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抹一把眼泪道:“我去分号找邢总镖头,刚转过街角,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日里人来人往的镖局门口,连一个人影子也没有。
我走到近前,还没进大门,就见院子里血水流了一地,分号里横三竖四的躺着些尸首。我吓了一跳,忙冲进去查看,没发现一个活口。
在大堂的照壁后面,我找到邢总镖头,他肚子上中了两刀,只勉强吊着一口气,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跟我说,是金刀门,他们来了三四十人,把分号里的兄弟都杀光了,这会儿,又快马加鞭的赶去泽州总部,找师父讨说法去了……”
“找师父讨说法,讨什么说法?”沈云飞紧紧的握着他的肩头。
这时候,许捷等人也从马上翻身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围拢过来。方紫凡与白千千不明所以,挑开轿帘,向这边张望着。
江平又道:“金刀门的人说,卢总镖头弄丢了他们的镖,那里面是价值连城的珠宝,镇远镖局一定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沈云飞松开了江平的肩膀,他紧锁着眉头,一句话都不说。
许捷等你一言我一语的道:
“给什么交代?失了镖,自有失了镖的办法,赔他订银就是!”
“不错!卢总镖头是怎么失镖的?难道他也已经——”
“金刀门怎么知道失镖了?他们的消息,比汴梁分号还快?”
面对大家的询问,江平只含着眼泪摇头:“不知道,邢总镖头说完那几句话,就,咽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赶紧骑上马来追你们。我出城的时候,见大批官兵正在城门处集结,这会儿,应该已经赶去分号料理了……大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沈云飞没有急着说话,他在心中快速的做着决断。
昨夜入城前,邢松告诉他卢总镖头替金刀门走镖时,他就隐隐觉得不安。虽然不知道行镖的具体情况,但他也能约略猜出个大概。有道是,镖在人在,镖失人亡,卢总镖头这会儿,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而金刀门不顾托镖的规矩,未经索赔就闯入分号大开杀戒,怎么看,都不像是讨个说法那么简单,倒像是借故寻衅滋事的。他们不但血洗汴梁分号,还浩浩荡荡的赶赴泽州总部,到底意欲何为呢?
更糟糕的是,汴梁分号的遭遇,与此番林语堂托镖的事如出一辙。难道这趟镖,也会面临同样的结局吗?又或者,金刀门与林语堂已在暗中有了勾结?
现在该怎么办?这趟镖还保不保?泽州总部会不会有危险?他们这些人,该何去何从呢?
“大师兄!”“大师兄!”
众人又在唤他了。他们都在等他示下。方紫凡也已从车轿中出来,赶到他身边。
沈云飞定了定心神,向众人道:“汴梁分号已经遭劫,我们不用再回去了。免得被官兵拦住盘问,反而贻时误事。当务之急,一是押镖进京,二是回援总部。
三师弟、四师弟,你二人立刻分头赶往豫州分局、濮阳分局报告消息,从那里借调众镖师回泽州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