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乌鸦浮躁的‘嘎嘎’乱叫着。天要变了……
“中州?怪不得啊,怪不得小小年纪就斗灵了!”
纳兰粲感叹了一声,中州可是个大地方啊。在此地,十几岁的大斗师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了。中州来的随便都是斗灵!
一殿一塔二宗三谷四方阁,也不知,他是哪一方势力。要是能帮我们纳兰家就好了!
“小友是出来历练的吧?如此年轻就有这等实力,放在我们帝国可是稀世宝物啊。”
灵井祠嗤笑了声,不屑的说道:“历练?谁会做那种蠢事?我还怕自己境界突破太快了呢!”
枯黑老头有些挫败,他觉得自己生而为人,只是凑数的了。身子也仿佛更加佝偻了。
身为斗王的上位者气息顿时消失。“太……快?没人会嫌弃自己天赋高吧?”
灵井祠又解释道:“我生来就拥有极高的修炼天赋,接连不断的突破让人厌烦。可能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吧。”
纳兰粲求之不得的东西被别人如此嫌弃,他感觉自己落下乘了。讪讪说道:“哈哈,小友真会说笑呢。”
“确实,在中州,人们都争先恐后的提高自己的实力。那里的气氛实在不适合。而我,向来只想要过平静的生活。”
纳兰粲已经说不出什么了。
“那小友你又到何处而去啊?”
灵井祠愣了愣,到何处而去?去找纳兰嫣然吗?不,并不是。那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迷茫。他双目木讷地盯着乌鸦进食。
“我……也不知道要去往何处。”
他抬起头面对不知名的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体会别人的感受,即使体会到了,也无能为力,心情这个东西只有自己可以解决,每个人的灵魂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孤独地过冬。
纳兰粲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后文,没有插嘴。而是皱眉思索,以这娃娃的天赋,加玛皇室肯定争着抢着要吧,前几天伽刑天还要吵着给自己孙女找女婿,平民他们又看不上,有身份的哪家会低声下气落面子?
灵井祠又自顾自的说道:“身处迷茫,我们看不清人生前方的路,即使看清了也恐惧不确定。还不如找点事让自己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东西。”
纳兰粲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小子,这么多愁善感干嘛?一点都不像个年轻人啊!我其实觉得我才该说这些话。”
灵井祠意外的转过头,“你不觉得我烦人吗?一个年轻人跟你个快死的人讨论人生迷茫?”
纳兰粲一本正经的说道:“少年,既然你这么迷茫为何不来加玛城玩玩?里面的漂亮姑娘可多啊!像你这样的娃娃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早点成个家什么迷茫都没了!”
“我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
“诶没经历过可以尝试啊,食髓知味,懂过了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美妙!”纳兰粲咂了咂舌,似乎在回味什么愉快的事,鼻子眼睛笑到一块了。
灵井祠悄悄地挪了挪身躯,远离那枯黑老头。
“诶……诶!”纳兰粲连叹两声气。如今岁月不饶人啊。
“你叹什么气?不是说带我去加玛城吗?”
“噢,对对,跟老夫来吧。”
纳兰粲轻抚雪白的胡须,笑着说道。
然后展开斗气之翼,伴随着暴雨,带着灵井祠飞向加玛城。
……
云岚宗,一位白裙少女正在练习剑法斗技。
“小姐,该休息了,您都练了一天了。这样下去您身体吃不消的……”一位女仆合着手放在胸前,担忧地劝道。
那白裙少女变着剑招,指向女仆。清冷的眉目却没看她,而是紧盯着‘敌人’。
“闭嘴!”
女仆娇躯一颤,不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退在一旁。
寒光软剑被她娇弱的纤手剧烈转折,像被狂风撕扯的纤纤柳枝,金属颤音不绝于耳,然后,越来越凛冽。
素雅的面容有些严肃,只手紧握寒光软剑,扬起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衣阙飞舞,像飘落旋转的白莲。
剑身轻微颤动,擦着女仆的脖颈而过,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微一震,不见变化。女仆身躯一抖,像被腰斩的是自己。
而白衣少女也收剑入鞘,转过身瞥了眼瑟瑟发抖的女仆。“以后不要在我练剑时打扰我!”
稍后不久,白衣少女已经走远,女仆留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就在此时,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
她也瘫软地倒下了。
加玛城,纳兰家。
纳兰粲带着一少年在众人眼中进入家门。
零星的乌鸦也飞入府中,
待两人走远后,干活的仆人们也卦起来。
“他是谁啊?”
“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
“会不会是外面的私生子?”
灵井祠跟在纳兰粲身后,漫步在长亭里。听着乌鸦耳中这些碎言碎语。
灵井祠有些烦躁。
“你的仆人不怎么样啊,狮心元帅?就这?”
纳兰粲脸色阴沉不定,没想到手底下的人让他大丢见面。随口打着哈哈。
“你杀了便是。地方大,什么人都有,在所难免。”
不一会儿,进入内厅。旁边一个管家躬身站在门旁。
纳兰粲笑着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府中事物繁多,就不亲自带你玩了,我让刘管家带你参观参观。”
没等灵井祠反应过来,旁边的管家立即走向前来,伸手为他引路。说道:“请随我来!”
灵井祠莫名其妙的看了眼纳兰粲,便跟管家离开了,不带一丝犹豫。
而厅堂中的人终于只撑不住,瘫坐在座椅上。
“真是累啊!”
老头自嘲了声,便开始运转斗气,压制烙毒。
纳兰家很大,比萧家大多了,风格也更豪华,复杂,绕七绕的,灵井祠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最后,他实在不想看了,让管家为自己选了一处厢房,先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