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樾好看的眉毛微微拢紧,抬眼看向一脸不忿的陈婕。
“妈,你什么意思?什么自爱不自爱的!”
京樾扯了扯唇,淡淡开口。
“你知道我的意思!”
陈婕拧眉,紧紧盯着他的脸,沉声说着。
“我不懂,真不懂。”
京樾轻叹一声,一脸的无可奈何。
“不懂?那好,你告诉我,你今天去哪儿?”
陈婕攥紧手心,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出去玩了。”
京樾声音淡淡的,神色慵懒随意,带着些许不悦。
“跟谁一起去的?”
陈婕目光坚定,毫不示弱。
“管家应该跟你说了。”
“他说的是周毅!你跟周毅出去了。”陈婕打断他,眉心紧蹙。
她的这个儿子,越长大越不可爱。
“是周毅。”
“你少蒙我!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会不清楚?”
陈婕拧眉,声音冷若冰霜,她瞥了一眼京樾,绕过他,从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把装好的信封拿了出来,当着京樾的面把信封扔在了桌上!
“你自己看!”
京樾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他看了一眼抱着手臂的陈婕,微微抬眼,微微弯身把信封拿了起来。
他把信封里的东西倒了出来,看清以后脸色蓦地一变,猛地抬眼看向陈婕,目光暗沉,“妈,您找人跟踪我?”
“京樾,你觉得会是妈妈吗?你居然怀疑妈妈。妈妈心都要碎了!!!”
陈婕脸色有些难看,死死看着京樾,气都没有喘上来。
“……”
京樾看她的模样,也知道不是她了,一脸歉意的看着她:“妈妈,对不起,我不该怀疑您。那您……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些照片哪里来的?”
究竟是谁拍的照片?
连那天在医院的也拍下来了……
“我也不知道,总之,今天我打牌回来就看到了这个信封,说是给你爸爸寄的。还专门拍给你爸爸看,你觉得寄照片的人居心何在?儿子,你长点儿心吧!
傅盂,你以后也不要去找她了。她这样的女孩子,你爸肯定不会接受她的。相反,你爸不仅不接受她,要是知道你跟她纠缠不清,她还可能被你连累受罪!
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也知道的。前段日子,你买的洗发露和运动内衣就是因为她,这件事要让你爸知道了,你爸可能生闷气骂你几句,但对于傅盂,你爸可能就会让人封杀她!
儿子,不是天下所有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的。你一定要明白这个道理。她现在最多算个小艺人,家世不好,跟你搭不上边。”
陈婕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京樾的脸色。
京樾沉着脸,抿唇不语。
“你现在还小,才刚成年,分不清爱情和一时冲动。就算你真的想要跟她在一起,我也不介意。”
陈婕话落,京樾蓦地扭头看向她。
“但是,前提是你完完全全继承了京家,成了京家的掌舵人。到时候你才有资格把握你想要的。
我知道你手里还有钱,你在国外自己会赚钱,可你得有权啊。傅盂只是个小小的艺人,娱乐圈怎么样,你也清楚,你能给她想要的吗?”
“妈,其实……你想太多了。”
京樾攥紧手心,扯了扯唇瓣,神色如常。
“嗯?”
“我对傅盂,只是觉得她亲切,想要亲近她。还谈不上爱不爱,喜不喜欢。以后我会注意的,谢谢您帮我瞒住爸爸。照片我就拿走了。
我先上楼了。”
京樾朝她点了点头,迅速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婕抿唇不语,盯着他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年茴闹钟响起的时候,除了关掉闹钟,她还有一个想法。
看看自己究竟睡在沙发上还是掉到了……地上。
所幸,还窝在沙发的最里面。
但是地上也没有什么人。
傅靳廷早就不在了。
年茴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她在客厅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傅靳廷的身影。
“傅靳廷,傅靳廷……”
年茴大声喊着,随手绑着披散的头发。
“你醒了?”
年茴刚准备往卫生间走去,就看到厨房的门被打开了,傅靳廷侧靠着推拉门,抱着手臂,静静的看着她,眉眼温柔。
“嗯……早上好啊,你起的挺早。”年茴弯了弯唇。
“嗯。要做饭,所以起的早。”傅靳廷微微扬眉,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
“……”
做饭?
曾经的烹饪杀手,厨房恶魔……居然会做饭了?
“为什么不等张阿姨过来做饭啊?不会是……你其实不会做饭,为了我专门做的吧?”年茴头皮发麻,想到以前傅靳廷做的黑的像煤炭一样的一盘蛋炒饭,嘴角狠狠一抽。
她仍然记得,吃了傅靳廷做的蛋炒饭,她和谢诩晗、傅苏在医院住了两天。
“……不是,我有时候也会自己做。”傅靳廷淡淡开口。
“快去刷碗洗脸吧,一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剧组的。”
傅靳廷勾唇,扭头继续进了厨房。
然后,年茴就听到了厨房“乒乒乓乓”“噼里啪啦”的声音,摇了摇头,迅速进了卫生间。
年茴站在洗手池前,瞥了一眼放在她面前的崭新的粉色的刷牙杯和牙刷、牙膏。
最重要的是,牙刷上已经挤过牙膏了。
“……”
傅靳廷……挤的?
年茴缓缓拿起牙刷,沉默着看了许久,眸色渐深。
她心情有些复杂。
傅靳廷真的过于热情了。
连牙膏都替她挤了。
这哥哥对妹妹,也太好了吧。
“唉。”
年茴轻叹一声。
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和傅靳廷的相处怪怪的……不像是兄妹,但也不像恋人。
……
年茴从卫生间出来,走到餐厅看了一眼桌上的三菜一汤。
“哇,还挺丰盛的。而且,看起来色相不错啊,比起以前黑乎乎的一团好多了。”
“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了。”
听着她的话,傅靳廷薄唇微微上扬,神情淡然。
他自然知道年茴的意思。
那是以前的事了,还是第一次做白,所以做的一言难尽,害的他们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