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觅想起方才湛飞尘那诡异的眼神依旧不由有些后怕:“姐姐,刚才”
“丰公子,多谢了。”乌宓茜打断她的话,面向丰之康。
“这位姑娘姓乌?”丰之康似乎一改方才的玩世不恭,稍微沉了语调。
乌宓茜偏头一笑:“好像是的。”
“令妹也姓乌?”显然,这是话里有话。
“当然。”乌宓茜微笑依旧,摆明了在说:她就是姓乌,就是姓乌,怎么样?
“这样”丰之康若有所思的点头,“那是五六七的七吗?”
“丰公子说笑,哪里有这个姓氏,小女子乌宓茜,亲戚的乌,可惜却并无任何亲戚,只有我姐妹相依。”做戏求的就是逼真,忍着浑身的肉麻,乌宓茜一脸哀怨地表演着姐妹情深的戏码。
只是面对丰之康,她清楚地感觉到缪觅的无措。她猜想,丰之康成经常去七茶楼捣乱,以致于和缪觅、小二等人已经混的滚熟。
虽然她和申丰雅萧文虹也是熟得不行,但她是认真乔装改扮过的,何况谁也想不到“传奇女侠”的萧二小姐如今是个盲女。可缪觅不同,除了换了发式,换身衣服,换了说话的语调和眼神,并无太大变化。不认识的人就算了,不熟识的人也可能认为自己认错了,但丰之康显然不是任何一种。
失算了,乌宓茜心中暗恼。
就不知道丰之康对缪觅知道多少。
“姑娘身世令丰某叹息。”像模像样地点头,丰之康一双眼睛还是不停地在对方身上瞟来瞟去,似乎想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公子是好人。”乌宓茜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拉过一直躲想他身后的缪觅,大声道:“缪觅,怎么这么没礼貌,你躲什么?”
缪觅吓得一怔,一边怨怼得瞪了她一眼,一边尴尬地面对丰之康。
“呵呵丰丰公子”
“原来缪觅姑娘还记得在下,丰某还以为认错人了。”
缪觅心底叫了声完蛋,却听乌宓茜状似惊讶地道:“缪觅,你与这位丰公子是旧识?怎么没听你和姐姐说过呢?”
哎?
缪觅一呆,却觉得腰后又被拧了一下。
“啊!”痛楚果然能刺激头脑,缪觅也是灵巧之人,瞬间明白明白了乌宓茜的意思,巧笑道:“这个这个事情复杂,来不及跟公子打招呼,哈哈啊是这样吧姐姐?”
乌宓茜虽然脸色十分不好,却依然笑得端庄文雅:“我怎么知道?你这丫头糊涂了,都没跟我提过。”
好你个萧二小姐,都推我身上来了,缪觅心中有苦难言。
“是是我不周到了,”她尽量告诉自己镇定,“公子,这是我姐姐,我离开七茶楼就是为了帮我姐姐寻医治病。”
丰之康笑道:“就寻到萧庄主这里来了?又是以庄主夫人口信的名义,可真巧啊更巧的是我也在。”编出这瞎话来骗鬼呢?不过,她们这一步退得却是是时,死撑着嘴硬对她们没有好处,无论她们的目的是什么,自己显然都不是她们最大的敌人。
很明显,这个叫乌宓茜的女人不想找麻烦。不过,她到底是什么来历,丰之康却并没有想透。
他不排除这女人在外貌上动过手脚的可能,可人的气质是掩盖不了的,他以前似乎见过和她很相似的人,但始终记不很清楚了。总之,第一眼的时候他就断定对方不是褚青岚,不过这样他的心也就放回肚子里了初看见缪觅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大跳。
乌宓茜款款道:“公子想必就是七茶楼老板七姑娘的那位知己了,七姑娘是难得的好心人,若非她出资相助,我姐妹也不会这么快团圆。”
编吧,硬着头皮编故事吧,只希望丰之康乖乖让路,别真像褚青岚说得处处碍事。
乌宓茜默默祈祷。
果然,提到“知己”两字,又提到“褚青岚”这样敏感的字眼,丰之康面上的笑容又大了些也真了些:“原来如此,宓茜姑娘与缪觅能姐妹团聚,丰某也很是为之高兴。”
“多谢公子。”缪觅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好吧,大家都是聪明人,大家都是编故事与假装上当的好手,大家就在这虚假的融洽中继续下去吧。下辈子,下下辈子,她缪觅都不要再碰上萧琴这样的大灾星!
丰之康又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摇开扇子道:“宓茜姑娘既然如此坦诚,丰某也就不多事了,免得又被我那知己骂成走到哪里都碍事。啊耽搁很久了。我看宓茜姑娘面色好了很多,看来不需要丰某帮忙或者多事,果然啊,多走动还是有助于病情的”
乌宓茜点头。
“保重身体,丰某先走一步。”
“公子慢走。”
丰之康前脚一走,“姐妹俩”瞬间机会坐在地上。
缪觅还不忘紧张地四处望:“没人了吧,这次没人了吧?”
“放心了,只要丰之康不掉头回来,我们暂时可以放松一下。”乌宓茜靠到一棵树下。
“老大,你刚才都吓死我啦你!拜托你好不好,我的小心肝很脆弱的,再来几次我就死啦!”
乌宓茜干笑两声:“这不是没事了么。放心吧,跟着我这个吉人,自有老天保佑,万事大吉。”
她的看法是,丰之康百分之一百二十已经看出她有破绽,只是线索还没有连续起来。他猜得出她与褚青岚有交情,也猜得出她怀有某些目的,这两点一结合,其实只需要一点提示,她的真实身份昭然若揭。
按理说她和丰之康本来也是盟友,只是商人重利,无奸不商。
她“死掉”的这段时间,丰之康想必早已物色好了下一个合作对象这该是他与萧文虹同行的目的之一。
如若此时她突然出现,难保丰之康不会又萌生什么别的古怪念头,她们之间的信任建立在褚青岚的维护,只是如今情况有变,也就别怪她无法对其全盘信任了。
“大吉个头啦,遇见你以后就没一件好事,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很多钱。”缪觅有些委屈地道。
“你现在这个表情倒是比刚才真实多了,刚才好假噢,我都替你捏把汗”
“老大!你没有良心哎,你还说我”突然,缪觅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