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定山轻哼一声道：“先礼后兵，武林中打着拜寿的名义灭其满门的事也不少见。”一边说着，一边又瞪一眼方紫凡道：“一天到晚不消停，就知道给我惹事。”

沈云飞见方紫凡头也不敢抬，忙替她遮掩道：“师父，是敌是友还很难说，不如我们陪您一起去前堂会客？”

方定山不答话，先转头问家丁：“来了几个人？什么装扮？”

“来人有两个，都是少年公子打扮，一个中等身材，另一个似乎显得文弱些。”

“唔。”方定山沉吟片刻，道：“对方只来了两个人，咱们兴师动众的，倒显得小家子气了。看来人的装扮，就算是敌非友，也不会在今日动干戈，有钟二陪着就行了。”

方定山边说边迈步至门口。临出门时，又转头望向方紫凡道：“没什么事，别来扰你大师兄。马上要出远门了，好好练练功，虽不指望你御敌，可也得让我这个做爹的放心才行啊。”

“是，女儿知道了。”方紫凡低着头应了。

方定山这才出门往前堂而去。

沈云飞见方紫凡垂头丧气，远不似刚进门时兴高采烈，心中不忍，故意逗她道：“小鬼头，怎么不说话了？”

方紫凡抬起头来，望着沈云飞问：“大师兄，上次的事，会不会……”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沈云飞轻轻一笑，又安慰她道：“你放心吧，有师父和这么多师兄弟在，天塌下来也落不到你头上。”

方紫凡听了这话，转忧为喜，跳着脚回到沈云飞身边，拉起他的衣袖道：“嗯，大师兄，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沈云飞听这话说的情义朦胧，只轻轻一笑，不再吭声。

方紫凡却已恢复了常态：“大师兄，你教我练剑去。”

“这——你没听到吗？师父刚才说了，没什么事，叫你别来扰我。”

“可我现在有事啊。而且爹爹也说了，叫我好好练练功，好叫他老人家放心。大师兄，若上次那帮人回来找我麻烦，我功夫不济那就糟了，你忍心看我受伤丧命吗？”

“诶，不许乱说话。”沈云飞忙正色喝止她。

方紫凡扮个鬼脸道：“好好好，我不乱说。那你教我练剑，我功夫好了，自然就不会——”

“咳！”沈云飞清清嗓子，伸出一只手指向着方紫凡的鼻尖一点，示意她不可再说。

方紫凡便抬起手来挡住口鼻：“好，我不说。那你教我嘛，大师兄。走吧，走呀，走嘛！”她一边说，一边拉着沈云飞的衣袖，将他拽出门外。

镇远镖局中有专门供镖师习武练功的演武场。不过他兄妹三人随手比划比划，用不着特意到演武场去。静远斋南边紧邻府中花园，里面有一小片开阔的草地，正好可以用来练剑。她兄妹三人就在那里过起招来。

其实方紫凡与沈云飞的剑法相差太远，她找沈云飞教她，真不如让李圣杰陪她更好。不过，想来她也不是真的为了学功夫，不过是借故与沈云飞玩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