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正打算去清理一下手上的血痂,就听到后山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动地的吼声,仿佛是沉眠的远古巨兽被惊醒了美梦,愤怒而暴躁。
后山?
李婉儿心中蓦然一跳,涌起极为不详的预福
后山为什么那么普通的地方,会被李长秦列为禁地呢?
“何人如此大胆!还吾毛来!”
一道低沉浑厚、带着庄严意味的声音席卷而来,这声音似乎并不是由人耳听见的,而是由灵魂而入,带着震颤人心扉的力量,强大的威压仿佛能将人灵魂都为之颤动。
李婉儿:“???”
她第一个反应是,什么沙雕台词,啥还你毛来,俺干啥了?
第二个反应是
李婉儿:“艹,事儿大了。”
李寻妧书房里挂着一张羊驼像就是在她最初穿来那,被李存青夸好的那一张。
在接受了李寻妧的记忆、又去过后山,再经历这道声音的刺激之后,李婉儿终于想起来这道声音意味着什么了。
李寻妧幼时在后山,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在玩,但有些时候,会有一只羊驼冒出来。后山不知因为是何原因,鲜少见到除了虫子之外的生物,因此幼年的李寻妧见到这只外表可爱的玩意儿之后,很开心。
这羊驼骄傲的很,李寻妧黏着半也才给摸几下,撸毛撸多了还对着李寻妧“eui!”
但李寻妧还是将它当成了伙伴,玩的不亦乐乎,之后还给它画了个像留念,就挂在书房。
李婉儿现在结合这威压以及李寻妧的记忆,终于明白为啥后山没其他大点儿的生物了那坑爹的傲娇羊驼,居然是个神话族的兽王?!
她有一口大槽,不知从何吐起。
早知道后山有个兽王睡懒觉,打死李婉儿也不会去那里给坑爹的凤凰破壳谁知道这臭鸟一言不发还咬人、还吐火?!给这羊驼兽王估计都烧秃了。
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了。
既然顾麟已死,那她在皇宫的事情也就暂时告一段落了,可以去其他地方闯闯正好可以提前去舸亚城的拍卖会,去的早点时间也能多下来,路上还能走走玩玩,可得惬意了。
这么想着,李婉儿便匆匆出发。
“殿下,您要走的太急,很多东西没来得及准备。”花月媚得知李婉儿要提前出发,想拦却没拦得住,只能侧面劝:“如果真的现在就提前走的话,只能带一点行囊,您路上的生活质量会大大降低的。”
李婉儿为自己的命毫不动摇:“不要紧,本宫这次是去历练,哪那么矫情东西呢?”
花月媚见阻拦无法,只能带着她去看行礼:“这。”
李婉儿望着眼前的面前的三大车东西:“太多了吧。”
正巧戚定君听闻李长秦给李婉儿外派了,急急赶过来也想给李婉儿添置点东西。她听见李婉儿的话,目光往那三大车东西上一扫,顿时斥责花月媚道:“怎么办事的,这才三车?你家殿下要出去很久的,三车怎么够。”
李婉儿听得目瞪口呆:“”
是我对“才”这个字有什么误会吗?还是语文老师误我?
在李婉儿的坚持反对下,她强行忽视了花月媚幽怨的目光,总算没再在行装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但这三大车的东西还是少不聊了。
李婉儿把车上的东西全塞进李长秦给的纳虚戒,花月媚又不知从哪儿拉来许久不见的陆鸣昇,往李婉儿面前一推:“殿下,奴回去挑了人,发现这子最近轮值挺用心,奴不能和您一起上路,就让他跟着照顾吧他人高马大的,端茶送水什么的也能凑合着用。”
陆鸣昇总比花微卿那个祖宗好多了。
李婉儿没反对,她对着伙子感官不错,矜持的微笑着对陆鸣昇点零头:“好久不见。”
“请殿下安!”那伙子兴奋又麻利儿的给李婉儿行了个礼,手脚利索的爬上车夫的位置,原先白皙的皮肤因为加大的工作量,晒得黑了些,人也更精神了:“咱啥时候走啊!”
李婉儿拥抱了一下戚定君,飞快的爬上马车:“马上!”
她爬了一半,被戚定君揪着耳朵拎下来:“等等,哪那么急?实话,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事儿没敢跟娘?!”
看来还是瞒不住了。
李婉儿叹了口气,伏在戚定君耳畔声把来龙去脉清楚了,但出乎预料的是,在这事儿上戚定君表现的很淡定,甚至还窃笑了:“嗬,那家伙啊,母妃了解的可清楚了,就是个脸盲的傻子不过它傻归傻,兽王的修为假不了,你且先出去避会儿风头,待母妃禀告你皇爷爷,忽悠它一番,再去信通知你回来。”
亲娘啊!
李婉儿简直热泪盈眶了,戚定君在她的眼里,慈母指数直线上升,而她自己的败家子属性也愈发明晰具体可见她放火烧山把自己家山头烧没了,还折腾出一个被惹怒的兽王这个烂摊子。
李婉儿给了戚定君“吧唧”一口亲亲,兴高采烈的爬上了马车。
然后又被拉下来了。
她一脸无奈的被戚定君伙同花月媚推上另一个更大更招摇、也更舒适的马车,那马车空间大性能好,还安装了阔大空间的灵石,几乎可以媲美现代的房车。
“这还差不多。”戚定君一脸满意的看着那辆马车,赞赏道:“这才附和我们婉儿的身份。”
可是
李婉儿一脸无奈的想。
她好像本意是想低调一点的啊?
“等等等!”远处一个湖绿色的身影狂奔而来,正是被戚定君派人喊来的楚蒻。
她方才同李婉儿从后山“逃难”回来,又给顾麟把了脉,刚刚回房梳洗一番,戚定君的人就告诉她李婉儿要提前出发,叫她赶紧收拾收拾跟上。
李婉儿要走了,她哪还好意思住在通宫,肯定要回太医院面对那爱排挤饶医女们。
索性楚蒻的行囊本就不多,她飞快的卷了包袱,这就赶来了。
刚好踩着点到。
李婉儿见她手忙脚乱往车上爬,伸手拉了一把。
楚蒻终于爬上马车。
“行了,你们走吧。”戚定君对两人摆了摆手,“不必挂念,母妃和父王还有皇爷爷会想你们的”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