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李婉儿来说,救下玉无尘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日子该过还是要继续过,恶补常识和嗑小糖丸也不能停。
对此,系统建议李婉儿去宫中藏书阁嗑小糖丸。
李婉儿好奇道:“藏书阁?就是小说里皇宫该有的标配——藏宝阁的亲兄弟吗?我来了这么多天咋没听人提起过啊。”
系统对此表示无语,他道:“你前段时间在养病啊,哪有人给一个病人科普藏书阁的?那他一定是个魔鬼好伐,人家病都没好就逼着学习,还让不让人过了。”
李婉儿也这么觉得:“是哦,那藏书阁怎么走?”
系统:“不知道。”
李婉儿:“???”
系统:“你无语个什么劲儿啊,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个世界,皇宫又不是我家。你问我还不如赶紧嗑把小糖丸,好歹人这具身体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总比我熟悉皇宫。”
李婉儿不得不承认:“也是哦。”
她于是伸手进袖子掏掏掏,从袖里乾坤里暗度陈仓出一袋小糖丸,装作从袖子里取出来的,开嗑。
藏书阁,藏书阁。
她默默在脑海里念叨。
“你都从哪掏出来这一大袋玩意的啊。”楚蒻好奇极了,她放下手中的眉笔,凑上来捏李婉儿的袖子,不解道:“你袖子看着干瘪瘪轻飘飘的,捏起来也啥都没有,咋每次都能看见你从里头一堆一堆的掏东西。”
李婉儿敷衍她:“这个靠天赋。”
楚蒻不信:“忽悠我吧你,我一天看你换几次衣服,还搜过你的衣服袖子,里头啥都没有。”
“你闲的吧,跟个变态似的,还搜我衣服?”李婉儿不禁侧目,问她:“是太医院的饭不香了还是医女的活儿不够重了,你天天跑通天宫骚扰我干什么。”
李婉儿嘴上说的嫌弃,脸上却只有无奈。
自从花容阁回来以后,楚蒻就像是突然失了业,闲的天天往通天宫跑,不是蹭饭就是找李婉儿三缺一。李婉儿看在她是皇长孙救命恩人的份儿上,不好撵人,加上自个儿也闲得无聊,就和楚蒻一起拉上花月媚玉无尘,成天三缺一。
打完三缺一晚上就看话本。
李婉儿发现楚蒻和自己有许多共同爱好,看话本的见解也多有相似,隐隐便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楚蒻之前和李婉儿的关系还是普通医患关系,但这一来二去的“厮混”,让两人友谊的小船水涨船高。现在对两人关系的形容,约莫就是酒肉朋友往上,差一点是基友了。
李婉儿自觉楚蒻也是半个“自己人”,对她的态度也放松了许多。
这点体现在她的自称上,在别人面前,她大多要端着皇长孙的架子,自称“本宫”,但私底下与楚蒻相处,她就自称为“我”。
“是闲啊。”楚蒻懒洋洋道:“太医院是按劳分配,自从我救了你之后,其他医女都爱抢我的活计,我压根没事可做——当然了,也没钱可拿。可能她们看我救了你得了封赏,觉得我不缺钱了吧。”
李婉儿嗑小糖丸之余,不忘分神和她唠嗑:“我记得哪朝哪代皇帝都一样,赏赐的东西大多是不能变卖只能家传的吧?你可别饿死了。”
“是不能变卖,上头全刻了皇家的记号,卖了就是对皇室不敬,丢了还得掉脑袋。”楚蒻冲李婉儿挤眉弄眼,道:“但是饿死也不至于,这不还有你吗,通天宫的碗筷随时都有我一份啊姐妹。”
说着说着,楚蒻叹了口气,假哭起来:“就是太穷了,以前做工虽然累点,但好歹还有些碎银子可以用来置办生活用品。”
李婉儿无情的拍开楚蒻的手,道:“说归说,不要对我的小糖丸动手动脚。”
——楚蒻还有一个特点,喜欢给李婉儿抢小糖丸。
“不嘛不嘛。”楚蒻嘻嘻笑着,又要伸手去够装小糖丸的袋子:“有难同享有零食同吃。”
零食这个词,在阴阳大陆可没有。
李婉儿不嗑小糖丸了,望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楚蒻,真心劝道:“你收着点,马甲别那么快掉干净。”
楚蒻愣住,她感到从脊背升起一阵寒意:“你怎么知道——”
“嘘——”李婉儿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收住,以防隔墙有耳。
然后她对着楚蒻比了一个中指。
这看似毫无缘由的动作,却让楚蒻瞬间明白过来,她苦笑道:“是我装的太不像了吗?”
李婉儿耸耸肩,她趁机解救了自己的小糖丸,抓了一把在手心,然后把剩下的塞回袖里乾坤,不置可否道:“嗯哼。”
“我...发现这小糖丸能让我想起一些过去的往事。”楚蒻垂眸,她含糊道:“孩子小时候吗,记忆总会不大清楚,我有一些事忘了,所以...”
一只白皙嫩滑的手伸到她面前,掌心几粒小糖丸无比显眼。
李婉儿面对惊喜的楚蒻,满脸无辜:“你不要?不要我就收回去了。”
说罢,她手掌一合,就想缩回去。
楚蒻连忙拦住她:“不不不我要。”
李婉儿这才嘿嘿笑着把小糖丸给她,楚蒻收了糖丸,一走一蹦跶的跑了。
能把素来走冰美人路线的楚蒻高兴成这样,可见那段丢失的记忆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望着楚蒻远去的背影,李婉儿好不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我想起来藏书阁在哪了。”
系统却瓮声瓮气道:“借花献佛,没想到皇长孙殿下还是个乐于助人的主儿。”
“哟,统统吃醋啦。”相处时间久了,李婉儿渐渐发现这货其实挺鲜活的,不像她想象中的“人工智障”那样冷冰冰,倒有点像个活生生的人伪装成的。系统偶尔还会吃吃飞醋,像个嫉妒主人移情别恋的小宠物,可爱极了:“哪的事儿呢,我对楚蒻是姊妹情深——我从小到大唯一干过的好事,就是选择跨界移民,遇到我们的统统啊~”
应付吃醋的系统时间长了,李婉儿发现,自己竟有点像个哄骗良家妇女的渣男,变得油腔滑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