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到陈婶家门口,铁柱就乐呵呵的迎了过来。
“闲哥,晓娴,你们来了,快进屋坐,”
李闲笑道:“抱歉,来晚了。”
洛晓娴站在李闲身旁,笑着点点头。
铁柱一边迎他们进屋坐,一边暗自打量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
李闲把铁柱的表情看在眼里,手放在洛晓娴腰间,揽着她进屋。
洛晓娴微微一愣,瞥了他一眼,再看向铁柱,心中大致也知道了,李闲是在圆她中午说的谎。
铁柱拿起茶壶替二人倒上茶水,脸上笑盈盈,“闲哥,晓娴,恭贺你们喜结连理。”
李闲接过茶杯呡了一口,笑道:“多谢。”
“谢谢。”
洛晓娴看李闲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突然就想到在白天书房他冷漠的样子。
她觉得李闲应该不简单,说不定是哪座山头的土匪师爷,不想跟土匪同流合污,下山从良当起了教书先生。
“在想什么?”
李闲歪头审视她,看她东张西望,居然拿起烫手的茶水就喝。
茶水烫得她龇牙咧嘴,伸手夺过差点被她扔掉的茶杯。
声音低沉,“不想被拆穿,就老老实实配合我。”
洛晓娴揉搓着嘴唇,她知道要配合他,但心里就是莫名其妙的慌,望了一眼堂屋。
“铁柱呢?”
“去厨房了。”
李闲对她这种转移话题的行为,他也不在意。
洛晓娴想了想,道:“那我..要不要也去厨房帮忙呀?”
“不用,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洛晓娴双手握着茶杯,默不作声的喝着茶,瞧不起人,我怎么就帮不上忙了,我还能烧柴火呢。
“大菜来了。”
门外响起铁柱的声音和陈婶乐呵呵的笑声。
李闲走到门口接过陈婶手中的碗筷。
浅笑道:“晓娴,你今天有口福了,可以吃到陈婶的拿手菜。”
这是洛晓娴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李闲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说了出来。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随后笑道:“都是沾你的光,陈婶,那我今晚不客气了哦。”
陈婶热情的说道:“来了婶家,就放开吃,客气了婶还跟你急。”
铁柱摆好菜,扯过凳子坐下。
“闲哥帮了我们这么多忙,理所应当请你们吃顿饭的,晓娴妹子,你可不能客气。”
一顿饭就在几人说说笑笑中悄然度过。
吃完饭回来,李闲又一头扎进书房,她打水洗了脸和脚,躺在被子上,左右睡不着。
手枕在脖子后面,圆润的手指抚摸着胀鼓鼓的肚子,回想起饭桌上陈婶和李闲的对话。
洛晓娴才知道认干亲是要双方父母同意,还要准备一大堆东西才算成功。
她这样稀里糊涂的认了干亲,要是被原主父母知道了,估计想打死她的心都有了,幸亏李闲帮她糊弄过去。
说到李闲,她也不搞不懂为什么,至从早上被他发现后,再跟李闲单独呆在一起,她都觉得不自在。
思来想去应该被他用剑吓的,虽说在古代,这古人会武术很正常,舞刀弄剑都是再正常不过。
可是她是一个现代人,从小接触过最多的冷兵器就是菜刀水果刀,总觉得他能第一次拿剑对着她,就会有第二次。
洛晓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短短一天就发生这么多事,以后还有几十年,还要努力适应才行呀。
李闲进屋就看到她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手摸着肚子,自言自语的唉声叹气。
看她这幅模样,李闲暗自摇了摇头,关上门脱掉外衣,走到床前,低头看着她。
“往里睡。”
洛晓娴正想得入神,抬眼看去,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冷,立马翻身滚到床角。
说实话她心里一点都不担心和他睡一张床会尴尬,她从白天李闲的态度中就能发现。
李闲对她是相敬如宾,她甚至敢肯定,如果不是只有这一张床,他俩都会分床睡。
李闲吹熄油灯,慢条斯理的掀开被子,缓缓躺下。
洛晓娴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也背对着他侧卧,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按现代的时间现在大概才八点,一般这时候她还在玩游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多躺了个人的关系,她觉得心里很烦闷,呼吸都不顺畅。
反正睡不着,她轻手轻脚的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李闲,屋子里四周漆黑一片,看不清他的脸。
她现在也摸不清云玺国是不是像她猜想那样。
李闲现在认为洛家骗婚,恨不得一剑结果了她,又怎么会帮她证实这个问题。
洛晓娴在床上来回翻滚,心里越发烦躁,转身盯着李闲,看他睡得沉稳。
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穿上鞋,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她合上门的一刻,李闲睁开眼睛望向窗外,想起那会问她未来是什么样,她滔滔不绝的在他耳边说得不亦乐乎。
虽然亦如之前一样,全是哑语,但她脸上怀念的神情却骗不了人。
洛晓娴站在门口,夜晚的冷风吹得她打哆嗦,今晚满月,月光照的四周一片通亮,倒也不害怕。
她把书房的太师椅搬到院里,借着月光从厨房搬了一坛酒。
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天上这轮清冷的月亮,听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虫叫声。
掀开酒盖,闻着酒香味,抱起酒坛饮了一口,辣得她胃直翻滚,嘴上吱呀一声。
“好酒。”
心中涌上一阵酸楚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抬头凝望圆月,洛晓娴擦掉眼泪。
此时此景让她想到李白那首诗,拿起酒坛痛快饮下。
哽咽讥笑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不知道妈妈现在做什么,她家情况也就一般,弟弟在上学,妈妈经营一家门店,每晚几乎都是凌晨才回家。
每次都劝妈妈早点回家休息,她却总说不急,万一再来一个人客人买东西呢。
她还有头疼病,年轻的时候和老爸吵架,烙下了病根,稍不合适头就会疼,这次自己又遇到地震,他们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
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掉眼泪,忍着胃里的不适,抱起酒坛肆无忌惮的大口喝下。
只有醉了,才能忍住不去想念家人。
李闲听着外面的叽叽喳喳的响声,明日一早还要去赶集,准备后日回门的东西。
不能这样放任她,打开门看她坐在太师椅上又哭又笑,缓步走去,站在她面前,巧力拿走她手中的酒坛。
眯眼看着手中酒坛上的红纸黑字——冻醪。
低声缓道:“你倒挺会挑。”
洛晓娴被他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她很不爽要这样抬头看他。
啤酒她还能喝,白酒的酒劲太大,摇了摇脑袋,颤颤巍巍站的椅子上,怒视着他。
“把酒还我。”
李闲嘴角上扬,淡淡开口道:“我的酒。”
洛晓娴东倒西歪的去摸腰间的钱袋,一脸傻气地说:“我...我给钱。”
“我的钱。”
载笑载言的说完,提着酒坛转身离去。
不料洛晓娴尽然直接踩到椅背上向他扑来,李闲眼疾手快地接住她。
看她浑浑沌沌的怀里挣扎,他手微微收紧,脸色一沉。
训斥道:“明日一早要赶集,再闹腾今晚就在外面喂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