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给索托斯放个一个假,毕竟这么多天来,他也不容易。
在之前的命运世界里,时间流速不对等,导致他那边过了几天,审判所这里过了几个月。
埃德加是作为封印物被召唤出来的。
毕竟本体都被封印在断罪之书里。
召唤出来以后,就被扔在审判所。
“埃德加?你怎么在这?”克莱儿看到埃德加很是疑惑,在她的印象里,埃德加已经离开了。
“克莱儿姐姐!”埃德加一看到克莱儿就哭了,哽咽道“我……对不起我……”
“没事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克莱儿还是尽量安慰道。
苏晨没听后面的对话,直接转身离开。
埃德加一开始就很怕他,相比起来,克莱儿倒是更加亲近人些。
变成这样的怪物,想来埃德加估计也很难过,之前又不敢在苏晨面前哭。
克莱儿比自己更会安慰人,适合这种场所。
他回来还要解决更为棘手的事。
目前,最麻烦的事情就是刺客的事情了。
在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里,自己的赏金又增加了不少。
应该是那些红衣主教干的好事。
因为自己是审判长,主教们也不敢用教会的名义来通缉他,只好匿名悬赏。
虽然根源在红衣主教那,但他也不可能去把主教们解决了,匿名悬赏倒是更容易解决。
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从血色酒馆下手。
血色酒馆,拉莱耶最大的刺杀组织,亡命之人的聚集地,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不是酒馆收入,而是悬赏金分成。但仅仅只是那些悬赏的分成,也让这个组织的力量不可小觑。里面悬赏的人是五花八门,甚至有不少仇家互相通缉的情况,虽然很成分复杂,但真要算起来,血色酒馆在拉莱耶的能量仅次于教会。
苏晨也思考过这个组织,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种本该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组织,居然堂而皇之地建立在闹市,而且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发展壮大,被各方势力所承认。
但似乎又可以理解。
从本质上讲,审判所也是一个暴力机构,是掌权者的工具,当这种工具不好用了,为什么不可以用更方便的?
审判所现在需要发展,光是教会发的那些钱是不够的,如果可以在解决这次事件的同时,顺带赚些钱自然是很不错的。
教皇默认主教剥削审判所的收入,也是遏制审判所发展的手段。毕竟,从名义上面来讲,审判所与教会是同等的地位,甚至审判所能监察教皇的所作所为。
如果能在解决麻烦和赚钱的同时,扩大审判所的声望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苏晨有了决断,没过多久,他起身叫上克莱儿,打算去一趟血色酒馆。
现在的审判所是几十年前建的,位置位于拉莱耶的的郊区的一个位置。
原本的审判所因为镇压了太多的魔物,里面泄露出来的气息太过浓郁,以至于不能住人。前任审判长不得不新建一个审判所。
这里以前是一块坟地,被他相中。
当时他给的理由是这里阴气过重,需要审判所来镇压。
实际上是因为这里地价便宜。
是的,前任审判长也是个穷逼。
这样的位置导致审判所周围人迹罕至,而且离贫民窟很近。
但是由于城市的扩大,审判所离闹市区也不远。
索托斯出门以后就径直往闹市区去。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自己本是风一样自由的男人,适合他的地方只有天涯,只有四海为家……
在审判所生活这种事,根本不适合他。
况且因为之前因为偷了不少东西,被各个势力一起联名追杀,现在真的加入审判所的话,指不定还会给审判所带来麻烦。
那些家伙对自己的仇恨可不会因为赏金的消失而消失。
但是三千金币的月薪……
“好心人,我已经好多天没吃饭了,给我点吃的吧。”一路上不乏有端着碗跪着的乞丐,看到有人经过,甚至会去拖住路人的腿。
拉莱耶的教会对城市的管理极为严格,这里犯罪率极低的同时,乞丐也是最多的。
碗里多半是没有什么东西的,就是偶尔有人给了几个铜币,他们都会感激涕零地作揖磕头。
索托斯对于那些有手有脚身体强壮的家伙很不齿。
但是看到不少脏兮兮的小孩子却是很心软。
拉莱耶的货币的主要是金币银币和铜币。
兑换比率是1:20:4000。
拉莱耶的中产阶层每个月也就五六个金币的收入,而贫民则是只能数着铜币紧巴巴地过日子。
这种乞丐更是只能靠着乞讨挨过一天又一天,要是哪天挨不下去了,也只能找个角落祈祷自己的尸体不被人丢出去喂狗。
索托斯把一个铜币放在一个小姑娘的碗里,她旁边的女人用力地给他磕头,说着“谢谢好心人”之类的话。
他忍不住为他们感到难过,又想到三千金币……
三千金币啊!
该死的教会,果然拔根毛都这么粗吗。
审判所也是教会的爪牙,哪怕现在没落了活得也那么滋润。
呸!朱门酒肉臭!我索托斯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家伙了!
所以!
索托斯做出了决定。
我!
索托斯!
就算受点委屈!
也要赌上魔术师的尊严!
吃垮教会!
……
拉莱耶城区,血色酒馆。
在任何时间,血色酒馆都是一样的热闹。
但这里并不混乱。
尽管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亡命之徒,但没人敢在这里搞事。
敢在这里的工作的人,说没有几两真本事是不可能的。
无论是那个谈笑风生的调酒师,还是那个笑容腼腆的服务员。
无人敢小觑。
“明明是个很简单的任务,为什么这么久都没人完成呢?”一个刀疤脸的男子摸着胡子,看着苏晨的三万金币悬赏,以及旁边克莱儿的三千金币悬赏。
“疤哥,你最好别打那个家伙的注意。”旁边一个笑眯眯的家伙拍了拍他的肩膀。
“为什么?”刀疤皱起眉头,两根深黑的眉毛几乎连在一起,“这个审判长不是没什么能力吗?就算加上他身边那个女人,怎么看都像是两个小孩子。”
眯眯眼凑过去小声道:“我看疤哥你老实才告诉你的,你可别跟别人说。”
刀疤一拍胸脯:“那当然,月见兄弟,这点我刀疤还是捏得清楚。”
“这个悬赏其实已经很久,一直在加价。之前那么多人都失败了,足以说明这个任务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名叫月见的人依然笑眯眯的,似乎不是很在意,“况且,就算这件事成功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审判长死了教会不追究?要我说,这悬赏指不准就是教会里面的人发的,里面的弯弯道道多着呢,别傻里傻气地惹一身骚。”
“原来如此,我听他们都说这个苏晨是香饽饽,没想到还有这些门道,谢谢兄弟了。”刀疤正说着,忽然眨了眨眼睛。
“喂,月见兄弟,我是不是眼花了。”刀疤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那个悬赏的人了。”
月见笑了笑,“怎么可能,被酒馆悬赏的人肯定在——”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少年走近前台。
身边还带着那个同样被悬赏的姑娘。
“嗯?还真是。”他说着,眼里的迷惑一闪而逝,接着又笑眯眯地看着。
不只是他,酒馆里的人都看了过去。
在血色酒馆里,上万的悬赏向来是酒徒的谈资。
三万金币的悬赏,这可一笔巨款了,干完一票够一辈子用的。
想到酒馆的规矩,众人也都是只是看着,没人乱来。
可那些人的目光里,有人带着好奇,有人则是像在看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