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犬绒都没有去看宋时衍的脸,不能去看也无看的打算。只是一个出现在她世界的路人而已,又何必多此一举。
况且,这一世的天道之子,她惹不起也不喜欢。三观不正,变态扭曲,着实不可靠近,不能靠近。
“姜黎出现了,剧情,也快开始了啊。”
犬绒撑着扫把,凝望着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殿宇,目光沉沉。她不是没有想过杀掉天道之子和姜黎,可是她也知道一个世界失去男女主的后果。
世界崩坏,毁灭,所以人,都难逃一死。
所以,犬绒只能在“剧情”中护着她,逃开那些必死的劫难。
只是,修真界岁月漫长,这一世,她不知道究竟会陪着乾妩多少年。几百年?又或者是……几千年?
“剧情”衍生跨越多少年,她不知道,所以,她能做的,就是耗着时间,护着乾妩。而那样的话,原本的剧情,就一定回改变。
………
岁月无情,经历了四个世界的犬绒也是个老妖精了,大概,也有几千岁了。总之,成为了千年大妖,不至于在这个神仙,妖魔,鬼怪共存的世界里过快被KO。
又是十五年过去了,犬绒厌恶扫地了,扫了两百多年地,如今只要一看到扫把,就觉得厌恶。乾妩出山历练去了,便没有人陪着犬绒了。犬绒守着自己的小木屋,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桃花树。清霄山的桃花像是永远不会凋谢似的,远远望去,像粉色的云。
花瓣落下,掉在青翠欲滴的嫩草上,盖住了绿毯,变成了花毯,风,吹起地上掉落的花瓣。又露出隐隐一角绿色。清霄山风景独好,除却花,便是白鹤,草地上,有时还会狂奔过一只肥硕的兔子。
撑着脑袋,脚放在椅子上,脚尖时不时晃动几下,犬绒盯着随风飘落的花瓣,目光随花瓣而动。一头青丝随意的披散着,并未绾发,青丝顺着腰际,滑落至地面。
突然,察觉到了陌生气息的犬绒收回了放在椅子上的脚起身眉头一皱,她一扭头,就看到了与这破旧小木屋格格不入的白袍男人。男人正看着犬绒,犬绒一扭头,两个人视线相撞。
对视间,敌意瞬间转变为恭敬,脸上表情收敛,嘴角弧度微扬,带着恰如其分的讨好。而后,她低下头,面无表情。
大型肉食性动物都厌恶别人入侵自己的领地。
犬绒几乎不出门,所以穿的也比较随意,加上宋时衍经常闭关,也不频繁出门,所以一切都很随性…所以她的穿着,有些不太适宜。
衣服是乾妩买的,几乎是从乾妩长大之后,她所有的衣服都是她买的。因为犬绒来来去去只有一身灰衣,来来去去也穿了两百多年,乾妩也看着犬绒一身衣服穿了十多年,也不知道洗过没有。
夏日灼热,尤其是犬绒那种带毛的,惧热,所以今日她穿的也甚是清凉。一袭白色纱制长裙,看似轻薄却也不通透,上面绣着白色茶花。裙子并不贴身,该遮的还是能遮住的,身体曲线也没有显露出来。
只不过领口略低,修长脖颈以及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她一低头,宋时衍便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她脖颈上细腻的肌肤。加上,未曾束发,也不曾穿鞋,有些……不正经…
宋时衍将目光放在了犬绒白皙的脚上,脸上表情淡淡,狭长眼眸里情绪不显。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脚踩在冰凉地上的犬绒膝盖微弯,朝着宋时衍行礼,带着些花纹的纱制裙摆下垂,遮住了两只脚。
“道尊有何要事?”
“并无。”
宋时衍淡淡的收回了目光,转而看着犬绒的脸,一点也没有对她穿着不妥的任何情绪。
“来此地,不是我本意。”
宋时衍的话音刚落,犬绒就察觉到了另一股力量。
她扭头看向窗外,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艳丽女子站在了那颗桃花树下。表情落寞,黯然神伤。犬绒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犬绒是明面上的奴隶,所以在面对宋时衍的时候,不能不敬。所以,她绷着面皮,一派肃重,全无看笑话的窃喜。
“犬绒,你是何时来到这清霄山的?”
宋时衍在一片寂静中开口。只不过这话由他问出,似乎有点怪异,这无关紧要的问题,在此刻,显得有点多余。
“回道尊,小人两百多年前来到这里。”犬绒垂眸恭敬道。
“原来是这样。”
宋时衍语气略带释然,而犬绒却开始焦急。桃花树下那红衣女子已经离开,而宋时衍却还杵在这里,一时间,她想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
宋时衍是主子,犬绒是仆,身份不对等,她也不能开口撵他。只能耐着性子,等他离开。
“你是妖。”
宋时衍突然出声,听到话语里的内容,犬绒一惊。她抬眸看着宋时衍,眼里带着惊讶。
“你怎么……知道?”犬绒语气微重,失了恭敬。
“妖气。”
“二十年前,便察觉到了。”“只是那时候未曾道出而已。”
所以那时候才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久了些,以至于她当时感觉到危险?原来,当年的感觉并不是错觉。
“你是什么妖?”宋时衍接着问。
犬绒不语,只是警惕的看着宋时衍。而宋时衍见犬绒不答,便朝着靠窗的她走了过来。行走间,衣襟晃动,发出细微摩挲声。
他身影虽然看着清瘦,可是却极具压迫感,尤其是,面无表情走向你的时候。
犬绒瞬间炸毛,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宋时衍,同时,光着的右脚往窗边挪着,想要破窗而出,可是,扒拉上窗沿的时候却发现,动不了了。
宋时衍看着犬绒那警惕的表情,唇角上扬,脸上罕见的带了些笑意。
“你逃不掉的。”
他走到犬绒面前,俯视着她的脸,眼里带了一丝打量。而后,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一瞬间,犬绒只感觉一股强横的力量侵入自己的体内,霸道,肆意的流窜着,与此同时,眼前的一切忽然放大。一切,皆是不可思议。
一只狼崽,突然出现在了白色纱制的长裙里,白色长裙裹着白色的身体,一时间,竟然分不出彼此。白裙下面,是白色抹胸,白色亵裤,犬绒视线所及,便是她的月白色抹胸,大喇喇的摆在宋时衍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