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合没再理会路洋,昏迷了几天没有下,她的双腿显得特别无力,走路都打飘。路洋看不得束合这样,顾不得换衣服,披了一件干爽的浴袍在上,然后从束合的背后一把抄起她的腿,横抱了起来。
束合一惊,缩紧了双肩。
“你昏迷了三天才醒来,现在不是你到处乱跑的时候。就算不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别再折磨自己的体。命只有一条,作完了便没了。”路洋沉了沉嗓子,轻声对着束合说。
束合不愿被路洋抱着,却也没有挣扎的力气,那的争吵似是彻底伤了束合,她的虚弱从内而外地散发出来,即使是钢铁人,也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又何况是束合这样的体。
路洋把她抱回上,回头看了眼滴瓶,针尖上依旧掉落着一滴一滴的药水,他便知道了这是束合自己把针给拔了。
他抓起束合的右手一看,拔针不当导致针孔处映出了一大片血渍。他看着就来气,忍不住说道:“点滴不吊了,是不是药也不准备吃了?”
“我不用你管。”束合眼神空洞,气若游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苦口婆心好好劝说似乎已经没有办法了,路洋跑出门外,换好了衣服,在一个抽屉里翻找出些什么,然后拿进了房里。
一沓子照片甩到了束合的面前。
束合随便翻看了几张,不懂路洋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让我去查查,当时你把erek整成了什么样子吗?我去查了,的确佩服”
照片上的erek头部完全被打成了外星人的样子,眼睛肿得已经睁不开,乌青的血块淤在眼下。
“你束合没有什么做不到的,我知道。你若想把人碎尸万段,你便有一万种办法。erek被打得单眼失明,耳膜破裂,另外上那些看不出的内伤不知有多多少少。你想办法将王锦渊换到了另一个监狱,脱离了sn的控制,加上sn失去了背后的势力,你便不用再顾忌王锦渊在牢里是否还会有危险。但你还是咽不下sn折磨王锦渊的这口气,最后还是狠狠地照顾了erek一顿”
“很意外吗?我没说自己是好人,也从来不想做好人。”束合冷若冰霜,字词间夹着股淡淡的狠劲。
“我知道你现在恨毒了我,你不是要为了王锦渊报仇吗?现在我给你机会,你有仇,你有恨,你统统发泄在我的上!但是你别这样折磨自己!让我瞧不起你!”路洋将其余的照片甩在了地上,一张张血腥不堪的照片,一张张都是束合心狠手辣的杰作。
束合闭上了眼,不想再争执下去。“复仇真的有快感吗?”
路洋呆住,“你说什么?”
“我找人毒打了erek之后,又与折磨王锦渊的sn有何差别我终究还是落得这种不堪的样子,不后悔,但也后悔。”
路洋没想到束合竟这样说。
“你知道我没有办法对你这样”说到这,束合的眼泪慢慢流下,一颗颗泪珠滚落在脸颊。
路洋见到束合流泪,一下子心软,后悔刚才不敢这样激她说了重话。他想去抱抱束合,伸出的双臂却难堪地停在一半。
束合拱起双腿,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那个我想让他千刀万剐的人是你!你放过我吧我吵不动了,闹不动了,我看见你,只会疼得更厉害,你站在我面前,就是对我的一种折磨!”
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抽泣,此时的路洋显得不知所措。
“束合,我是真的你,我可以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你看”路洋曾想过离开,就如同上一次争吵之后他连夜搬走那样,可是那些天他又是怎么颓废地度过的,无人知晓。
“剖出来?即使是我的又怎样?仇恨充斥着我的体,而我的心已经是黑的了”
束合知道自己变了,经历了王锦渊的这些事之后,她的心理开始变得扭曲,她想报复伤害王锦渊的所有人,即使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她变得和sn和路洋一样,可以不择手段地去伤害一个人,即使看着他面目全非鲜血淋淋也面不改色。变成这样,她是该害怕了。
王锦渊担心的那些,还是发生了,他没让束合走这最后一步,希望她能回到生活的正轨,却没想到,这一切并没有踩下刹车。
束合瘦弱的躯抖动着,路洋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试着安抚让她平静下来。他靠近束合,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将她脸上布满的泪水擦去。
路洋轻声说道,用着他最为温柔疼惜的语气:“我错了,对不起,这所有的一切束合,对不起”
那一句迟来的道歉,无济于事,再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束合无力地敲打在路洋的前,那一次次痛苦的悔恨纠缠在自己的心中。
路洋抓住了束合胡乱挥向自己的拳头,往自己后一放,然后将束合的肩头搂进自己怀里,低头霸道地吻上了束合的双唇。束合那一点点泪水的咸,混进了路洋的嘴里。束合的双唇有些干涩,没有了往的柔软,只叫人觉得更加心疼,他推倒了此时毫无反抗之力的束合,顾不上面前这个女人无用的挣扎。
到深处便也没有了其余的顾虑,路洋舍不得放手,不想失去这个自己到了骨子里,也伤透了她的心的女人。
束合的肌肤有些发烫,虚弱的子让路洋搂着她的腰便能摸到一根根明显的肋骨,那一次次亲吻,束合含着泪,也最终给了路洋回应。她搂着路洋的脖子,只轻声说了一句,“我累了,不想再恨了”
那天,路洋的动作很轻很柔,像是对待一只易碎的瓷娃娃,生怕弄坏了,每一次的接触都让路洋觉得,也许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再拥有束合。
夜里束合很快便昏沉入睡,路洋却一夜未眠,他不时地看着束合,想着自己似乎真的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