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萧姑娘、尤公子和其他人一起出去,我和侯宏毅一起去救人,如果救不了也不会伤及大人的性命!”
“傻话!”萧文虹蹙起了眉头,“你们以为我去就是去瞎撞的啊?我去自然就有些把握把冀子琪救出来。”但是实际上,就算没有把握,他也会去的吧。
“那你要怎么办?”尤应沂问。
“说来话长”萧文虹望了其他人一眼,然后说:“再多带几人去也好。飞掣,黄苍。就你们四个跟我一起去。承弼,你带着萧姑娘和他们出去,筹备好马匹,我们从”他望了望侯兰和景星光,“我们从哪个门出去?”
“东南方的小门。”
“好!就在那个门边接应我!”决定后,他望着尤应沂继续说道,“不要以为这样的任务简单。萧姑娘你可要维护好了!”他望了萧琴一眼,然后说:“我救了冀子琪便来!”
牢房里的火把,传出燃烧时轻微的哧哧声。
曹智志的表情十分冷淡,时不时塞一颗葡萄在口里,然后等待着冀子琪的回答。冀子琪对此却毫不理会,双眼无神而空洞的望着地面,没有一丝柔和的味道。
曹智志抬起眼来,看着他这模样,心底不禁也漾起了一阵淡淡的怒火。
“说吧!那萧大人不在意你,你没看到吗?”
听到了他的话,冀子琪微微愣了一愣,然后慢慢地抬起眼来,望向曹智志。
湖水一般淡蓝色眼睛,似有暗潮轻轻涌过。然后他冷笑了一声:“他是不在意我,但那又与你何干?我又凭什么告诉你?”
“因为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上。”曹智志淡淡道,然后再次抬起眼来,望着他,突然带着点愠怒的问:“你该不会是不想活了吧?”
“的确!”冀子琪冷冷地道。曹智志脸色一震。
“所以你以为和韵会在意我吗?我本身也就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这个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他的表情带着些讽刺,然后再强调了一遍说:“我我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开始在牢房里荡漾,一阵又一阵,开心中带着丝凄凉。曹智志瞪着眼睛望着他,不知道这事情怎么会这么棘手,他也这么倒霉,做什么错什么,做什么错什么
“闭嘴!!”
冀子琪反而笑得更欢,那笑声真如同鬼魂一样,听得曹智志更加愠怒心烦。终于,他实在忍受不下去,就站起身一把抄起了一旁的葡萄盘子,往冀子琪的所在狠狠的掷了过去。“乓”的一声,额上一阵撞击的钝痛,头部开始晕眩了起来。瓷盘落在地上成了碎片,望着那破碎的瓷盘,体内发病的痛又隐隐泛起,他微微蹙起了眉头。
终于不笑了曹智志一声冷笑,后退了几步,正好踩在了滚落在地的葡萄上。
他退回自己的位子,就要坐下,然后感觉到了一把刀,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放在了他的脖颈边。
“放开他!”
曹智志回过眸,冀子琪一震,立即把目光惊诧而触动地投向望着说话的人,百感交集。
他就知道不会有错,萧文虹一定会来救他。曹智志冷哼了一声,虽然一动都不敢动,然而也没有按他的性子那样,立刻眉开眼笑的转移注意力或求饶。今天,他仿若中邪了,就是冷哼了一声,一句话都不说。
而萧文虹也根本懒得管他要怎么样,见他不说话,愠怒陡起,也懒得再维持公子的温雅形象,一把环住他的身子就扯至胸前。然后听得曹智志一声惊呼,他所环住的前胸竟然软得惊人,同时贴上脖颈的刀也是陡然一惊,立刻又一把推开了他。
“你是!”
他的目光惊诧地望着他,曹智志的脸也变得臊红,喘着气眼也不眨地望着萧文虹。见他看着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不禁再次冷笑了一声。
“你猜得不错!我是女人!”
说着,她一把抓住头上的蓝玉簪子,拔下的瞬间,三千青丝披洒而下,直至膝盖,流泻如瀑布一般,也使得她属于女性的轮廓更加明显起来。萧文虹冷哼了一声。
“侯宏毅,把她抓起来!”他朗声道。侯宏毅立即照办,一把钳住了她的肩膀。萧文虹冷然地继续说,“不用客气,把她的手反剪起来!待会儿出去,记得还要拿布条把她的嘴掩上!”
曹智志被侯宏毅一下子钳得动也动不得,而且自己又是个女儿家,不由得怒从心起,然而才挣扎了一下就被抑制住,也明白了挣扎无用。望着萧文虹冷笑了一下,然后感觉到心底也隐隐作痛了起来。
“钥匙在哪里?”萧文虹冷然问道,“把钥匙拿出来!不然我就让侯宏毅扒了你的衣服,与他同睡!”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萧文虹朗声说。然后看着她微笑了一下:“曹。你不要以为萧某成天讲仁义重恩情就不懂用这些手段了!说来威胁这门功夫萧某还跟曹你学了不少呢。当然了!一个整天都威胁别人的人总有一天也会被人威胁的,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嘛!”他又望着曹智志苍白的面容冷笑了一下:“把钥匙拿出来,我放你一马!否则,就不要怪我无情!”
曹智志冷冷地望着地面,好象很怨恨的模样,然后微笑了一下:“好!我认了。”她望了望前方的墙,“去拿吧!钥匙就在那面墙上。”
尤应沂携着萧琴从墙头跃下,落在门外的土地上。
这骄益别墅倚山而建,东南边的这扇小门正好面向高大的山麓。其他几个随从们也跟着尤应沂跃了下来,狂风卷起了他们的衣袂,迎风飘扬。
这一路行来也遇到一些小麻烦,然而都被他们顺利的解决了。也不知萧文虹那边情况怎么样。固然说是相信他的能力,然而看着夜色中鬼魅般的这座宅第,尤应沂还是有些担忧。
随从们已经快速地去准备车马,萧琴在夜色中站在尤应沂身边,见他看着宅第的模样,知道他是担心萧文虹。同时毫不掩饰的说,她也是很担忧的。
“尤公子。”她望着尤应沂轻唤了一声,然后看到尤应沂愣了一愣,望向她,“嗯”了一声。
“怎么了?冷吗?”看着她穿那么单薄的样子。估计要下雨了,这么大的风,她然后他有些责怪自己太疏忽,便回身向一匹马的马鞍走去。
萧琴有些奇怪他为什么回身离开,脱口而出的:“不冷。”他好象也没有注意。再次望向那栋宅第,正惆怅间,忽然肩上一暖,回过头去,却是尤应沂给她披了一件披风。
明显是男子的装束,黑面红底。而披风加身,回头相望的瞬间,不论是尤应沂还是萧琴,都是脸上一燥,然后各自转过头去。
“我是想说,你要不要进去看看?萧公子的情况?”
尤应沂的眼里也增加了些沉重表情,在一侧缓缓徘徊,一边说:“我也想。但是和韵让我们在这儿等他,已经说好了,如是临时变卦,恐怕会另生事端。”
萧琴默默不语。尤应沂看她的神情,不禁也展颜一笑。
“没事。和韵很厉害的。他会安全出来!”说着他解下了蒙面的面纱,随着狂风席卷而过,发丝飞扬,面纱下即是那张高贵俊雅如清风的脸,萧琴望着他微微一愣。
轻挑起的一边眉,萧琴立即把眼睛转开。尤应沂心下暗自苦笑,然后将面纱在颈前系好。几乎是同时的,也传来了萧文虹唤他的声音。
“承弼!”
身着锦衣的萧文虹携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少年自墙头跃下。身后四个随从,其中侯宏毅押着一个身着蓝衣的美貌少女。看着这副光景,萧琴几乎失声,那蓝袍文士居然一道人都迅速地落地,尤应沂和其他随从们都急着迎上前去。萧文虹扫了所有人一眼,放了心,然后急促着声音说:
“有马车吗?快把药拿出来!冀子琪情况很不好。”
萧琴也跑上前去,立刻有随从去马鞍上拿药。冀子琪的脸色苍白,满脸汗水,紧紧地闭着唇,好象已经昏迷了过去。尤应沂说:“我们没带马车!这儿也太危险,还是先进城吧!”
萧文虹应了一声,然后抱着少年往前方的一匹骏马奔去。尤应沂便也待过去,却也同时看见了押在侯宏毅手中的少女,便疑惑的问了一句:“她是谁?”
侯宏毅押着那少女前进,见尤应沂这么问,便回答道:“她就是挟持萧大人和萧姑娘,并且把冀子琪少爷伤成这样的女魔头!也是这宅第的主人!我们去救冀子琪少爷的时候她刚好在。说来还真是运气!所以我们从别墅里头出来,一路都是畅通无阻!”
“”尤应沂苦笑了一声,然后再把那一脸不平的少女看了一下,接着就带着萧琴找马去:“你会骑马吗?”他问萧琴,然后萧琴摇头说:“不会。”
那看来只有同乘了。尤应沂点点头,然后牵住马缰,一手扶住萧琴的纤腰,微微一使力,就将她扶上了马去。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