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七十一章 神采飞扬(1 / 1)莫问莫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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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了!那尤公子正是您未来的夫婿的啊!”

她愣住,下一瞬,温暖、羞涩与甜蜜也涌到了心头上。随即巧笑着避开了丫鬟那不止的笑意,奔回自己的屋里去。

然后她就开始渴望着长大,渴望着能早些长大,同时也开始喜欢上了琴棋书画。

她在一页又一页的诗歌故事中,翻找着那些美好的感情与话语,日日的期盼与思念,无不是等着,他那清水般的眸子再次倒映出她的影子,

缘分

她很清楚的记得了王嬷嬷说过的那句话,这是缘分。

经过漫长反复的回忆与等待,她终于成为了十七岁的少女,并且在这一天,坐在这尚书亭里,等着她未来的夫婿尤应沂,尤承弼

那个在雪地里画出离骚诗句的小男孩。那雪地里几乎是昙花一现的身影。

幸福、激动,悄悄的隐藏在心中,她维持着大家闺秀的矜持与端庄,带着贴身丫鬟玟丽,紧张而兴奋的在亭中等待、再等待

“就在前面了吧?那里个亭子上写的便是尚书二字!”指着牌匾,萧琴说道。

“嗯萧琴!”那日午饭,他们已经说好了彼此的称呼,他叫她萧琴,她叫他承弼,也免得公子姑娘的那么生疏。

萧琴回过头去,看向尤应沂,他目光轻轻闪烁,然后说:“你不能和我一起进去。”

“为什么?”

“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了?我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

“但是”尤应沂微微脸红了。毕竟是进去见他的未婚妻子,如果被误会了绝对是个烦。

看着他的表情,她也意识到了那样的尴尬,也不好再反对什么,于是就望了望四周,退一步问:“那那我在哪里?”既然她来了这里,“我也想看看阚的。”

尤应沂微微笑了笑,道:“随便你在哪里吧!反正别让她误会就可以了。”

“哎!!有人过来了,是不是他啊?!”玟丽突然扑到阚夏青身边往南看着说。阚夏青立即也向南望去,然后见到一个身穿白衫的少年,在亭子下面望了她们一眼,然后便走上了亭来。

阚夏青感觉到心脏咚咚加快的声音,看着他拾阶入亭,便也微笑着站起身来。

尤应沂走进亭中,看了阚夏青一眼,然后谦恭的行了一礼,道:

“尤应沂见过阚二姑娘。”

阚夏青如木偶般不知所措,他抬起头,那张与记忆中相似的俊秀的脸,同样温雅的举止与淡定神情,再次闯入她的视线与脑海里。那一瞬,她才深深一颤,回过神,接着微笑。

然而,他却没有看她的脸,只是如以往一样,有礼的望向不知名的别处。

这一瞬,她有些失望。

“尚书亭,我到是第一次来。”他没有看她,只是走进这尚书亭里,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说道。

阚夏青随着他的脚步回过头,望着他洁白的衣裳,乌黑的发髻,俊秀的侧面在初夏的光晕中勾勒出柔软的光线。与十二年前一样,仍旧是如此清雅出尘的公子。

仿佛也感觉到了她目光的追随,他也不再避着她,慢慢地回眸看过来。眸子仍如水一般的剔透温和,但是她仍然察觉到了与往昔的那么一点点的不同。在这眸子里,散发出了让她忐忑的视线。然后不知怎么地,她轻轻打了一个寒颤。

是有一点点地,不一样了。

然后她笑了笑,把这些思绪都抛开,道:“尤公子经常来石浦,怎么从来不到阚府转转?”

“从前来石浦,所待时日不多,而且也有别的事情要办,所以未上阚府。说来惭愧,还请阚见谅。”

阚夏青望着尤应沂微微一笑:“没什么。现在呢?”

她问:“最近尤公子四处登府,打听父母的消息,石浦城里,可是有很多人都知道了啊。不知消息打听得怎么样?”

萧琴躲在亭子下面,一听这话,立即想起了曾经尤应沂交给她的那枚玉鹤。萧文虹说过,这玉鹤是尤应沂父母生前留给他的遗物。

他的父母已经死了而他居然连父母怎么死的,为什么死都不知道么?

“还好。至少我已经知道,父母死后火葬,骨灰撒在城南的山林里了。”

阚夏青怔了一怔,然后一丝愧疚从心底缓缓升起。尤大人和尤夫人是火葬的吗?在大济还真是稀奇的事,也是悲惨至极了。如此出神默叹着,气氛显得十分压抑,尤应沂便也想转开这个话题,粲然一笑,问:“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阚二想去哪里?”

阚夏青抬起头来,望着他温和的神情与沉稳的笑意,心底也是微微一暖,并不拘谨,眨了眨眼睛:

“那去月灯阁吧!”

“怎么阚想打球?”尤应沂眉间突然闪过一阵诧异神色。亭子下面,萧琴也是一怔,然后立刻慌了起来。打球?打什么球

阚轻笑了一声:“不是的!只是我听说,今天福王殿下和一些官吏会到月灯阁打马球,我们现在正巧也不知道做什么,就去看看咯!”

尤应沂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那也好。”

却不知亭子下面的萧琴听了此言,心里却是又慌又乱,叫苦不迭。

萧文虹和曹敏才一同在马厩里挑选马。天气有些闷热,太阳被乌云遮住,此刻正是正午时分。

官员们大多都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曾经举进士的时候,大多都曾在月灯阁打过球,于是挑马换衣,都十分熟悉。同时这次来打球的官吏们都很年轻,兼有各府上的幕僚,最多也不过就是四十多岁。

因年龄相近,大部分曾经又都相识,于是互相谈笑甚多,对这项活动也都期盼乐衷。

萧文虹虽然也是打马球的好手,然而家中案牍还很多,本也不欲来此只是去曹敏才府上的时候福王恰巧也在,互相一约,碍于面子,他也不得不到月灯阁来。此刻挑着马,心情却有些沉郁,并打不起多少兴致来。

“这匹不错。”他拉了一匹青骢马出来,将马缰交给曹敏才。相比起萧文虹而言,曹敏才对挑马可谓是一无所知。一边,萧文虹再拉出一匹黄马,用审视的眼光仔细的看了看它。

“和韵,那江姑娘”曹敏才忧心忡忡的说着,宽宽的额上满是热汗。因为萧文虹到访曹宅时福王在场,于是直到了半路上,他才抽空跟曹敏才提了江雅秀拿鱼符要挟他的事。

萧文虹入朝之初便与他相识,至今已经三年,彼此也可以说是好友,于是当初萧文虹万不肯受江雅秀威胁把鱼符交予曹敏才。此刻为了他们两人的前途命运,他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他,看看他的态度与想法。

“是你惹恼江姑娘了?”萧文虹牵缰绳的手顿了顿。

“唉,过去的事,不谈也罢。”曹敏才叹息了一声,表情也沉郁了起来:“我也是为了保全家人才出此下策,没想到反而连累了小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萧文虹疑惑问,“现在江姑娘那儿,应该怎么了断?她现在什么态度还晦明莫测,但万一”

“没什么。就算真丢了身家性命,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曹敏才冷笑道,“不过我会尽量不危害到小弟的。”

“敏才”

他已经横跨上马,并未再理会萧文虹的话,径直策马奔向烈日炎炎下的马球场属于红衣队的那一方。太阳火辣辣的照下来,洒在布满黄沙的土地上。月灯阁高大的墙壁散发出灰色沉稳的色彩,在烈日下矗立着,给偌大的马球场打下缓慢游移的阴影。萧文虹望着他的身影微微一叹。

红衣队总共有五个人,萧文虹也在其列。因为这次福王也要参加,萧文虹对这场球赛更提不起多少兴趣。福王属于黄衣队,但是难道他们敢明目张胆的赢福王吗?打五个回合,红衣队至多也只能赢两个回合,胜负已经差不多明白的球局。

接着他一跃上马,牵住马缰。正准备往球场去,突然见到一蓝衫一灰衫两个文士走了进来。一惊,再定睛细看,不是江雅秀和那个胖头胖脑的灰袍文士又是谁。

江雅秀笑盈盈的朝着福王走了过去,气定神闲。灰袍文士则笑得有些献媚,但也颇有自信。

萧文虹警惕的望着他们,江雅秀回眸的瞬间恰巧也见到了萧文虹随即,嘴角笑容一滞但不过短短一瞬,就又重新扬了上来。

且笑得更加神采飞扬。

萧文虹冷笑了一声,驾着马朝曹敏才奔去,到了他身边,便跟他说道:“曹兄注意,那位江来了。”曹敏才脸色微微一变。

江雅秀可没有理会这么多,此刻已经自信从容的跟福王交谈了起来。不过因为距离太远,他也听不到什么。

然后他看到福王严峻的脸色突然放开,随即哈哈大笑,接着俯身对江雅秀说了几句话然后江雅秀立刻像个一般的小女孩一样的跳了起来,把幞头摘下,交给灰袍文士并对他指划着说了几句,便欢欣雀跃的去找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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