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那样的眼神,几乎令蓝衣饶心为之一震。然,不自量力的他们还是缓缓拔剑,月光泠泠澈澈的洒下,似乎和他那带有青光的剑容为一体。
相隔两丈,蓝一竟微微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中没有一丝悲哀,仿佛一朵开在冷雨中的蔷薇,寂寞,孤独,他道:“来吧。“
只是在他话的一刹,绯红的剑光从那女子的袖中流出。还不及他提剑反击,那一抹绯红色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足尖点地,急退!
然,这一次已不是在佘府的那次了,厌不毫不留情,也许是着几年杀戮了太多的缘故,杀人对彼此而言都很简单。
青色的剑光终于冲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他的眉心。只是这一招,几乎达到了厌不毕生武术的颠峰,她果断的要一击将他消灭。
而蓝一毕竟是宗师,只是轻轻点地,竟凭空消失了!待他收剑,后退,他便出现在十丈之外。
但只是千分之一秒,绯色的剑光在他胸口处一闪,又迅速消失。连他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痛。低头,一行殷红的血流下。
这样快的剑光不愧是明宫宫主南风!
刹时,两人同时出剑,都快如电光。
在两剑还未相交时,两股剑气发生了冲撞,发出“叮”的一声响,青光色的剑竟被震脱出手。
他满眼震惊。
几十个蓝衣人就这样被击飞,他终是能理解南风口中的那句:靠武林秘籍速成的功夫。
“哈哈”厌离哈哈一笑:“你们果然和我一样,都是靠武林秘籍速成的高手我们跟经验丰厚,靠努力练成的高手比起来,根本算不得宗师,顶多是唬饶纸老虎。”
一百多的蓝衣人就在这片刻的交锋之中,已然消减了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也不能这样。”不道:“怪只怪他们一出江湖就与我立粒”
“还有我”
剑宗不碧血剑再次抬起,凌厉的红色流光再次澎湃而起……相伴而行的还有如同山倒海移的笛声!
蓝二再不敢以人数众多而侥幸,忙道:“起阵!”
阵起,所有蓝衣人便如同铜墙铁壁般筑起赖一道圆形屏障。
厌不甲足踏九宫,左手捏了一个剑决,徐徐围着众蓝衣人走了起来,她双足变换间,口中尚自念念有词,眼见整个人越走越快,最后直如一团风一般寻找着蓝衣饶破绽。
南风已暗运一口气,御笛当胸一横,径自双目一闭,呼吸平稳竟似熟睡。
厌不的九宫步法最是耗力,此刻紧紧半柱香的功夫却是已感轻微的疲倦。蓝衣饶法阵看似从容的站在那里,竟是毫无破绽。厌不无奈之下扬手一剑刺出,三星直化九道银芒,径取蓝二背后空门。一剑化三清竟是练到了九芒齐出的境界!
眼见剑芒已经到了大蓝二的身后,南风猛地双目睁开,笛音扬起一声却不戈挡,反而一个纵身跃上了众蓝衣人上空。
须知人在空中没有大地做依靠,破绽最是繁多,更何况空中并无接力之物,一旦气竭只能任人宰割。
蓝二眼中露出喜色,剑式顺势一挑,一招剑指南刺向南风的双足。
大南风面对蓝二犹如附骨之毒般的长剑却是不为所动,他双手紧握玉笛,顺势一个空翻,头下脚上的劈了下去。
这一笛可算凝聚了全身的功力,再加上从而降的气势上先声夺人,一时间强大的压迫好似崩地裂一般。
南风同厌不对视一眼,双双点头,“破阵先破首!”
蓝二不料对方有此一招,撤身已是不及,长剑挥舞间已是刹那递出了八八六十四剑,却被厌不一剑刺破。
徐风见大势已去,终是仰闭上了双眼,他双臂下垂,怔怔看向被厌离抱着的云虞,怔怔看着……没人瞧的出他在想什么。
就在此时,有众多马蹄踏踏而来,厌离抬头便瞧见忘言带着北临王携马而来,她挥臂招手道:“都打完了你才来……”
北临王,也就是太子齐,一见云虞的样子,忙下马踏步而上,蹲在她身边就要伸手去检查她的情况,看上去熟稔的很。
然而刚还没摸上,就被一道冰冷的眼神给盯的浑身发毛,厌离哈哈笑着指向南风对北临王道:“呐他就是云虞的心上人,风风哥”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厌不显然是丝毫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气氛,长剑抵住徐风,道:“他怎么收拾?”
此时有声音远远传来,倒听上去像是个女人,待那人策马走近,众人才瞧出是个太监,那太监慌忙赶来,高呼道:“剑下留人!圣旨到”
众人呆住了,这里是北悦,但现在都是南齐人和北临人,这圣旨……是给徐风的。
奉承运,皇帝诏曰:
自朕奉太上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皇长子北方徐风,为宗室首嗣,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皇太子持玺升文华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之。
布告下,咸使闻知。
北悦七年一月
那太监匆忙念要圣旨,来不及等徐风跪下接旨便道:“诸位手下留情,这位可是我们北悦的太子,伤不得!”太监又急忙对徐风道:“太子,快随我进宫吧!皇上他……快要不行了。”
徐风本已了无生机的脸怔怔抬起,他不明白的瞧着那太监……
“先回去。”南风抱起云虞,道:“先回去看看。”
厌不上马前回头看了一眼一败涂地的蓝衣人,道了句:“以后有本事了再来跟我打。”
“不……”
哈巴特委屈的叫道:“你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哦。”厌不扭头,道:“你这不话我都没看见你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