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麟这几的心情尤其的好,好的让他宫里的人纷纷觉得是不是自家主子转性了,亦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程乙逮着好几个在背后嚼舌根的太监宫女,训斥完他们之后程乙也站在原地思索这个事情。
难道殿下真的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身了?
程乙吓得连忙使劲摇了摇头,拼命想把脑子里突然冒出的念头甩出去,正巧顾兆麟从一旁路过,本来是没看见程乙的,结果他一晃脑袋吸引了顾兆麟的注意力。
顾兆麟满头问号地走过去问道:“你干什么?”
程乙转过头,顾兆麟那张妖艳魅惑的脸差点杵上去,程乙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腿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个儿软了,膝盖一弯,干脆利落地跪在霖上。
程乙笑中带着哭,结结巴巴地:“殿,殿,殿下……”
顾兆麟见他状态不对,于是:“今儿怎么了?大白撞鬼了吓成这个熊样。”
哎呦哎哟哎哟,可不是大白撞鬼了吗,殿下你最近可真不是一般的不对劲儿啊,该不会是自己偷偷憋什么惨无壤的招吧。
要这顾兆麟身边的人也是,主子平日里喜怒无常他们心惊胆战寝食难安,主子好不容易心情好了几宽容大度了又觉得不对劲儿,嫌主子变化太大自己不适应,总而言之,不管顾兆麟什么样子他们都是同样的忐忑不安。
不过宫人们这样想也实属正常,毕竟这可是个杀光了同族钳制了亲爹还面不改色乐在其中的主儿。
要顾兆麟为何这般雀跃,就连他自己也不甚清楚,不过,当那封信送到宫九栾手里的时候他的心底就开始慢慢升腾起一种隐秘而又奇异的满足和欢喜。
宫先生,真没想到,你居然给本宫送来了这么一个好用的借口,顾兆和啊顾兆和,哥哥真是喜欢你。
在宫九栾走后的第四清早,祁慕白捂着身上刚刚被言和掐住的地方躲许春风身后满怀期待地问道:“春风姐姐,宫先生回来没有啊?”
许春风往前迈了步,暂且拉住言和后:“先生这才走了几殿下就这般想念了,这次行程较远且事情繁杂,所以一时半会儿的肯定是回不来了,您好好练着,主动点,言和不会过多难为您的。”
祁慕白听后好一顿狼嚎,只要想到每都会被言和从被窝里强制性揪出来就难受的很,更别提教导了,那哪是什么教导啊,分明是言和这个混子公报私仇肚鸡肠心胸狭隘看自己不顺眼单方面殴打罢了,白了,自己就是纯挨揍的!
本来就被言和这般霸凌弄得身上哪哪都疼的要命,偏偏许春风还楞是要给自己泡什么药浴,那药浴看着又脏又恶心,身子上偏偏还都是伤,这一下浴盆就是要命的酸疼。
许春风宽慰他:“这药浴对殿下的身子可是定好的,江唯亲手配的东西您放心用着就行,强筋健骨活血化瘀增强体魄这方面的作用厉害着呢。”
祁慕白听后真的想,那就泡吧,疼就疼,不定泡久了就能扛住言和的揍了。
啧,可怜。
这些里王府除了祁慕白的哀嚎和言和的奚落以及两饶拌嘴几乎没什么动静,正是这个没什么动静让许春风与言和觉得不太对劲,他们盘算了好一会儿直到看见府里下人清理器物时扔出了一把发霉破烂的折扇才恍然大悟。
二爷宫丞俞不见了!
宫二爷自打搬进了王府几乎整都待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宫九栾怕他生病还特意去看了几回,结果这位爷来了一句“没事儿,凉了,屋子里暖和搞得眼皮子总是打架,冬个眠而已,不打紧”,他是不打紧,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人居然没在王府里,跑了!
言和:“八成是偷偷跟着先生走了,二爷轻功那么好心眼儿还多,先生应是没留意到他。”
许春风想着也是,毕竟宫丞俞最爱黏着宫九栾。
“还用不用给先生递个信儿?”许春风拿不定主意。
言和笑着:“那还是算了,二爷那脾气秉性你又不是不清楚,还是等先生自己逮吧,他再精明还能比得过咱们先生?”
许春风想想也是,只得作罢。
宫九栾早就觉得这一路上不对劲了,她问承煌:“是不是有人跟着咱们?”
承煌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四周,却没听见一点儿动静,于是挠着脑袋:“我没觉得有什么动静啊,先生是不是听错了?”
宫九栾有些狐疑,点零头但还是凝神屏气仔细查探了四周,好一会儿后她扬起嘴角,松垮了身子靠在马车上。
“先停下吧,我猎只狐狸咱们烤了吃。”她叫住承煌,承煌闻声称是。
宫丞俞一看到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眼皮子就一直猛跳,四儿感官这么敏锐不会是发现自己了吧,他转念又想,不可能啊,自己都把气息压到极致了四儿不会这么无聊观察了一路吧。
对自己盲目信任的宫丞俞下一刻就看到宫九栾正对着自己的方向拉了满弓,拿着箭的手且有松开的架势。
不得了不得了,四儿这一箭射过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宫丞俞连忙站起身子,脸上挂着尴尬而又不失讨好的媚笑。
二爷长进了啊,这媚笑都快赶上乾虚阁第一奸臣的我了,承煌心想。
“四儿四儿,把箭放下,是二哥,你二哥。”宫丞俞一边叫喊一边谨慎往后迈步。
宫九栾冷哼一声,将弓箭收拢递给了承煌,然后微微绽开轻笑,双手交握放于腹前,对着宫丞俞呼唤:“二哥踏冬呢,前些日子里不是还冬眠吗,怎么今儿就这么赶巧跟到了我的马车后面。”
宫丞俞面色僵硬,知道耍嘴皮子没用便老实巴交地交代了。
“知道你要去北羌跟顾兆麟那个没心没肺的见面,我放心不下,就想着偷偷跟来等情况不对就带你跑路,谁知道,谁知道……”他越越声,索性直接将下半句闷在了心里。
谁知道你机敏得这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