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萧琴有些意外。
“当然死了,”丰之康瞥了她一眼,“死士没能完成任务哪有活着回去复命的道理。”
噢?
萧琴又小小意外了一下。
“我说二小姐也真不是一般人,具我所知雇这种死士可要花上一大笔银子,杀个人够寻常人家活小半辈子。”只要对褚青岚以外的人,丰之康的本性依旧显露无疑。
“丰兄谬赞了。”萧琴一边“啧啧”摇头,一边检查地上的尸体:“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命这么值钱,真是承蒙萧主厚爱,愧不敢当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东郭从露对这两个人的慢性子磨得不耐烦了。
褚青岚瞪了丰之康一眼,解释道:“是高驰刚才在花园看见有人鬼鬼祟祟跑到厨房去,就跟了过去,结果发先此人把一盒粉末盗进了萧琴的饭菜里。”
“高驰?”东郭从露抬头。
“是我的小跟班,咦?刚才还在这呢,跑哪去了?”丰之康左右寻找。
“不用找了。”萧琴眼中竟带着笑意,“大概是胆子小躲起来了,小孩子不必太在意。”
“这鬼头,平时胆子可不是这么小的。”
萧琴笑了笑,开始认真检查尸体,可越是细看,脸色却越是阴沉,最后已经彻底笑不出来。
“萧琴,怎么了?”褚青岚颇为担心地道。
“后退!”萧琴突然大喝一声。
与此同时,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那死者喉咙中窜出,猛地扑向萧琴。萧琴眼急地挥袖一挡。
“尊”
“别过来。”
萧琴战定,抬起手来,指间夹着一只已死的肉虫。
“是蛊。”
“什么?”在场人等无不讶异。
巫蛊,邪术中的邪术,光是听着都让人浑身发冷。这正是专门隐藏于尸体内诱敌不备时攻击于人的尸蛊。
褚青岚皱眉:“萧琴,你得罪了什么人?”
萧琴苦笑:“姐姐,你该问我,放眼如今的江湖,我没得罪什么人。”
话虽如此,但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毒辣心肠,实在是让她猜不出其他人来。
看来有人适应不了她的慢节奏,准备出手了。
萧琴将虫子扔回那尸体身上:“没什么好查的了,有的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她冷下脸道:“小蝶,通知皮栋,我们这就起程,回江湖盟总舵!”
同时,她转身面向丰之康:“丰兄,几日来多有打扰,萧琴这就告辞了。”
丰之康单眉一挑:“这就走?”
“事情已经谈妥,我再留下,只会给府上带来麻烦。”
“那倒也是,”丰之康点点头,却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丰之康向来很会对付麻烦,所以还是请二小姐不必担心,安心住下便是。”
萧琴颇意外,随即笑了笑。
看来九姐到底没有看错人,她摇头道:“不了,我也不能老是被动,该回去解决一些事情了。”
转过头,萧琴对褚青岚道:“青岚姐,你保重。”
褚青岚点头,只是心中不免担忧,她总觉得这一别,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萧琴忽又笑道:“对了,成亲的时候可一定要通知我。我啊,就算远在昆仑山顶也要立刻敢过来。”
后一句,自然又引得某人侧目。
“我说这位二小姐,不要老是模仿本少爷。”丰之康上前一步,眉开眼笑道:“你放心,到时候绝对少不了你这个大媒人的。”
“行,你这话我可记住了啊,九姐夫。”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瞬间在丰某人脑海中暴出金花,竟然都没看到九姑娘的白眼,只管自萧自的热泪迎框:“一定,一定!萧琴,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缺钱尽管跟姐夫说!”
“一言为定!”萧琴笑呵呵地点头,就等你这句话。
坐在马车上,看着身后的丰府越来越远,萧琴不由微笑。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褚青岚和丰之康争执的声音,真的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吧。
坐正了身子,萧琴开始凝神思索如何迎接接下来的大战。
马车走得很平稳,可不知怎么萧琴却觉得胸口很沉闷,无奈只有叮嘱了车厢外玩马的东郭从露,开始打坐调息。
离上次毒发其实并没有过多久,萧琴常常还会有胸闷心绞痛的情况发生,只是不激烈运用内力,情况还尚可忍受,即使是对东郭从露、封皮栋甚至是褚青岚,她都掩饰得很好。
只是
突然,萧琴猛地一咳,紫色的衣角立刻染上了深色的一块。萧琴苦笑,看来这衣服的颜色,还得再深一点才行。
咳出了淤血,胸口顺气了不少,她试了试唇际,再次坐定。
这次应该可以顺畅的以内力调息了。
然而,萧琴却突然睁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右手臂正是方才捉尸蛊的那一只,一种异常的感由指尖蔓延至整个手臂。
这是
眼前突然恍惚了起来,萧琴以另一只手扶了一下晕沉沉的额头,然后咬牙点住了自己左肩的穴道。
大意,太大意了!
她以为对方只是以此给她一个提醒,谁知竟然杀机之中又含杀机这尸蛊之中竟然又暗藏其他毒药。
好在她如今有了滴水穿心这至毒之物在体内,任何毒素见了都是小屋见大屋,起不到作用。不过这股麻麻的感觉估计也不是毒药,是什么偏方就不知道了,方才她大意运气,部分毒性已经扩散开来,不知道对人体有什么影响。
从突发状况到现在,其实也不过半个时辰左右,萧琴竟觉得过了一天般长久,简直是生死门前转了一圈儿。好不容易气息稳定了,她才缓缓回过神思,却突然被一些细微的声音吸引。
萧琴注意到车厢尾部似乎有一个大箱子,不知道为什么,这大箱子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
“小蝶,那个箱子是装什么的?”她朝车子外面喊道。
跟车夫聊着天的东郭从露闻声探了头进来:“不知道,丰之康送的,说是姐夫送给妹子的见面礼。”
见面不下十来次之后送“见面礼”?丰大少这一“面”相得够长啊。
萧琴无奈摇头,这时候,那奇怪的感觉再度萌生。这一次,她敏感地抓住了问题所在。
视线。
没错,她从刚才起,就一直察觉到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萧琴狐疑地盯住那大箱子的钥匙孔,慢慢挪近身子。
这箱子说大的确很大,可要藏个活人在里面,恐怕那位仁兄的姿势要相当的委屈,丰之康这又是唱哪一出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