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没有生气,只是急道:“单焰,你先将此事放一放,看看他们手中的法器再说。”
在莫桑示意下,我和大哥将小铃铛和小石头拿了出来。
“五色石和幻铃?小小苍梧之野手笔倒是不小。”单焰见到法器有些震惊,不过很快又恢复常色道:“那又如何?有这等神器就可以无视我蓬莱规矩么?”
“单焰,他们的神器绝不是泛泛之辈。而你不知晓的是,这样的神器本该有五个。”莫桑严肃道:“还有三个是混天绫、枯叶和寒冰剑,但这三个已毁于魔族余孽之手。”
“毁了三个神器?”单焰吃惊得望向莫桑。
莫桑赶忙将我们遭遇魔族之事复述了一遍,道:“怎得?此事竹荼未同你说过?”
“竹荼倒是提起过此事,可未说被毁的法器竟是这般神器。”单焰看了我们几人一眼,又对莫桑道:“你怎知他们几人不是在说谎?”
“他们来自苍梧之野,正是我亲自前去邀请的门派之一。那日我确实见着顾倾山腰上缠有一条红色腰带,顾倾云腰间别着一把冰剑,顾倾城左耳带着一只叶形耳环。当时并未多加留意,方才仔细一想,的确是天默上仙曾给我看过的混天绫、寒冰剑和枯叶。可你看,如今哪里还有这三个神器的踪影?”
“哼,说不定他们自己弄丢了,怕受连累一并挨罚,便编了个故事欺骗众人。”单焰冷声道。
若遗失的是普通法器,又恰好不在主人召唤范围,的确可能寻不回。可灵窍法器同主人之间是有感应的,除非有更强大的人压制。否则,无论相隔多远,法器自己都能寻回主人。
单焰作为上仙还是司战之仙,不可能对法器特性不了解。可他却这般污蔑我们,我便是对他更加厌恶上了几分。
正要上前争辩几句,却被大哥拉住悄悄对我摇了摇头,示意两位上仙交谈之时,我万不可随便插话进去,否则以单焰的脾性,不知道得让我遭多少罪。
想起单焰未使全力便让大哥连挣扎都无法,我只好忍住不悦乖乖站在原地,继续俯首恭听。
好在莫桑此人颇有正义,对单焰这般污蔑也有些不满:“单焰,你何必非得将责任推给这几位道友?”
“我堂堂司战之仙,用得着推卸责任到区区凡人身上?”单焰怒了起来。
“那你为何偏找着理由说他们撒谎?”莫桑此时也一改平日和善之态,毫不退让道:“仙尊嘱托你代管蓬莱事务,可你命人将求见之人一概拒之门外,这般故步自封蓬莱怎能知晓外界情况?待到仙尊回来,你又如何同他交代?”
莫桑是知晓单焰软肋的,说话间便将仙尊搬了出来。这般一来单焰果然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冷哼一声坐到座椅之上。
“我一人处理蓬莱众多事务,这些个门派一到蓬莱便变着花样求见,结果说得都是些芝麻粒的事,我哪里得空听他们废话?况且魔族余孽在我等多年围剿之下只剩一些残兵败将,我又怎知会出现这般厉害的人物?”
见单焰语气软了下去,莫桑亦不再针锋相对,好生道:“你亦知晓,换做你我二人想要毁掉灵窍法器的灵识也要颇费一番功夫。可那两人轻易便能做到,修为应是在你我之上。甚至......”莫桑顿了顿:“可比肩仙尊。”
单焰的脸色严肃起来:“如若此事为真,他二人究竟是怎样在我蓬莱几千仙者,人界五十门派万余弟子的眼皮子下修炼到这般境界的?”
单焰此问亦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便屏息聆听起来。
“这便是急唤你前来的目的,我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莫桑不安道:“他们本就是修为高深之人,但并未参与上古大战,是以《六界史册》中并未记载。而这万年来他们隐藏极深,我等才未曾发觉。”
“有此可能,”单焰点头,思索片刻突然大惊道:“不好,仙尊有危险。”
在知晓左夜同宿泽二人到底从何而来后,我终是反应过来,为何大哥他们刚到蓬莱之时,急着想要将此事禀告仙尊。又为何莫桑在听闻此事后,如临大敌那般紧张难安。
结界乃古神所设,便是神族举族之力亦难以撼动,更何况是早已乱成了一盘散沙,又在仙族和修道门派打压下没了机会吸食修为的魔族余孽。
是以,初时众人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便是司洛在阴阳岛得了什么古怪法子,使得修为消耗并不多,这才将结界弄得松动了去。
如今得知魔族在人界竟潜伏了这等高手,这才想到恐怕撼动阴阳岛结界的并非司洛,而是从万年前便蛰伏在人界的魔族。
只是左夜和宿泽二人修为再高,亦是无力将八位古神所设下的结界撼动分毫。是以,魔族蛰伏在人界的恐怕不止宿泽、左夜同那素未谋面的少尊三人。
他们到底潜藏了多少高手,我们一无所知。唯一可以猜到的是,结界既已有破裂之势,那么这几日便十分关键。为保司洛成功脱离阴阳岛,魔族蛰伏的高手必会尽数出动。
蓬莱修为稍高之仙全聚集在阴阳岛施法压制破裂的结界,若是魔族此刻来犯,仙族对付来犯者便无法再压制结界,不对付来犯者又会任人鱼肉。
各门派要去寻白泽玉,必然无法相助一二。鬼界和妖界又一向不服仙界为首,哪肯前来帮忙?
蓬莱,真真是陷入了两难之境。
与单焰的有勇无谋不同,莫桑却是极为冷静聪慧之人,不过略加思索便想到了对策,转头对单焰道:“你我兵分两路,我去阴阳岛通知仙尊多加防范,你去神界寻一下你师父,最好能请些九天神者来帮忙。”
“好。”单焰十分担忧仙尊的安危,应了一声便要急着离去。
莫桑一拍脑袋又拉住他道:“我险些忘了,还有一事。”