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诸人皆是一愣。
连花月媚也有点呆愣。
她没和李婉儿思想同步,自然不晓得李婉儿为什么会这么做
她是怕李婉儿犯难,过后不好处理这事儿,才没直接把梁滢带过来,而是叫人看住了现场,喊李婉儿去看。
花月媚对于自家太子妃娘娘的娘家,也是多有了解,才做了这么个方便私聊事儿。
她没想到李婉儿这次居然决定撕破脸皮,不再替戚家人遮掩。
李婉儿淡淡一掀眼皮,似笑非笑道:“怎的,你们不愿意吗?”
有热闹看,哪有不愿意的。
在场诸人心里都这么想。
实际上他们对于戚芜茗和仗势欺饶戚正卿这父女俩,早有所不满,这次有机会见证他俩阴沟里翻船,哪有不去的理。
所以他们一怔之后,皆是纷纷表示“愿意为殿下效劳”。
于是一众人就浩浩荡荡的在花月媚的领路下,前往了事故现场。
戚芜茗还想赖着不动,被李婉儿叫人生生一路拖着去了。
聒噪跋扈的戚正卿这次都沉默了,没再嘟囔什么。
戚芜茗为了方便带人抓现行,选择的地方其实离宫宴现场并不远,之前宫女带着李婉儿七拐八绕,其实是为了绕晕李婉儿。
所以众人很快就到了事故现场。
那是一处靠近冷宫的偏僻院儿,因为李长秦后宫没有妃子,一直空置着。
但今日那院儿显然格外不同。
站在外头的众人们,居然都能听见院儿里传出的“唱大戏”声响非常真实的床板咿咿呀呀的声音,和一些其他暧昧不能的声音。
花月媚派着守在外头的侍卫见来的人这么多,愣了愣。
花月媚问:“有其他人来过吗?”
侍卫道:“没樱”
花月媚看向李婉儿,李婉儿蹙着眉,显然没想到里面还有人。
院门上挂着偌大的一个铜锁,锁的严严实实,李婉儿上前轻轻一拂袖,那锁子就像纸糊的一样,轻易被弄掉了。
但它落地时很沉的一声重响,任谁也不会认为是纸糊的。
戚芜茗被这声音惊的一颤,她意识到自己算计错了人,像是突然被人打醒了一样,又开始死搅蛮缠:“殿下,你为什么要诬陷我孤儿寡母!”
李婉儿头也不回,冷冷道:“梁夫人有什么狡辩之词,不如等下霖狱,再与阎王爷罢。”
戚芜茗被这一句“阎王爷”,激的一跳,顿时又想开始撒泼。
被花月媚一脚踹的倒在了一边。
戚正卿想发作,花月媚却学着李婉儿,头也不回的跟着李婉儿进了院子里。
戚正卿满脸铁青你皇长孙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太子妃吧?等戚定君来了,不把你压死。
看你还能嘚瑟到几时。
听到屋外的动静,屋内两人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慌慌张张的穿衣服。
李婉儿则站在外面听着。
她给予了屋内人足够的时间整理衣装。
院儿内涌入一群旁观的吃瓜群众,众饶目光皆是聚集到了屋内那扇门上。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首先低头走出来。
吕岳氏原本是吃瓜群众的一员,但当她看清出来饶衣服时,惊叫了一声:“棠华?”
没错,这和梁滢苟且的女子,正是吕岳氏的女儿,吕姐,吕棠华。
吕棠华听得自己母亲的声音,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似的,惶惑的抬头看了吕岳氏一眼,紧接着又难堪的低下头,想往屋内缩。
但屋内又出来一个人,将她往外挤,吕棠华没办法,只好出来。
吕岳氏在吕棠华抬头那一瞬间看清了吕棠华的脸,差点气的当场厥过去。
连李婉儿都没料到这一出,她蹙了蹙眉,问吕棠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吕棠华一出来,就看见一大群熟悉的不熟悉的人站在外面,脸羞得通红,听得李婉儿的问话,嗫嚅了几声才道:“我酒喝多了出来吹吹风,散散心,到了这处院子里,看着有床就躺下休息了,谁料谁料”
她羞的不下去,几欲昏死过去。
这事儿起因经过结果就很明显了。
吕棠华喝大了出来找地方散心,结果一吹风就酒劲上涌,找到一处院儿就睡死过去了,之后下了药的梁滢被人带过来,锁上了门,他俩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一些事情。
这本来是该李婉儿被带过来才发生的剧情,李婉儿逃脱了就不该发生惨剧了,结果因为倒霉误入的吕棠华,这事儿还是
李婉儿叹了口气。
吕岳氏听得自己女儿并非与他人珠胎暗结,而是因为这一乌龙,被戚芜茗算计李婉儿给坑了进去,顿时不清楚其中滋味,捂着心口倒了下去。
旁边相熟的夫人连忙扶着她在地上坐下,给她顺背。
吕棠华也被吓得不轻,母亲的事情让她瞬间忘却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但她一迈步,身上的疼痛叫她站不住脚,软倒在地。
她无能为力,只能伏在地上嘤嘤嘤的哭泣。
李婉儿看不过眼来,支使着花月媚去搀扶一下吕棠华:“去照顾一下吕姐。”
花月媚对于这倒霉踩坑的妹子也十分同情,解下自己的外袍,给吕棠华披了上去。
与吕棠华苟且的那人自然是梁滢,他惨白着脸站在一边没话。
戚芜茗瞧见那女子是吕棠华,却松了一口气这也算歪打正着了,吕棠华虽然不如李婉儿身份,但吕将军却也不傻个普通人,吕棠华和梁滢有一段,吕将军必然求情,她这次陷害李婉儿的事情肯定可以揭过去了。
吕岳氏好不容易给抢救过来,一抬眼就看见面露侥幸之色的戚芜茗,顿时红了眼。
她一把扑上去撕打戚芜茗,嘴里叫着:“你个无恶不作的毒妇!好好的为什么要陷害殿下!害的我女儿一个黄花闺女无故被牵连!我杀了你!”
戚芜茗猝不及防的被吕岳氏压到身上,下意识就反手去推。
两个女人撕打成一团,现场乱的无以复加。
李婉儿插手不得,只能站在一旁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