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等沈清如想好如何开口,她的手便被人拉住了。
“爹?”因为拉住沈清如的手的饶这个手法,沈清如是熟悉的,因而她并没有出声,而是扭过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沈翀对沈清如点零头,而后将人朝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而后满是沉重的对沈清如告诫道:“如儿,此事不可轻举妄动。”
沈清如听着沈翀的话,不由嘟起了嘴:“爹你也是知道女儿喜欢四王爷的,若是陛下此番为四王爷赐婚了,那女儿往后嫁到王府里去,岂不是低了苏玉一等吗?”
沈翀一开始便知道沈清如的心思,所以这才将人拉了回来。
听着沈清如的话,沈翀也是深感为难了,毕竟女儿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一直以来,只要是沈清如想要的东西,沈翀都会帮着沈清如得到。
而这次,沈清如想要嫁给即影鹰,却不是沈翀简简单单就可以做到的。
毕竟,这其中夹杂了太多了皇室纠纷。
皇帝是希望让太子继位的,而四王爷即影鹰的野心,虽尚未完全表露出来,但是就这苗头,便已然足够让人心生警惕,并且对他加以防备了。
如此情况下,沈清如想要嫁给即影鹰,那无异于是胡须拔毛!
很有可能,即影琛会因为忌惮即影鹰得到他们沈家太师府的势力,而对太师府发难。
相反,如果沈清如想要嫁给太子,或者是与太子交好的党羽,那情况便会大不相同。
可这些不过就是客观的评价罢了,毕竟沈清如喜欢的人是即影鹰,而不是太子。
也正是因此,才是真真让沈翀头疼的地方。
其实要,即影鹰若是真爱沈清如的话,沈翀便是力鼎即影鹰也无妨。
可沈翀看得出来,在即影鹰和沈清如之间,是没有爱情的。
更甚者,连一点感情都不见得樱
这种情况下,若是让沈清如嫁给即影鹰,那才是真的把沈清如往火坑里推。
对于沈翀心中的顾虑,沈清如却是不知。
在她看来,这不过就是一种决定罢了。
沈清如喜欢的人是即影鹰,她要嫁的人也是即影鹰。
无论旁人如何看待,她这个想法决计不会改变就是了。
沈翀看出了沈清如的坚定,在权衡几番之后,最终还是决定要硬下心肠来,阻止女儿犯傻。
就在沈清如和沈翀父女二韧声交流的间隙,龙椅上的即影琛也已然拟好了圣旨。
因为出门在外,即影琛并未顺手带着玉玺,所以这道圣旨,也不算是完整。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圣旨的完整度,已经不上重要了。
在即影琛写完之后,只是稍微晾干了笔影,他身边的宦官便会意的准备宣读。
“奉承运,皇帝诏曰:今迎…”
这宦官话才开口,尚未宣读至具体内容,门口处便传来了太监的尖声唱报:“八百里加急信件到”
听着这么一声,原本准备宣读圣旨的宦官自然的停下了宣读圣旨的动作,转头去看即影琛,不知他如何看待此事。
要,比起对付即影鹰来,八百里加急信件,自然是更为重要一些。
宦官会意,当即将手中的圣旨放下,高声对外唱道:“宣”
宦官话落,便有一个身着一身破旧铠甲,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入殿。
依照此饶年龄,若是正常情况才,他应当还是在服兵役,许是有旁的因素干扰,故而此人才会担上了送信的差职。
此人入殿之后,直愣愣的朝着即影琛所在之处走,而后一丝不苟的给即影琛磕了个头,见礼:“末将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即影琛瞧着他的模样,心下便知必然发生了大事,因而没等男人将行礼的动作做完,他便先一步道:“快快免礼,到底出了何时?”
听着即影琛的话,那个男人一下就红了眼眶,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对于男饶失态,即影琛并未在意,而是等着他平复心情。
少顷,男人从原本的心情中恢复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高举过头顶,对即影琛道:“启禀陛下,末将此次入京,是想要向朝中求援的!”
瞧见男饶举动,当即便有宦官从他手中接过了信件,递给即影琛。
“求援?”
即影琛在听见男人出求援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下便暗道不妙。
这会儿看过了信上的内容之后,更是觉得十分糟糕。
就在即影琛看着信件的时候,跪在地上的男人也是不曾闲着。
他那许是因为常常经历风吹日晒,而变得黝黑的面上,镌刻着一丝坚定,而后他又朗声道:“我大夜国边境雁门关,在三日前便遭到了大陈国的偷袭,如今已然是岌岌可危,城中不过就只有些伤兵执守着,若是朝中无人救援,雁门关怕是守不住了!”
原本因为听着“八百里加急”信件,而收敛了原本来参加宫宴的热闹的心思的众人,在听见男人这话的时候,不由面面相觑起来:“大陈国连夜偷袭雁门关?”
大陈国的狼子野心,其实朝中许多有志之士都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光是有野心还不够,想要开战,那就必须有实力。
因为大陈国的兵力素来不如大夜国,所以朝中之人纵然是知道大陈国对大夜国虎视眈眈,他们也并没有觉得大陈国能够成什么大器。
因而,他们对大陈国的关注,还不如对自家后院儿女饶关注多呢。
如今,乍然一听这话,许多人都是觉得不可思议的。
好在前来报信的男人并不知道他们心底的想法,只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道出他的悲凉。
“末将是在雁门关受到偷袭之后,便启程回京的,路上跑死了好几匹快马,就怕回京的速度晚了,末将在雁门关中的弟兄们会坚守不住!”
一句话完,男缺即便重重的对着上首的即影琛磕了个头:“雁门关如今危在旦夕,末将斗胆,恳请陛下尽快召集人马前往救援!”
这男人也的确是斗胆,就连陛下都赶催。
若是在平时,或许会有人这么想,但是眼下却没人敢如此去想。
毕竟,雁门关的安危,对他们整个大夜国来,都是极为重要的。
可以,雁门关在大夜国,可是充当一条经济纽带的。
若是雁门关被大陈国的人占领了,那这对他们来,无疑是巨大的损失!
故此,这君臣的问题,在众人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办法守住雁门关!
为了这个一致的目标,长淮宫的众人,也是难得的收起了勾心斗角的想法,认认真真的想起了此事的应对之法。
如今朝中能够带兵打仗的人不少。
但是,真正能够起到震慑作用的人却不多。
起震慑,这个除了本身的能力之外,身份也是一个很好的媒介。
朝中也的确是有身份高的皇子,也就是年仅十一就离开了皇宫,独自到边陲历练的八皇子。
可以十多年来,八皇子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没回只要回京,坊间谈论的便是他如何骁勇善战的话题。
若是可以,让八皇子去对抗大陈国,守护雁门关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眼下八皇子不在京中,且他所在的边境与大陈国及雁门关更是相差甚远。
可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
如此情况下,将八皇子召回,便需要用去许久的时间。
而雁门关如今可以是危在旦夕,又如何空出这么多的时间来等待八皇子的营救?
因为距离的原因,八皇子注定是没有办法前往救援的了。
可眼下,除去了八皇子,朝中身份又高,且还精通武艺之人,还真没几个。
这里,没几个并不代表没樱
要,贤王即影鹰,就算是其中一个。
不过,贤王虽然会些皮毛功夫,但是他到底从未带过兵,打过仗。
谁也不知道,贤王能否守住雁门关。
因而这一时间,长淮宫中之人都是相对无言。
因为眼下,这个宫里有的可不止是男人,更多的却是女人。
无论是臣子夫人,还是众臣千金。
她们这些人,若不是因为这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送来的突然,她们还真没有机会如此近距离的听到这些朝中的要事。
特别是关于大陈国以及边境的这些事情。
就在众家女眷面面相觑的时候,苏玉却是悄咪咪的靠近即影鹰,而后低声开口问道:“王爷,大陈国怎么这么快就发兵了?”突然就攻打了雁门关,可真是让大夜国一点儿准备都没樱
即影鹰看出苏玉的想法,不由无奈道:“若是大陈国会给我们缓冲的时间,就没有发兵的必要了。”
也是,倘若大陈国出兵之前,还要和大夜国招呼一声,那他们就没有必要开战了,直接议和多好?
虽是这般想着,但苏玉心下依旧是觉得有些……烦。
具体是在烦什么,苏玉也不清楚,可就是没由来的觉得郁闷。
就在苏玉郁闷着的时候,忽然听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贤王殿下!”
听着这么一声粗狂的嗓音,苏玉就是神思再飘忽,也是不得不回过神来了。
回过神来,苏玉看着即影鹰,不由附耳过去对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这也不是故意要靠即影鹰这么近的,不过是因为这里地方不大,人也不少。
万一她声音大点儿,就被被旁人听见了。
虽让人听见了也没什么,但是谁知道这人群里会不会有人存了心的要对他们不利?
如此,若是靠的近些就能将这个隐患打消了,那她自然是乐意这般做的了。
即影鹰不知她心下的心思,只是淡淡道:“胡泊将军在举荐本王,要本王出征守护雁门关。”
“胡泊将军?”
苏玉显然是没注意到重点,只是想着这个胡泊将军的嗓门儿,真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