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风先前通知了李大柱让村民们在村口集合,当她领着被流云观囚禁的少女们到那儿的时候那些与流云观交换孩子的人都是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反观这些少女对重新见到自己的亲人并没有多么大的触动。
毕竟,她们是被自己最亲近的家人亲手送到那个吃饶红粉洞窟里的。
村民们面面相觑,低头看了看自家拿女儿变的儿子又看了看在面前站着的熟悉身影,渐渐的他们开始声嘀咕,又由声嘀咕变成了热火朝的讨论,许春风冷眼看着他们不做解释。
直到李大柱拨开骚乱的众人朝着许春风问:“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大人?”
喧闹戛然而止,数十双眼睛纷纷盯着许春风。
许春风反问李大柱:“识字吗?”
李大柱憨厚一笑:“早年学过,识点。”
许春风将诉状拿出来扔给他,“拿去念念。”
李大柱好奇地展开,刚看了两行就变了脸色,身旁有人催促他快点念,李大柱这才压着心里的气性开始念,村民的情绪随着李大柱念的进度逐渐激烈起来,他们看着怀里的儿子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他们拿亲生女儿换来的流浪男童和低贱奴隶。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一个女人一把推开怀里的男孩想要伸手去够自己眉眼间已经陌生聊女儿,少女却绕过那只手随后低下头去不知其所思。
方擎跪在大堂上,身子抖得跟抖筛子似的,坐在上首的祁慕白瞧了眼右手边的宫九栾,宫九栾对他点点头,然后流云观的事便有了判决。
方擎与合芮私通,放任其坑蒙百姓拐骗少女,流放三千里永不录用,合芮其罪当诛,悬城示众三日后午时行刑。
至于那些已经入了红尘的少女选择权则看她们自己,虽然她们的爹娘都认了错但还是有人不肯原谅,去求宫九栾,宫九栾只清冷地扔下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祁慕白也看见过那些少女强颜欢笑的模样,对此不发一言。
流云观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至于他们以后的亲情如何则完全不在宫九栾的考虑范围之内,明明是那些人自己重男轻女胡乱迷信到了最后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这世上的事情都该是有始有终的。
他们接着赶路,走了几一路上都相安无事,只有几波山贼在刚蹦出来的时候让祁慕白眼睛一亮想大展身手,可他们连“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要从这儿过,留下买路钱”还没喊完就已经被言和和许春风杀了个一干二净,人都死了之后圆戒掏出自己的佛珠闭着眼念往生咒送他们往生轮回,次数多了他们杀人毁尸再加往生的章程便顺的不能再顺了,祁慕白开始还会惊讶一番到了后来便只能抽搐几下嘴角了。而宫九栾总会拿着书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扔出去,言和接住瓶子打开倒在尸体身上不消片刻地上连摊水都没了。
祁慕白瞬间无能为力。
乾虚阁果然名不虚传!
这种消停日子一直到他们行至石镇的时候才消失不见。
……
石镇靠产石发家,基本上每户人家都会点挖石看石的本事,这其中以林家为甚,林家有座石岩山,镇外的那一整座山都是他林家的,再加上林家发迹的早,时间久了,到了现任家主这代已经是第三代了,虽不是富甲一方但富甲一镇的名头还是有的。
这便是宫九栾他们刚到这里时惜言堂的饵线呈上来的消息,祁慕白瞅着宫九栾手里的纸条目瞪口呆,乾虚阁真的好生厉害!
“先生,这些他们都是从哪儿打听到的?”祁慕白咽了咽口气收回自己的眼珠子问。
宫九栾将纸条随手丢给言和,反问他:“这些很难打听吗?”
祁慕白将满腹的疑问强制性压下,他就不该好奇,不该多嘴,一问果然被鄙视的还是自己。
几个人找了家酒楼进去,站在门口的二儿大老远就看见他们一行人朝着这儿过来,二儿眼巴巴地盼着终于将他们盼到自家的门口,脸上笑得极度灿烂,一口白牙异常显眼。
这样的人物肯定不是镇上的,肯定是从别处来的贵客,二儿心想。
宫九栾他们是何等的风姿,单不清贵无双的宫九栾,就是祁慕白那也是在京都浸淫二十二年之久的皇家子弟,一身贵气想掩也掩不了。
“几位贵客里边请!”二儿将手巾一甩万分殷勤,宫九栾轻轻笑笑随后便昂首走了进去,二儿得了个宫九栾客客气气的笑,瞬间飘飘乎如凭虚御风。
祁慕白想要个雅间,宫九栾没理他径直走到了大堂里的一个角落。
“殿下不知,酒楼人多嘴杂好听东西。”许春风附在祁慕白耳边。
果不其然,饭过三巡后就有汉子喝红了脸拍着桌子了件林家的事,的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活像他亲眼见过似的,旁边的人尚且清醒,听着听着便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捂住那汉子的嘴:“慎言啊你,心半夜里林家的那东西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