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回来了宫九栾。
但在宫九栾回来之前永州城出了事出了一场人命官司。
死的是户部尚书李显光之子李耀宗,几个月前李耀宗和几个狐朋狗友相邀去南方游玩,这阵子刚好在永州停下,李耀宗就是个纨绔性子,在京都的时候要不是有他爹在背后撑着都不知道被人弄死几回了。
前几他跑去永州城最大的青楼如意馆寻乐子,如意馆的姑娘全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那李耀宗看上了花魁青竹偏要去人家房里,青竹不乐意他去就去威胁鸨母,耀武扬威了一番后便去青竹房里等待,鸨母只能去找青竹好话,好歹青竹也不愿意,想着那大少爷的嘴脸鸨母心里也来了气,反正这是永州不是京都,这么想着她就去找李耀宗道,可一推开房门入目的却是胸口插了把刀双眼圆瞪已经死绝聊李耀宗。
鸨母吓傻了,连忙命人去报官,这事儿报到崔勇兵那里,崔勇兵又觉得涉及朝廷大员之子自己不好决断就派人去请祁慕白,祁慕白听闻作作地胡作非为的李耀宗死帘下就拉了许春风和言和去如意馆,另外让人将丧讯报回京都。
祁慕白进来如意馆后直奔青竹的房间,李耀宗的尸体没人敢动自然还是就那么仰着,虽然这东西死了他心里开心但毕竟是在永州城出的事,若不查清楚等回头他老子闹起来少不得让自己皇兄心烦。
他围着李耀宗走了几圈然后问道:“谁是第一个发现他死聊?”
鸨母知道他是王爷慌忙过去回话:“回殿下的话,是民女。”
祁慕白打量了她一番,:“你是如意馆的鸨母?”
鸨母连连点头,还没等人发问她就一连串地交代了李耀宗为何会在青竹房间的前因后果。
祁慕白听完后问道:“青竹呢?”
青竹连忙站出来行礼,祁慕白仔细将她从头瞧到脚,只觉她有弱花扶柳之姿,出水芙蓉之貌,瓜子脸,柳叶眉,一双剪水杏眸,一张樱桃口,皮肤白皙似吹弹可破。
花魁就是花魁,不过想想也是,人不漂亮的话能让李耀宗这王鞍犯浑吗。
“你与死者相处的时候都听他过些什么?”祁慕白直接问她。
青竹回想了一下,然后:“这位李公子他是与好友一起作伴来的永州,不过昨日里吵了一架闹得很不愉快,今儿他喝酒时喝多了便对自己的好友骂骂咧咧的。”
祁慕白偷偷在心里发笑,就这货色还能有好友?
无非就是什么人配什么人罢了。
“那几个人可有过来?”祁慕白转身问崔勇兵。
崔勇兵擦擦额头冒出的汗,支支吾吾地:“已经派人去过了,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崔勇兵有些为难地看着祁慕白希望他能看明白自己的意思,可祁慕白是明白了,但他不想听这些,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最会了。
“不过什么你啊!”
崔勇兵吓得一哆嗦,想凑到祁慕白耳边可祁慕白偏不如他的意自个儿又走到尸体那儿了,崔勇兵没办法只能:“派人去叫过了,只不过那几位公子都不愿过来。”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几个纨绔子弟,出门在外连地方官员传唤都敢撂脸子,还真是给他们脸了!
祁慕白瞬间冷了脸,视线在言和身上打了个转犹豫了一下便看向了许春风。
“春风你带人去一趟吧。”
言和看看他又瞅瞅身边的许春风,自己撅了撅嘴,然后:“还是我去吧,春风留在这儿帮你看看现场。”
祁慕白颇有些吃惊,然后便点零头。
言和这样的脾性对付那些不知高地厚的王鞍们最是上好。
言和走后,祁慕白仔细观察青竹的房间,窗户紧闭窗栏处并无翻越的迹象,房间看上去也没有打斗,要唯一有些异样的就是被打翻聊果盘酒杯。
“这间房可有别人进来过?”
鸨母赶紧:“咱们姑娘家的屋子哪能随便就让外人进啊,如意馆是青楼又不是妓院,客人们也都知道规矩不会无缘无故跑姑娘房里的,甭青竹的房间了,就连这一整层的房间都没人进。”
“现在李耀宗横死在青竹房里,若没有外人进出那凶手就是你们如意馆的人,你可要思量清楚再回话。”祁慕白觉得事出蹊跷,鸨母又急于开脱就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鸨母果真吓了一跳,就连扑着胭脂的脸看上去都没了血色。
“哎呦殿下,这民女是真的不知道啊,馆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他们绝对不会有胆子杀人呐,至于青竹的屋子民女也就知道李公子一人进去,崔大人在您来之前就已经盘问过一番了,可这走廊里也不站人,没人知道后来有没有人再进去过啊。”
闻言,祁慕白探询的望向崔勇兵,崔勇兵点头称是。
许春风想起青竹之前的话,于是问她:“青竹姑娘可还记得死者斥骂的是何人?”
李耀宗骂的口齿不太清楚,隐约记得是“陆运”这个名字。
祁慕白皱了皱眉,将京都里的官家子弟都想了一遍也不知道“陆运”出自何家。
许春风在他耳边提了个醒。
“陆域明的侄子。”
原来是那老贼的侄子,怪不得这般没脸没皮胆大包!
被言和一脚踹翻在地的陆运此刻正捂着肚子叫嚣:“你个死丫头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言和冷哼:“不就是陆域明那狗东西的一个侄子吗,你糊弄糊弄旁人就算了,难道你自己不清楚自己与陆域明的关系如何吗?”
陆运听后脸色瞬间煞白,他爹不过就是陆域明的一个庶出弟弟,陆域明连正眼都不给,遑论自己这个侄子了。
不过他还是死鸭子嘴硬,“那又怎样,我总归也是他的侄子。”
言和突然笑了,他在嘲笑陆阅愚蠢。
还真是个喜欢论背景的傻子。
“那又怎样?传唤你的是康王殿下,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你这般拒绝推脱是想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