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千听了,又是一笑,她一边用汤匙舀了水送过来,一边转换了话题问道:“沈大哥,照你看,林语堂与金刀门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复仇,还是有所图?”
沈云飞听了,又不自觉的锁紧了眉头。
这也是他一路上思考的最多的问题。镇远镖局以行镖为生,林语堂是武馆,金刀门做贩货的买卖,三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更别提有什么深仇大恨了,为什么他们要下此毒手呢?
难道真与半个月前师妹惹下的那桩事有关?不,那伙儿人虽然有背景,但从武功路数来看,绝不会与林语堂和金刀门有什么关联。
那么,是有所图吗?
林语堂与金刀门各有各的地盘,说到家底的丰厚程度,也绝不比镇远镖局逊色。他实在想不出他们能图谋什么。
一想到死去的秦、何二镖头,沈云飞心中就充满了自责。他气自己明明已经预感到会出事,却还要让他二人随同入京。
与此同时,他也对自己能躲过一劫的事充满了迷惑。
原本,凭林镇洪临别那一掌的威力,他绝无保命的可能。否则,林语堂的三位当家人就不会如此自信,不经确认他是否已经毙命就扬长而去。
但在掌风袭来的那一刹那,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股隐藏的内力全部倾泻而出,汇聚于心口帮他接下了林镇洪那一掌。这与当日同李圣杰比剑时发生的事如出一辙。
这股内力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沈云飞试着运气,但这会儿,除了他惯用的那一股力量以外,却再也调不出其他的内力来了。
白千千见他半晌不语,知道他的心中也充满了解不开的谜团,只得暂且把此事抛开,专心照料他休息。
马车驰的飞快,第二日晚间,他们回到了泽州城。经过一天一夜,沈云飞的身体好多了。虽然只恢复了三成功力,还无法对敌,但较寻常百姓而言,已经强出了不少。
三人弃去马车,步行往镇远镖局所在的凤西街行来。
远远的望见镖局的四面外墙已经被各大帮派团团围住。原来,除了金刀门与林语堂外,又加入了自石门而来的赤血剑,和自延城而来的玄铁帮。
各帮派分守镖局东西南北四门,纷纷扎下草棚,命门人守在围墙外往来巡逻,大有将镇远镖局连根拔起之势。
沈云飞见状,心下不由得一惊:镇远镖局一向谨慎,对江湖中黑道、白道上的朋友礼敬有佳,怎么会在一夜之间,惹下这许多强敌呢?
看样子,双方大约已经在白天的时候经历了一场恶战,镖局门外的砖地上隐隐留着些血迹,各大门派似乎也有所损伤,草棚中偶尔传出门人疗伤时的“哎呦”声。
“沈大哥,现在怎么办?”白千千悄声问。
“我要先进镖局里看看情况。他们来了这么多人,明目张胆的与镇远镖局对垒,恐怕是不会与我讲道理的了。”
劫镖的就是林语堂的三位当家人,此事是沈云飞亲眼所见、亲身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