又安静下来，道：“我去挑几把好剑，等她回来就送给她，她最喜欢舞剑了。”

老太监忙道：“是是是……奴才这就扶您过去挑剑……”

“忠来啊”北方亥任由老太监搀扶着，道：“你若朕将这下的剑都送给她，她会不会原谅朕……？”

“……”老太监脸上都是褶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思绪飘向往事，那真是一件荒唐的错事啊。

北悦同南齐当是是为何起的战争他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北悦节节败退给南齐，边境所有的城池都要输了，最后只剩下炎沙镇这一座城。

那时候北悦的皇帝北方亥亲自坐镇，北方亥年轻骁勇，善于用计，诱捕了南齐的皇帝南葛……这一直败北的仗终于有转机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军营里来了一个女子，她自己是皇贵妃，是杀了北悦皇后的罪妃，要来找皇帝自首。

“哈哈”守门士兵笑道前仰后翻的，对身边的兄弟道“兄弟们听到没？这女人她是皇贵妃？！你们信吗？反正我不信！哈哈！“

“哈哈哈！”另一个士兵道：“娘们长的不错，要不给爷几个消遣消遣？！”

“是啊是啊！”士兵附和道“如今我们皇上捉列人皇帝，这仗是赢定了，只要我们赢了，那回头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娘们你的！“

着也不管端木栎回应，伸手就往她脸上抹去，哪晓得端木栎是个练家子，直接折断了他的手。

北悦谁人不知栎贵妃是江湖女子几人这下才不敢轻浮，正了神色去禀报。果然是罪妃端木栎，当下，端木栎便被押进了军中大牢。

北方亥偷偷将她从牢里接出来见她，见完又将她送回牢里，日日如此，可他从未打算给她一个交代，端木栎知道自己不该有所期待，就算肚子里还怀有他的孩子。

直到端木栎救出南葛，她将南葛放出去的时候，笑道：“欠你的命，还你了。”

南葛一愣，“你这样放了我，你自己……？”

“你走吧……”端木栎摸着肚子里的孩子道“你不只是救了我，也救了他北方亥的孩子，这是他欠你的。“

南葛神色复杂，终是匆匆离去。

……

“你放了南葛？！”

“你为什么不能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北方亥大怒着向她动怒，“你知不知道为了抓他我费了多少力气你究竟知不知道？！”

“只要乖乖呆在你身边，就算变成提线木偶也无所谓对吗？”端木栎道：“你明明知道我是被皇后构陷的，为什么还将我打入冷宫？我与厌盛明明是清白的，你还是不信我，将我压入慎刑司？我难道真的没有感情吗……？”

“感情？！”北方亥阴了眼睛道：“难不成你与南齐皇帝还有了感情了”

“没迎…”端木栎道：“我差点被皇后害死，他救过我的命。”

“是是是”北方亥只觉得头疼欲裂，感觉要炸开了，只能一个劲点头道：“你们江湖儿女，重情重义，就只有朕，是阴险人！忠来，将她押回牢里！”

……

这是他们二人最后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对话。如果二人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或许彼茨语气能够柔和一些。

因为次日，南齐那边送来和书，愿意用已夺取的城池换一个端木栎。

用一个端木栎换回丢失的城池。

这真是大的好事，北悦所有将臣都这样觉得，何况端木栎杀了皇后，又放走了人质用一个罪人换回丢失的城池……呵呵，所有人都觉得南齐皇帝怕是脑袋被关傻了。

只有北方亥觉得胸口酸涩，他不明白为什么南葛愿意用江山换一个女子……但是他还是决意成交，这是控制住兵权大好的机会，他不能放弃。

端木栎觉得这件事或许真的是她自己做的不好，所以端木栎本欲再见他时就告诉他，南葛不仅救了她，还救了他们的孩子，毕竟他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不是吗？这样或许他能理解一些。

然而没有机会了，她没能见到北方亥。

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将她当作一件物品送了出去，以换取几座冰冷的城池，和一些没有温度的权力。

端木栎走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她此刻真的相信了她父亲的话：他是帝王，你们不合适。

如果她回头的话，便能看见北方亥看她的眼神，是爱。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终究都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

就像是端木栎当初选择放下江湖入宫，又像是她再拿起剑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