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你还好,一看见,一触碰,便有了那种渴望。时时刻刻都想要你,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就像寒潭那次一样,忍不住,便吻了下去……
宋时衍垂着头,额前碎发垂下遮住脸上所有神情。而眼神,却随着脑海里所想之事,越发的暗沉,以至于,扭曲可怖。
………
犬绒听着宋时衍低沉的嗓音,被他的厚脸皮所折服。这是什么神仙变态,大喇喇的将这种令人误会的话语说出来,实在是,有辱斯文,斯文败类。
“你不是说,你的小徒弟病了吗?”犬绒轻飘飘提醒道,语气平缓,不带走一丝情感。
闻言宋时衍怔了怔,而后抬手扶着额头,一脸恍惚。
“你不是要去找……乾妩嘛…”犬绒继续道。
话音未落,宋时衍抬头,突然的看向了犬绒。眼神幽深,甚至是带着浓郁的占有欲。犬绒一愣,只当他又犯病了。
“我离开了,你不准离开这里,你是我的,不许跑。”
“否则……我会打断你的腿,将你永远囚在这里,谁也不会知道,而你一辈子也不会离开这里,只能陪着我。”
“………”
宋时衍如倒豆子一般,一句接着一句,犬绒假笑着,不言语。只是宋时衍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感到震惊。
他一把扯开了她的衣领,在犬绒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掌心扣在她的锁骨处,一阵刺痛感袭来,尚未来得及反应的犬绒眼皮一跳。
她握住宋时衍的手腕,将他的咸猪手扯开,按捺住抽宋时衍的冲动,犬绒面无表情道:
“你在干什么?”
“结契。”
“主仆契约。”宋时衍笑意盈盈着犬绒,眼里带着满足。
闻言,犬绒嘴角弧度落下,眼里神情越发的冷淡。宋时衍坐在她的面前,只要她趁着他不妨,便可挥爪伤他甚至是一击致命。届时,便可以伺机离开这里。只是犬绒还是犹豫片刻,选择了最保险的方式。
忽悠宋时衍离开,而后,她再跑路。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宋时衍竟然如此轻易的与她结契。甚至是没有给过她反应的时间,一切,来的如此突然。
呵呵,真的是随意啊。
犬绒看着宋时衍不言语,宋时衍自是也不言语,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宋时衍再次看了一眼犬绒之后,便整理好身上白袍从床榻上下去,默默穿上鞋离开了大殿。
留下的犬绒坐在床榻上,确定宋时衍真正离开之后,才从榻上下来,直接,也离开了大殿。
准确来说,宋时衍在大殿内设置了结界,而犬绒,轻而易举的突破结界,从大殿离开。
至于为何如此轻而易举,便还是如上次一般,使用妖力将结界同化,如此,便轻而易举。毕竟是千年狼妖,修为摆在那里,即使被世界规则压制不得杀害天道之子,但是,它不可能封印犬绒所有妖力。
因为犬绒若是冒着世界被毁灭的风险也要杀了宋时衍,对于世界规则来说,便也是毁灭。
犬绒又一次大摇大摆的从苍衍山离开,并未做太久停留甚至是有些火急火燎,因为她着急去找乾妩。
宋时衍发现自己不是乾妩,便又会去找她。因为中了情蛊的宋时衍需要乾妩的心脏,去“救治”命不久矣的姜黎。
临走的时候,混在剑宗外门弟子中下山的犬绒甚至还听说,那私通妖族的弟子被人劫走了。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导致了无极狱发生地动,甚至是,藏在地底深处的那些黑暗之物,也被逼的,从无极狱里跑了出来,伤了驻守在无极狱的剑宗弟子……
听到此处,犬绒只是勾起了一个凉薄的微笑。何方神圣?
监守自盗而已。
剑宗之人,绝对不会想到,劫走“乾妩”的,是剑宗三尊之一的宋时衍,亦是,“乾妩”的师尊。
………
因为与摄魂铃结契,犬绒便也能够轻易的感知到他的位置。是以,花了一夜的时间,犬绒终究是找到了他。
在一个叫妩花城的地方,犬绒推开厚重的漆红色大门,便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白袍少年。
翩翩少年郎干净又精致,像极了画中仙。
白袍少年看到犬绒先是一愣,而后,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便朝着她扑了过来。白袍在午后阳光下,越发的干净。
犬绒侧身躲过,少年扑空,便站在犬绒旁边,拽着她的衣摆,撒娇似的晃了晃。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困那个地方回不来了。”阿欢道。
“我说过,不会死的。”犬绒看着阿欢,眸光暗沉。
她骗了他,在进入无极狱之前,她便想好了所有。代替阿妩,担下所有的一切。
“阿妩呢?”犬绒问。
阿欢并不知道乾妩的名字,只是这里除了自己和犬绒,剩下的,便是被绑在屋子里的那个人。
“她在屋子里,只不过……”
阿欢尚且还没有说完,犬绒看了他一眼便径直走向了房门紧闭的屋子里。她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猩红的眸子。
站在门口的犬绒瞳孔骤缩,看着那被绑在床上的浑身狼藉的白衣女子,终究还是,默默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仰望着她道:
“阿妩,我回来了。”
“你滚,滚开啊……”
“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
乾妩朝着犬绒嘶吼着,她挣脱不开手脚上绑着的绳索,只能警惕又恐惧的瞪着犬绒,目龇欲裂。
“阿妩……”
犬绒有些怔愣,似乎是不明白为何一个好好的人忽然会变成这样。一切来的太突然,一时之间,她竟有些缓不过来。
“她中了蛊虫。蛊虫损心性,亦让人六亲不认,变得癫狂。”
阿欢走到犬绒旁边,亦蹲下,白袍垂落一地,他扭头看着犬绒狰狞侧脸道。只是忽而,脸色微变。
犬绒侧脸,带着一道深深的血痕,在白皙精致的侧脸上,便显得极为碍眼。阿欢凝视着她脸上的伤,过了半晌,才开口道:
“他们伤了你。”
“需要我杀了他们吗?”
清澈干净的少年音在耳边响起,满不在乎的诉说着杀人。
犬绒目光淡淡的看着阿欢,开口道:
“别再杀人,徒增业障。”
“你身上,已经背了不少人命,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走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