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忙碌,我满意的看着眼前建立起来的家园。
以发现的山为屏障,设置层层机关、哨点,山背后,山头连绵的低处开凿出一块平地,类似一个小型盆地。为了保证能防洪,开挖了几条大小不一疏通水道直通山下大湖,有层次的设置几个蓄水池,一来用于日常生活,二来防洪抗旱,三来快速转移。
晨时看云雾飘渺,午时听鸟语花香,暮时观星空灿烂,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每个人过着安详而平淡的日子,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幸福。
也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土匪窝竟然人丁兴旺起来。除了两条腿走的,四条腿跑的也来了不少,于叔整天笑呵呵,把他的老乡全给骗到了这里。我建的可是土匪窝啊,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是要死人的。可是于叔却说,在外面更加朝不保夕。
既然于叔都把外面的世道说成这样了,我也只能耸耸肩,叼个嫩枝继续当我的十爷。
世上啥最不好做,肯定是当老大的,我每天除了要教一帮血气方刚的男人功夫,还要听新晋财物总监张师爷汇报,一到月底被揪着逼着看犹如另一本天书的账本,不知道大爷不认识你们世界的字嘛……
张师爷一脸不信,只当我又不愿意做土匪头子了,吓的他引经据典,言语凿凿,恳切的教育我继续当下去,不为自己也要为信任我的外面一大帮人,他们的命全在我手里……
每次一听,我头晕脑胀,连连点头,一不小心责任重大,不继续做土匪头子有违天命,善哉善哉。
待张师爷离开,我便将账本交给于叔查看,自己开开心心的跑下山去,闷在山上好多天实在无聊。
一路过来,把守哨点的人对我均是恭恭敬敬,我收起一身不羁,颇为严肃的点头而过。
土匪窝的软件建设,我作为甩手掌柜就提出三条原则:一不得滥杀无辜;二不得欺凌弱小、奸//****孺;三不得背信弃义,违者杀无赦。当时我提出三条原则时,不想引来张师爷的热泪盈眶,阿飞目光炯炯,荇姐更是微张嘴巴,眼波流转崇拜之色,大老粗哼了一声,黑傻傻笑露出一口白牙,好阴森。倒是于叔撸着山羊胡,甚是欣慰。众人表情各异,不过就此定下土匪窝的铁律。至于其他就全交由张师爷与阿飞处理,古人的管理还是交给他们自己人的好,至少土匪窝里的战斗力在不断增强,这是我所乐见的。
能进入我这里的人也都是拖家带口,平时的壮劳力即是劳动力,更是战斗力,在将他们集结动员时,我酷酷的的说了一句:要家人平安,你们必须保护好家园,而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园。
没当过领导说不出什么激励人心的话,但我的一句话足以激起淳朴百姓的誓死保卫家园的心。土匪窝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越看越不像土匪窝,更像世外桃源。如果不是偶尔出去劫个财,我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如何的大逆不道。
轻松越过山顶,来到山中最后一个哨点,没想到阿飞也在。
“你小子不好好训练你的箭弩队,跑这来干嘛?”居高临下,作战时必不可少箭弩,阿飞的箭术不错,稍加练习,渐成气候。
“十爷,”阿飞见我恭敬的起身行礼,其他几个小兵忙行礼。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山下有什么情况?”
“嗯,据前方哨子来报,有一队人马,近50人,十辆马车,马车上装了不少东西。随行人员当中穿着官靴……”阿飞细细说道。
“官队?”抢还是不抢呢?我不自觉的摸索起下巴粗糙的胡渣子,再问,“没别的消息了?”
阿飞摇了摇头,道:“我再派人去打听。”
“前方哨点离这不远,再打听怕是来不及了。”有张师爷每日的禀报财务状况,土匪窝的银两撑不了多久了,我继续道,“你带着箭弩队埋伏着。待我去探个究竟,等我命令。”
“是,十爷。”阿飞即刻转身而去。
我很快找到了阿飞所说人马,正行进在一片竹林之中。50个人虽算不上浩浩荡荡,但排场也够大,十辆马车上满载着物品,像十座小山。如果不抢,我就是傻帽,坐吃山空,饿肚子也是难受的。
竹林倒是适合暗杀,抢劫也合适,但是我还不想过多暴露,所以往往选择离土匪窝远的地方动手,尽量减少怀疑。
正当我思忖着他们可能行进的方向,哪里适合伏击时,。想翠绿竹林间,早已埋伏着十几个黑衣人。
还有人来抢我生意……。
只见一长队人马全部进入竹林后,其中一个黑衣人手势一挥,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刀剑杀向那队人马。随着剑光闪烁,人马顿时乱成一团,稍有反抗能力的还未挥刀便已向他姥姥报道去了。
马嘶啼鸣,鲜血四溢,竹林深处俨然变成了修罗斗场。突然我瞥见一抹亮丽红色,仓惶失措的从马车中跳下,由三四个人围着妄图逃出重围。可惜黑衣人的实力明显强过他们,保护着那个女子的士兵一一倒下。直至一个丫鬟挡在那名女子身前,眼中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绝。在细看那名女子,芙蓉面,姣好的眉眼间却未见丝毫害怕,有的竟是冷冽与死气。
好一个奇怪的女子,只听她开启樱唇道:“你们是琼国的?”
黑衣人明显一怔,未反驳,道:“既然明白,受死吧。”说罢,挥剑……
“噌——”一枚石子打偏剑锋,我站于竹子上,匪气十足道:“哪个不知好歹的狗崽子胆敢打扰你大爷我清梦,不想活了。”
“谁,出来。”黑衣人的头目沉声呵道。
车队人马已差不多被悉数干掉,血腥味充斥在竹林中。我缓步走到路边,边咂舌,道:“你们这帮狗崽子真够狠的,几十条人命像是切菜样,好歹留人家一命,抢个值钱就算了。何必……”
“你说够了没有。”为首的黑衣人厉声打断我的喋喋不休,道,“小子,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到底是谁?”
“我啊,算是一个强盗吧,大家同道中人。”我毫不在意,继续掰扯经典拦路抢劫语,不说无法证明我乃土匪强盗,“此路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钱。”
“哈哈……”为首的黑衣人一阵狂笑,忽道,“今日便是你死期,到了黄泉路上要吧。”说罢,气势汹汹提剑向我杀来。其他几人上下左右配合跃起,誓将我一击毙命。
我一挥手,数枚快如疾风的剑雨喷涌而出,躲闪不及的黑衣人立马毙命,躲掉致命一箭的也在胳膊、腿插上了一两枝箭。为首的黑衣人功夫最好,倒是安然无恙。
以十几人围攻我,我累的,那么伤了几个,形势就变了,我微微一笑,抽出腰间软剑,“看情形你们不死,就轮到我麻烦连连了。”
呼吸之间,我已来到为首的黑衣人眼前,剑气外露,直至心脏。黑衣人头领一怔,慌乱中应战,甚是狼狈,但不愧是高手,瞬间躲开我的致命一剑,伤了点皮后,反攻而来。
其他黑衣人见首领受伤,纷纷围攻而上。我第一次有痛快挥洒感觉,玄心诀,意到心到,剑随意走,心剑合一,无论多强大的对手,遇强则强。
正当我打的不可开交之时,大老粗与黑傻冲出来,黑傻智商虽弱,但一身蛮力却是不容小觑。大老粗一对斧子,舞的虎虎生威,威力惊人。有了这两人的加入,我的对手减少了些。看战况,对方被我干掉了大半,黑衣人的首领忽转移方向,杀向那女子。冷不防一枚利箭破空向他射去。
我体内喷涌而出的内劲将周边几个黑衣人一一震开,点足飞身,抢先一步,抓起女子闪到一边,电光火石间,两剑再次相撞,又是一番厮杀。
黑衣首领剑法精纯,快而利,我唯有比他更快,才有胜算。
“你使诈!?”忽然黑衣首领血红的眼珠瞪着我,道。
“哼,兵不厌诈。”我满脸不屑,我是强盗又不是君子,又不是跟你站在比武台上,道,“技不如人,少废话。”如今可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我可不想被个了不得人给盯上,所以眼前的这帮人就只能死。
我挡剑飞踢间,快速变换位置,一剑插入黑衣首领胸口,看着他不甘心的缓缓倒地。干掉了黑衣人的首领,剩下的一两个小喽啰,两三个回合便处理了。
至于整个马车队硕果仅存的两人,我走到马车前,却被丫鬟阻拦,“你、你想干什么?”
我挠挠了头皮,道:“好像刚不久我救了你家主子吧。”
“那、那又如何?”
“我不想如何,就是凡是看到这般情形的,一要么死,二要么跟我走。你们选哪个?”我自认灿烂的一笑,殊不知这个笑容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恐怖。
果不其然,丫鬟脸色苍白,说不出话。
“我还有选择余地吗!”红衣女子走出马车,目光依然平静,毫无波澜。
“哇,好漂亮的妞啊。”大老粗看的眼睛发直。
阿飞瞥了眼,劝阻道:“十爷,恐怕不妥。”
我嘿嘿一笑,揽过阿飞,道:“我们的土匪窝里阴阳严重失衡,不多抢几个娘们,怎么才能壮大啊。”偷瞄那名女子的脸色,竟还是一副冰冷模样,倒是她的丫鬟有点活力,眼中充满着即将被欺凌的悲愤。
“你们、你们好大胆子,”丫鬟按捺不住怒火,“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碧云,闭嘴。”哪知女子严厉的喝止碧云的话。
“碧云是吧,我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的,但是也容不得在大爷头上拉屎撒尿的。最好放聪明些,那样才能保你与你主子的性命。”我笑着威胁,下令道,“把她们给绑了,眼给蒙上。阿飞,大老粗,把几车货拉回窝。黑子,帮我个忙,找个地方把这些死尸给埋了,给他们烧点纸钱,也好让他们能尽快投胎。”
“是。”几人异口同声回应道。
上山的路颇为难走,两个女人蒙着眼走的甚为缓慢。拖慢了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眼瞅着日沉西山,我无奈叹了口气,扛上那女子,抓起丫鬟碧云腰带,点足飞身而上,吩咐道:“阿飞,剩下的你负责。”话音未落,人已飘至山林之中,如果能忽略回荡的鬼叫声的话,山林依然美丽。
待来到住处,将二人扔给了荇姐,美其名曰给她找了帮手,实则我对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充满好奇,需要慢慢观察。不过其他地方都是男人,也唯有荇姐这里女的多些。
荇姐一脸不愿意,她只是个管饭的,何时管过人。我只能一脸讨好,宁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荇姐,否则饿肚子。
“这是命令吗?”最后荇姐颇有委屈问道。
“你认为是就是吧。”我安置个人都需要命令,土匪头当的真窝囊。
“是,遵命,十爷。”荇姐低下头,应道。
我心中一阵发颤,性格颇为直爽的荇姐难有如此顺从之色,除了对张师爷外。
荇姐走至红衣女子面前,颇为热情的招呼,翻脸的速度跟翻书似的。我撇撇嘴,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还是去睡一觉,打了一架也挺累。
很快,我懊悔无比的得到了女子的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