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歌之所以能够这么确定齐婷的案子和付青恒的案子有联系，是因为作案手段很雷同。不同的一点是齐婷以及另外五个省的死者的头和身体都分了家。

这让战歌想起一个传说，这个传说是她还在佣兵团时听一个老佣兵说的。他说，在古时，有一个名叫古鸠的神灵。这个神灵的职责就是在世间游荡，追踪那些杀害人命的罪人。如果那些罪人始终得不到惩罚，那个神灵就会在那些人死的时候取走他们的头颅，以做记号，这样这些人在投胎时就会被安排到牲畜的轮回道，也就意味着这些罪人的下一辈子只会是任人宰割的猪牛马羊。后来，世间就出现了一种诅咒手段，那就是在杀死这个人后砍下他的头颅，这样他的下辈子就不配为人。

那个老佣兵说，即使是现在这种信奉科学的时代，依旧有少数人还坚持着这种诅咒手段。

在战歌见过的死人里面，齐婷是第一个被砍下头颅的人。而这点，不得不让战歌多想。而且从这一点可以排除杀害齐婷的人和杀害付青恒的人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凶手当初为什么不砍下付青恒的头颅。

战歌还没立住这个观点，就又被自己给推翻了。不对，如果凶手比较恨齐婷呢，所以才砍下齐婷的头颅。又或者，现在的这个凶手和十五年前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付青恒和齐婷几人同时一起做了一件错事，十五年前付青恒被报仇，现在齐婷等人才被报仇……

在去档案室的路，战歌一直在思考这个点，但是想了一路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

眼看战歌就要撞到门框，陈杰赶紧一把拉住战歌。

“战歌，你不会困糊涂了吧。”

陈杰的话让前面的王有为和王浩都转回头来盯着战歌。

从王有为期颐的脸，战歌看出了王有为非常希望她脑袋糊涂。但是可惜的是，她不仅不糊涂，反而清醒得很。

战歌看了一眼担心的陈杰，然后笑了笑。

“小陈子，别担心，我就是在想事情而已。”

陈杰半信半疑地看着战歌。

“真的？”

战歌不假思索地点头。

见战歌真的很清醒，王有为叔侄失望地又朝前走去。

到了档案室后，王浩从电脑里调出了付青恒案件的存档。打开存档后，王浩就把位置腾出来给战歌，而自己走到了一旁和王有为一起默默站着。

虽然当初王有为没有继续案件，好在当时拍的照片挺全面。而且下面还有一些暗访得到的信息。

这些照片的画面很血腥，画面也和付庆说的差不多。一头长发的付青恒倒在已经干了的血泊里，四肢被调换了位置，看起来诡异又恐怖。战歌掏出自己的老人机，打开了齐婷死亡的画面。

战歌仔细地对比着两位死者的刀口，让战歌惊喜的是这两者的伤口不一样。付青恒的伤口参差不齐，可以看出凶手对人体的构造并步熟练，而且凶手的力气也不是很大。反观齐婷的伤口，是一刀砍下去，并且一刀成功的那种。所以齐婷的伤口很整齐。因此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凶手并不是同一个人。

战歌本想问王有为有关付青恒的问题，但是一抬头，才发现王有为叔侄以及陈杰早就躲到了一边去。

战歌看了一眼电脑屏幕血腥恐惧的照片，嘴角抽了抽，虽然在深夜看这种图片有点恐怖，但是也没必要躲这么远。

战歌看着瑟瑟发抖的王有为，就打消了让王有为过来的想法。战歌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王局长，你还记得付青恒案件的一些细节吗？”

王有为愣了愣，然后摇头。

“事情过去太久，我记不太清了。”

“……”

战歌也不知道自己在奢求什么。王有为就是一个酒囊饭袋而已，她竟然幻想王有为能记得什么。战歌为自己的愚蠢叹息了一下，然后打开了下面暗访得到的信息。

付青恒，十五岁，是付家的独孙女，也是华月初中校长的孙女。付青恒一直是学校的第一名，平时也没有什么坏习惯。不过，付青恒为人比较骄傲，对于那些学习成绩不好的人，付青恒总是嗤之以鼻。久而久之，就引来了一些人的不满，尤其是那些缺乏管教的孩子。这些孩子总是以请教付青恒问题的名义把付青恒叫到偏僻角落里欺负，那些人告诉付青恒，如果付青恒把这些事告诉付华月，他们就会跑到教育局告发付华月，说付华月乱收钱。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心智还不成熟，而且在付青恒的世界里，奶奶是她最重要的人。因此，付青恒一直没把自己被霸凌的事情告诉付华月。但是那些人越来越得寸进尺，慢慢地从言语欺辱变成了了身体的欺负。付青恒时常被人抽打。在付青恒忍无可忍，准备告诉付华月的时候，那些人却在一怒之下失手杀了付青恒。

不过这些信息的来源只是一个智商缺陷的人，因此可信度根本不高。

这些信息让战歌的头开始阵痛起来，就像被针扎一样，痛得令人快要窒息。战歌抬手揉着太阳穴，但是一点用都没有。战歌觉得自己的眼前开始变成黑色，之后就变成了一片红色。然后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哭叫着向前奔跑，她的后面有四五个小男孩兴奋地追着，那些小男孩一边追着一边骂一边笑。他们故意不追小女孩，因为他们就是想要看到小女孩出丑。画面一转，下着大雨的天气里，那帮小男孩抢走了小女孩的伞，然后朝蹲在雨里哭泣的小女孩扔泥巴。大雨里，没有人来帮小女孩，而那群小男孩就像恶魔一样朝小女孩伸出尖利的魔爪。画面又突然改变，在小女孩的面前，躺着一个身都是血的小男孩，而小女孩的身后，蹲着一个满目惊恐的小男孩。之后，一群大人跑过来，有人把全身是血的小男孩抱走了，有人把小女孩身后的男孩子牵走了，剩下的人都在骂着小女孩。后来，有人带走了小女孩，把小女孩带去了一个全都是血液的地方……

战歌慢慢睁开眼睛，并且大口地喘着气。她不知道这些画面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明明已经忘记了的……

战歌的手有些颤抖，很久以前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还会让她害怕。她已经百毒不侵了的啊，可为什么还会心悸。战歌不敢再看电脑的那些画面，只能起身走到陈杰身旁。

“我觉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战歌的脸色有点不好。陈杰想都没想就点了头，今天一直在赶路，战歌作为女孩子，的确需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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